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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jrs直播

苏小柠醒来的时候,她的右手已经被包成了一个粽子。

“妈妈——!”

少女醒来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宁。

她晕倒之前,最后见到的画面,就是林宁浑身是血地被抬上担架的样子。

妈妈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她还能不能撑得过去……

“宁姨没事。”

林哲轩站起身来,拿起枕头垫在苏小柠的身后,让她舒服地靠在床头,“不知道最后墨浮笙是犹豫了,还是手滑。”

“她并没有刺中宁姨身上的器官,宁姨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渴么?我给你倒杯水?”

“嗯。”

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苏小柠长舒了一口气,刚想接过林哲轩递过来的水杯,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变成了粽子。

林哲轩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淡淡地摇头笑笑,起身站到苏小柠的身边,拿着水杯一点一点地给她喂水,“好了么?”

“嗯。”

少女点了点头。

林哲轩将水杯放下,“不过宁姨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她的身体特殊,现在还在住院观察,要一天后才能真正地确定有没有大碍。”

苏小柠点了点头。

“那我能看看她么?”

“等明天再看吧。”

林哲轩淡淡地冲着她笑了笑,“放心,小兔子。”

“我不会骗你,宁姨真的没有大碍。”

“我从小在她的照顾下长大的,我对她的感情,比你深得多了。”

“如果她有什么事儿,我不会笑着在这边和你说这些废话的。”

苏小柠抿了抿唇,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勉强地相信了林哲轩的说法。

“我爸爸呢?”

“还能在哪?在陪着宁姨呗。”

他淡淡地笑了笑,拿起另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叹气,“要说这位澹台先生,还真是痴情。”

“宁姨昏迷的时候,握着宁姨的手,一个劲地说下辈子要在一起,一个劲地说……”

林哲轩的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因为澹台北城说的是,“染染,如果你死了,我会陪着你一起死。”

林哲轩没有给苏小柠复述。

她才刚刚接受宁姨的病情。

如果被她知道,其实澹台北城也打算……

一下子失去了相认不久的父母,对她来说,未免太残忍了点儿。

苏小柠抿唇,这才叹了口气,放下了心。

半晌,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半地抬起头来。

少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想问墨沉域?”

“还是想问墨浮笙?”

林哲轩淡淡地摇了摇头。

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苏小柠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低下头,“都想知道。”

“墨浮笙没有什么事儿,只不过是被我打了。”

“已经出院回家,没事了。”

“墨沉域……”

男人顿了顿。

“他也跟着墨浮笙回去墨家了。”

苏小柠一怔,猛地抬起头来。

“他……回去墨家了?”

怎么会……

按照他的性子,就算不是焦急地守在妈妈的身边……也应该守在自己的身边啊……

怎么会……

“他是回去墨家……有什么事儿要做么?”

“谁知道呢。”

林哲轩耸了耸肩,“也许是想确定一些什么事情吧。”

说完,他正色,看着苏小柠,“不过小兔子,我建议你,还是重新考虑一下,你和墨沉域之间的关系。”

苏小柠怔了怔,脸色渐渐地开始发白,“你什么意思……”

她和墨沉域才刚刚举办婚礼。

才刚开始幸福的生活。

才……刚刚开始。

“我不是个愿意管你的私生活的人。”

林哲轩淡淡地摇头笑了笑,“你可以看得出来吧,我虽然有点喜欢你,但我从来不曾干预和插手你和墨沉域之间的感情。”

“我不是个喜欢管别人的事情的人。”

“但是小兔子,你和墨沉域之间……”

“阻碍真的太多了。”

男人叹了口气,低声道。

苏小柠的心脏狠狠地一缩。

但她还是轻笑着看着林哲轩,“为什么啊。”

“我和墨沉域不是好好地么?”

“只是他姐姐发神经……”

“他姐姐不好,不代表他不好啊……”

林哲轩摇头。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么?”

“小兔子,你应该要珍惜你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时候。”

“因为知道得越多,越不幸福。”

“这些因果缘由,你始终是要知道的。”

“墨沉域已经在做选择了,我自然不能瞒着你。”

男人深呼了一口气,开始将之前和墨沉域说过的那些话,那些关于宁染和墨南萧之间的事情,一件一件地,讲给苏小柠听。

少女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僵硬,渐渐地消散,渐渐地变得冷漠,变得悲伤。

“妈妈她……”

在听完林哲轩所有的话的时候,苏小柠已经泪流满面。

“怎么会……”

怎么可能……

妈妈她那么坚强,那么冷傲清高的一个人,怎么会遭遇那样的事情……

墨沉域的爸爸,怎么回事那种人……

可就算她再怎么不相信,这些也都是事实。

妈妈为了当年的那件事,赌上了一辈子。

之前她还一直疑惑,为什么妈妈会患上这种病。

为什么会有人在妈妈年轻的时候这么伤害她。

如今,一切都对得上了。

当年的那件事,改变了妈妈的一生,改变了她的一生,也改变了,墨沉域的一生。

甚至,还有她和墨沉域之间的幸福。

少女的双手死死地握成了拳头。

当初叔叔放火的时候,墨沉域选择原谅,她可以理解,毕竟叔叔只是一个工具。

可如今……妈妈是杀害墨沉域父母的主谋。

墨沉域的爸爸,是侮辱伤害妈妈的元凶。

原本,墨沉域和苏小柠,应该是不共戴天的两个人。

可他们却走到了一起,相爱了。

甚至,还举办了这么一个盛大的婚礼。

深呼了一口气,苏小柠抬起头来看着林哲轩,“妈妈既然知道墨沉域是墨南萧的身份,为什么……”

“宁姨说,父母的事情和孩子无关。”

“如果你真的喜欢墨沉域,非他不可,她愿意接受你嫁给他的这个事实。”

“她和墨南萧之间的过去,没有你的幸福重要。”

澹台北城皱了皱眉,淡淡地看了澹台清璇一眼,“小柠和沉域两个久别重逢,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彼此黏一点也是正常的。”

说完,他还慈祥地笑了笑,“你啊,就是不懂。”

“怎么说都是快和清圣订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古板。”

“等你结婚之后,就能理解了。”

澹台清璇冷笑一声,“可能我这个人就是比较保守吧。”

她说着,冷漠地扫了苏小柠一眼,“就算我以后结婚了,我也不会在孩子面前这么露骨地亲来亲去,太尴尬了!”

说完,她还淡淡地冲着苏小柠笑了笑,“我到底没有妹妹你脸皮厚呢。”

苏小柠脸上微微发白,但还是笑着抬起头,看着澹台清璇身上那只裹住关键部位,布料少到可怜的小礼服,“姐姐说哪儿的话呢,我再怎么脸皮厚,也没厚到穿着比基尼来参加别人的婚礼啊。”

说着,女人淡淡地笑着转头看了一眼澹台北城,“爸,你怎么也不管管姐姐,毕竟别人结婚这么正式的场合,不能穿的像是要去海边度假一样啊。”

澹台北城微微地皱了眉,这才注意到,澹台清璇身上的小礼服……胸部的上半部和后背几乎整个地裸露在外,高开叉的裙摆也能若隐若现地看到她白皙的长腿。

这形象……虽说不是苏小柠口中的比基尼,但也暴露到足以让人脸红心跳了。

澹台北城和澹台清璇也是刚刚见面没多久,他早就习惯了澹台清璇这种“性感”风格的穿着,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如今苏小柠这么一说,澹台北城一拍脑门,有些不悦地转头看了澹台清璇一眼,声音里带着几分的严厉,“清璇,你也太胡闹了!”

“就算你平时喜欢这么穿,但是今天毕竟是来参加染染生前生活的林家的婚礼的,你穿成这样,会显得很轻浮。”

“快,去换了!”

澹台清璇怔了怔,“爸,这没关系的。”

她以前别说参加婚礼了,就算是参加葬礼也没有改变过自己的穿衣风格。

她就是喜欢将自己所有的优势都展现出来,这也有错么?

“有关系啊。”

苏小柠继续微笑着看着澹台清柠,“姐姐,我觉得你还是去换了比较好哦。”

“对了,你是不是没有带换下的衣服啊?”

“我的……”

话还没说完,苏小柠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地拍了脑袋,“对不起我忘记了,姐姐你是不能穿我的衣服的,因为你好像比我胖一点呢。”

“不如我带你去我姨妈那里,你身材……和她有点相像呢。”

澹台清璇气得脸色发青。

澹台北城和墨沉域都是男人,听不出苏小柠这话里面的揶揄,但是她一清二楚!

苏小柠在说她胖!

说她身材和她姨妈那个年纪的女人很像!

就在澹台清璇愤怒地想开口怼苏小柠的时候,澹台北城皱眉开了口,“小柠,你说谁?”

“你姨妈?”

“你哪里来的姨妈?”

苏小柠的妈妈是宁染,宁染是个孤儿……

“就是妈妈的姐姐啊。”

苏小柠微笑着看着澹台北城,“其实我和我老公平时虽然感情很好,但是在外面还是很注意分寸的,我刚刚是太激动了,才会情不自禁地抱着他那样的。”

她唇边噙着的笑意被夕阳照得明亮极了,“我那么高兴,是因为沉域帮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其实妈妈并不是孤儿,她是有家人的,只是小时候和家人走散了而已。”

“墨沉域帮我找到了妈妈的家人。”

澹台北城怔了半晌,才消化了苏小柠的话。

他激动地走上前去,握住苏小柠的手,声音里面藏不住的激动,“你说,找到了染染的亲人?”

苏小柠点头,“嗯。”

“而且很巧的是,我的姨妈,就是今天的新娘的妈妈。”

“也就是说,妈妈的侄女,和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今天要结婚了。”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苏小柠的情绪也是激动的。

如果妈妈在天之灵知道这一天的话,会很开心吧……

她死之前最担心的有三个人,一个是苏小柠,一个是澹台北城,最后一个,就是林哲轩。

如今林哲轩就算昏迷着,薄沐沐也对他死心塌地,而且薄沐沐还是妈妈的亲人。

这样也算是了了妈妈的一个心愿吧。

“他们人在哪里?”

澹台北城显然和苏小柠一样激动,他握住苏小柠的手,“带我去见她!”

“我和染染在一起这么多年,还从来都没有见到染染的家人!”

“我带你们去见他们吧。”

墨沉域淡淡地笑了笑,抬手将小小苏抱起来,另一只手牵住大苏的手,“我答应过薄太太,要将两个孩子带过去给她看的。”

“既然岳父大人想见她,那就一起吧。”

“好!”

澹台北城激动地牵住苏小柠的手,“看看,爸爸现在的形象好不好?”

“要不要换个衣服?第一次和你妈妈的姐姐见面,应该留个好印象……”

苏小柠笑着看着他,“很好了,很帅。”

看着澹台北城这样,苏小柠的心里因为之前澹台清柠燃起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其实不管爸爸对自己怎样,在他心里,他还是爱着妈妈的。

妈妈已经过世这么久了,他要去见妈妈的家人的时候,居然还会紧张。

大概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格外地重视吧?

一行人走了几步之后,澹台北城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地回头看过去。

澹台清璇依然站在原地没动。

“清璇。”

澹台北城有些不悦地皱了眉,“一起过去见见你妈妈的亲人啊。”

澹台清璇抬起头,“她是你妻子,但是不是我妈妈。”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我就不打扰你们亲戚相认了,我去拿相机,我答应了主编,给他弄点新闻素材的。”

她刚转身准备走,澹台北城再次喊住她,“你还是跟我们去吧。”

他皱眉打量着一身暴露礼服的澹台清璇,“你跟我们过去换身衣服!”

“小柠不是说了,她姨妈的身形和你差不多么?”

澹台清璇的脸瞬间就绿了,“我不去!我自己去买!”

六宗大会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毕竟六大超一流实力,虽然不如十大凌天宗门那样雄霸大千世界,但也是一方巨擎存在,不容小觑。

而且,谁又能保证,六大超一流势力会不会什么时候就冲击凌天宗门成功了呢?所以,对于六大超一流势力的一举一动,大千世界之中的各大势力都是尤为关注的,更不用说是六宗大会的举办了。

时间悄然流逝,伴随着六宗大会的开幕,道州境内,越来越多的武者蜂拥而至,而太清观,也早就已经是严阵以待了,闲杂人等皆是不能接近太清观所在,否则当场斩杀。

太清观为了确保六宗大会能够顺利举行,的确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而在众人的等待之下,六大超一流势力也是陆续抵达太清观,最先抵达的是龙虎宗的人,作为六大超一流势力中,距离太清观最近的一家,龙虎宗的人率先抵达,这倒没什么好奇怪的。

而在龙虎宗抵达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掘墓谷,浩风城,黑皇宗也是相继抵达,现如今只剩下剑门的人还没有到了。

不过距离六宗大会也还有几天的时间才开幕,所以众人倒也没有怎么着急。

一连两日过后,萧尘一行人终于是抵达了太清观,从进入道州之后,萧尘便是发现,这道州境内,几乎可以说是遍布各大宗门的探子。

不仅仅有一流势力派来的探子,还有十大凌天宗门也同样是派了探子前来,可以说如今的道州,就是暗流涌动,各大势力的人都汇聚于此。

这么多探子聚集在一州之地,萧尘等人自然也是察觉到,众人一路所过,都是被严密的监视着,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

对此,萧尘虽然不爽,但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走位六大超一流势力之一,而且如今又是六宗大会举办时期,剑门被人关注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路来到太清观,如此那些探子才没有再继续跟随而来,毕竟太清观四周,早就已经被太清观的强者给清理过一边了,确保没有任何一方势力的探子能够接近。

到了太清观,那些探子自然是没有办法再继续跟踪萧尘等人,而在表明身份之后,萧尘一行人,也是在太清观强者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了太清观主殿,在这里,萧尘见到了太清观的观主,白松道长。

一名仙风道骨的老人,看到萧尘,白松道长主动笑道,“萧尘宗主大驾光临,我太清观真是蓬荜生辉。”

并没有因为萧尘的年纪和修为而有丝毫的轻视,毕竟剑门的实力摆在那里,纵然萧尘如今只有悟境大圆满的修为,可是剑门依旧不会弱于其他任何一方超一流势力。

听闻白松道长这话,萧尘微微一笑道,“白松观主客气了。”

六宗大会,萧尘乃是作为剑门宗主出席的,所以,纵然修为或者说是辈分都完全无法和白松道长相比,但这时候,萧尘也依旧是将自己和白松道长放在了一个平起平坐的地位上。

代表着剑门,如果这时候萧尘面对白松道长还自称晚辈的话,那就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想想,作为一宗之主,萧尘在白松道长面前自称晚辈,那岂不是说剑门自认要矮了太清观一头?

所以,萧尘直接称呼白松道长全名,对此,白松道长也没有丝毫的不悦,相反还笑着邀请萧尘进入大殿。

大殿之中,黑皇宗,掘墓谷,浩峰城,已经龙虎宗的掌门都已经在等待了,见到萧尘和白松道长现身,何隋倒是主动和萧尘打了个招呼。

不过剩下的其他三人,就显得极为冷淡了,掘墓谷的谷主鬼泣,以及浩峰城的城主张霆都表现的很冷淡。

至于龙虎宗的宗主霸陵倒是开口了,不过话语之中却是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看向萧尘,霸陵冷笑着开口说道,“呵,不过刚刚晋升超一流势力就有如此大的威势了?”

剑门是六大超一流势力中最后一个抵达的,对此,霸陵显然是心中不爽,再加上龙虎宗本就与合天门有着一些不寻常的关系,如此,霸陵一上来就针对萧尘,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听闻霸陵这话,萧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来自属于自己的位子上坐下,至于周松和吴欢嘛,则是寸步不离的守在站在萧尘身后。

萧尘抵达,六大超一流势力的掌门也算是齐聚一堂了,因为还没到六宗大会开始的日子,所以众人倒也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不过就是相互闲聊着。

作为主人,白松道长自然是八面玲珑,不断的开口挑起话题,不过,在闲聊之余,霸陵却一直有意无意的针对萧尘。

到最后,甚至霸陵还一脸冷笑的索道,“也不知道你剑门有没有资格和我等并称六大超一流势力。”

霸陵这话显然是说着玩的,毕竟剑门晋升超一流势力的时候,他们可都是同意了的,所以,剑门是不是超一流势力,如今已经不需要有任何怀疑了。

霸陵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嘲讽一下萧尘和剑门罢了。

只不过,听闻霸陵这话,萧尘却是淡淡的回了句,“是不是,让你龙虎宗试试不就知道了。”

面对霸陵的嘲讽,萧尘也是寸步不让,而且,这话一出,也是让气氛瞬间见的紧张了起来。

萧尘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完全可以将其当做是宣战了。

按照萧尘的意思,既然你龙虎宗怀疑剑门的实力,那亲自来试试不就知道了,至于怎么试,那还需要说吗,打一战就完了。

听闻萧尘这话,霸陵面色瞬间一沉,看向萧尘,眼中也是怒意横生道,“好大的口气,萧尘,你这是在向我龙虎宗宣战么?”

“你认为是那便是吧。”闻言,萧尘淡淡的回道。

“你…………黄口小儿,不知死活,你以为我龙虎宗不敢动你剑门?”闻言,霸陵彻底怒了,猛的起身,双眼之中已经是怒火冲天的看向萧尘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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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泽,这件事你一定要给我查清楚!是谁的责任,一定要追究到底,!”韦誉恒沉声道,“但是你记住一点,一定要依法办事,公事公办,不得出现冤假错案!”

“是!您放心,我肯定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皮泽身子一挺,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行,去吧。”

韦誉恒把档案交还给他,但是皮泽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了,还有事儿?”韦誉恒纳闷道。

皮泽赶紧弯下腰,低声道:“韦书记,有个情况我得跟您汇报一下,这个何家荣吧,跟卫功勋关系很不一般,卫功勋爱人的病就是他给治好的,所以我担心我调查过程中,卫功勋会从中作梗……”

“这个你放心,我这就批示下去,这个案子不许卫功勋插手!”韦誉恒冷冷道。

“那实在太好不过了!”皮泽兴冲冲道。

京城那边的大人物跟他许诺过了,这件差事要是办好了,等卫功勋调任之后,局长的位子就是他的,他觊觎这个局长的位子可是许久了。

这时市公安局里,姜队急匆匆的走到了卫功勋的办公室前,门都顾不上敲便开门冲了进去,急切道:“卫局,不好了,那个马猛突然间一口咬定是受了何家荣的指使才撞死的在藏狄安!”

“放屁!”

卫功勋一听顿时勃然大怒,啪的将手中的笔拍到桌子上。

“那小子咬死了何医生不放,而且不知道让谁伪造了一份何医生给他转账的记录,何医生这下恐怕脱不了干系了,估计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查不清楚,而且这个案子已经交由皮泽主办,我听皮泽的手下说韦书记已经做了批示,不让你插手,看这架势,显然是针对何医生啊。”姜队有些担心道。

“不让我插手?”卫功勋微微一怔,他知道韦誉恒对林羽不待见,也知道皮泽的手段,这要不让他插手,林羽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卫局,要不您给何医生打个电话,让他先出去躲一阵子吧,等我们查清楚了他再回来。”姜队劝道。

“电话里哪能说清楚,而且小何那孩子又固执,我得亲自去一趟回生堂。”卫功勋一边说一边穿上衣服快步往外走去。

“卫局,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

卫功勋刚出门口,便碰上了皮泽和他的几个亲信,皮泽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笑眯眯的望着卫功勋,“怎么,是打算去给何家荣通风报信吗?”

“皮副局,你什么态度!跟卫局说话也敢用这种口气?”

姜队冷冷的冲皮泽喊了一声,特地加重了“副局”两个字的语气。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害怕卫局犯什么原则性错误。”

说着皮泽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卫功勋,颇有些得意道:“卫局,韦书记亲自做的批示,这次案件全权交由我来处理,您不得插手。”

卫功勋没说话,沉着脸接了过来。

“卫局,要是何家荣得了什么风声跑了,我可就算在你头上了啊。”皮泽嘿嘿一笑,大手一挥,“走,我们这就去抓何家荣!”

“您这是属于湿热之症,我给您开一个藿香白蔻仁汤方,清利湿热,芳化湿浊,两剂量便能痊愈。”

回生堂内,林羽一边跟病人解释着,一边低头快速的写着方子。

今天医馆里病人很少,只有他自己在,孙芊芊和厉振生出去置办器械去了,上次白宗伟带人那一闹,很多东西都砸坏了。

这时门外突然停下一辆黑色的轿车,一个身着黑色皮衣的高挑女子从车上下来,快步朝回生堂内走来。

“韩大上校?”

林羽看到她后颇有些惊讶,“你不是回京城了吗?”

“为了你又特地回来了。”

韩冰意味深长的挑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皮本拍在了休息区的桌子上,接着往椅子上一座,两条大长腿一叠,淡淡道:“专程回来给你送个礼物。”

“礼物?”

林羽微微一怔,把方子交给眼前的病人后,便走到韩冰身旁坐下,看了眼桌上的红皮本,只见上面写着“中央军情处”和“军官证”之类的字样。

“这是?”林羽纳闷道。

“翻开看看。”韩冰冲他使了个眼色。

林羽把红皮本拿起来一翻,只见上面印着自己的照片,清楚的写着自己的资料,头衔是少校,证件右下方带着军情处的钢印。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进你们军情处了?!”林羽微微一怔,没有感到任何的兴奋,而且还有些惊慌。

“别不识好歹,知道这个证件的作用有多大吗,以后各种机关大院你都可以通行自如,而且就算杀了人,也没有人敢抓你。”韩冰瞥了林羽一眼,神情间颇有些嫌弃。

不知道多少人拼了命的想要这个证件都不可得,这个傻蛋可好,白给都不要。

“谢谢你们的美意,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不用进出什么机关大院,我也不杀人。”

林羽说着把证件推了回去。

“……”韩冰。

“你放心,成为我们军情处的一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而且我们首长说了,不会要求你去京城坐班,更不会给你频繁的增派什么任务,只要在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你帮我们一把就行。”

韩冰耐着性子极力解释了一番。

“还是算了吧,我就是个小医生,做好我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林羽固执的摇了摇头,他可不上这帮人的洋当,他们所谓的“关键时刻”,多半都是九死一生。

“我劝你先别急着拒绝,因为可能一会儿你就得用上它。”韩冰再次把证件推回到了林羽跟前,两只水灵的眼睛泛着精光,别有深意的望着他。

“一会儿就得用上?什么意思?”林羽十分的纳闷。

他话音刚落,门外便停下了三辆警车,接着皮泽带着一帮警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冷冷扫了一眼整个屋子,目光落到何家荣身上,沉声道:“何家荣,我们怀疑你与一起命案有关,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命案?什么命案?”

林羽眉头一皱,自己什么时候跟命案扯上关系了。

“别装蒜了,藏狄安怎么死的你心里最清楚吧。”皮泽背着手冷声道。

“藏狄安?他不是被那个马爷撞死了吗,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林羽无比疑惑道。

“马猛都承认了,说是你指使的他!我劝你最好尽早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皮泽一边说一边冲手下使了个眼色,“铐上!”

他身后的手下立马冲上来给林羽铐上了手铐,拽着他就要往外走。

“等等!”

韩冰突然开口喊了一声,接着眯起眼望着林羽说道,“怎么样,现在想不想接受这份礼物啊,实话告诉你,你这一进去,再想出来就难了,据我所知,人家证据都伪造好了,到时候恐怕你有口难辩。”

“你是什么人?乱说些什么!我们是依法办案!”

皮泽皱着眉头扫了韩冰一眼,内心颇有些惊诧,不知道韩冰怎么知道证据都伪造好了。

“我是什么人轮不着你过问。”韩冰淡淡的说了一声,眼皮都没抬。

“呦呵,是吗,好大的口气,我现在怀疑你是何家荣的帮凶,来人,把她也铐上,带回局里一起拷问!”皮泽冷哼一声,吩咐道。

他两个手下立马朝着韩冰冲了过来,韩冰一脚踹到当前一人的膝盖上,那人惨叫一声,立马跪到了地上。

另外一人伸手过来抓韩冰,韩冰身子微微一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一脚蹬在了他屁股上,那人立马扑出去摔了个狗啃泥。

“就这么点本事,还当警察呢。”韩冰眼神有些蔑视的说道。

皮泽等人愣在原地,满脸震惊,没想到这个女人身手竟然这么好,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就放倒了两人。

“算了,既然你不收那我就走了。”

韩冰懒得跟皮泽等人纠缠,欲擒故纵的抓起桌上的证书快步往外走去。

“等等!”

林羽突然开口喊住了她,皱着眉头问道:“是不是我接受了这个证件,他们就不能带走我了?”

虽然林羽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也不知道谁要整他,但是如果真如韩冰所说,对方把证据都伪造好了,那自己想脱身恐怕就难了。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接受韩冰给的证件。

韩冰猛地站住,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微笑,转身点头道:“当然,我说过了,除了军情处,谁都动不了你。”

“你们俩一唱一和哄小孩呢?!”

皮泽这时才回过神来,怒视着韩冰说道:“我告诉你!杀人偿命,什么狗屁证件也救不了他!老子今天不只要抓他,连你也要抓!”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韩冰将手中的军官证狠狠的摔在了皮泽身上,一脸寒意。

得知拓煞练就了五毒掌,林羽这才反应过来,拓煞之所以咳嗽,之所以裹着长袍,祛阻湿气,并不是因为体弱气虚,而是因为中毒!

而且拓煞的毒中的不轻,已经到了危及生命的程度!

这就是修炼五毒掌的代价,要想让别人中毒,便要自己先中毒,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如果不是拓煞功力高深,用内力将剧毒压制在了自己的小臂和手掌上,恐怕他早就已经一命呜呼!

听到林羽这话,拓煞的身子微微一动,包裹在长袍中的面容虽然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但是他的双眼却陡然间一亮,迸发出了一股异样的光彩,带着一丝希冀,不过很快他眼中的光芒便黯淡了下来,冷声嗤笑道,“你当真是大言不惭!何家荣,我知道,你懂一些医术,但是你要说能破我这五毒掌,简直是痴人说梦,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练就五毒掌的五毒,根本不是那些普通的五毒之物!”

林羽扫了他一眼,喘息着说道,“金头蜈蚣、赤脚蝎、银尾蜥蜴、黑信蛇,外加血颚蟾蜍!”

林羽对五毒掌并不陌生,他知道,练就五毒掌的毒物虽然仍旧是蜈蚣、蝎子、蜥蜴、毒蛇、蟾蜍等五种毒物,但是却对这五种毒物有特殊的要求!

虽然林羽口中所说的金头蜈蚣、赤脚蝎、银尾蜥蜴、黑信蛇和血颚蟾蜍不一定是五毒类中最毒的,但它们几样搭配起来,却是最毒最复杂最致命的,也是最适合修炼五毒掌的毒物!

这也是拓煞为什么说五毒掌没有解药的原因,因为这五毒之间的相互作用后所呈现出的毒性上限,无法预料!

拓煞见林羽丝毫不差的将这五毒之物说中,心头猛地一动,望着林羽的眼中再次陡然闪烁起了一股灼灼的光芒,他有些意外,没想到林羽真的对这五毒掌有所涉猎。

“你能将这符合要求的五毒之物搜集齐全,委实不容易!”

林羽喘息着沉声说道,“不过,这五种毒物相互作用,毒性非凡,你仅以内力压制,不以药物破解,根本无法完全抑制住毒性,以至于毒性还是侵入了你的肺腔和内脏,对你的肺腔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如果不尽快医治,将彻底失去治愈的希望!”

“虽然你说的头头是道,但是了解五毒掌,不代表你就能解毒!”

拓煞沉声说道,“要想解这种毒,普通的药物根本就不管用!”

“不错!”

林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普通药物确实不管用,但是如果加入天材地宝呢?你听说过天材地宝吧?!”

“天材地宝?!”

拓煞听到这几个字心头一动,双眼中的光亮更盛,急声道,“莫非,你的手中有天材地宝?!”

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天材地宝呢,他早就知道,要想解他身上的毒,唯一的希望就是天材地宝!

可是天材地宝之所以被称作天材地宝,便是因为它的稀缺性,现如今天材地宝在整个世界都几乎绝迹,根本无处可循,无地可觅!

“不错!”

林羽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手头就有天材地宝,而且我拥有的天材地宝,正好是可以解这五毒的五灵涎!而且量很大,足以让你的身体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拓煞听到这话双眼猛地一睁,不敢置信的望着林羽,似乎没想到林羽手中竟然握有五灵涎!

想当初他从古籍上看到过,遏制他体内五毒的最好药物,其实就五灵涎!

虽然内心怦怦直跳,但是拓煞仍旧没有表现出太强烈的反应,反倒是皱着眉头迟疑了片刻,似乎在做着思考,冷声道,“我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他不能单凭林羽的一面之词就选择相信林羽,他更感觉这是林羽为了骗他故意捏造的谎言。

“你确定不了我说的是真的,可是同样,你也无法确定我说的是假的,不是吗?!”

林羽喘息了几口,反问道,“你相信我,起码你还有一丝活下来的希望,如果你杀了我们,那你连最后一丝希望都……都没有了,如果我死了,你将永远与五灵涎失之交臂……”

可能是因为毒性太过强烈,林羽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微弱了几分,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家荣,你没事吧?!”

何自臻心头一紧,关切的问了一声,接着沉声道,“我们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跟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求和做交易啊!”

“家荣,你少说点话吧!”

萧曼茹满眼含泪,心如刀割。

“萧阿姨,我没事!”

林羽冲萧曼茹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接着冲何自臻说道,“何叔叔,从被他偷袭得手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落了下风,也只剩下了一条死路可走……都怪我,太过疏忽大意……”

选择交易,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大丈夫,何惧一死!”

何自臻用力的扶着身子微微摇摆的林羽,冷冷的扫了眼一旁的拓煞,朗声道,“像这种无耻小人,最后必然会多行不义必自毙!”

拓煞眯着眼睛扫了何自臻一眼,接着两道目光锐利的落到林羽的脸上,寒光四射,似乎要将林羽的内心看透,冷声问道,“你不是个怕死的人!现在为何要跟我讨价还价?!”

此时林羽的求生玉望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所以他内心难免有些狐疑。

他可是听说过,林羽这个人“狡诈”的厉害。

“这个你还要问我吗?!”

林羽无奈的摇头一笑,虚弱的说道,“如果换做健康的我,完全会选择跟你殊死一搏,因为谁胜谁负,为可而知!但是现在……我仅仅维持不死……就已经拼尽了全力,如果不跟你做交易,我们根本没有丝毫的生机……”

说着他微微一顿,望了眼面前的何自臻和萧曼茹,眉目一凄,柔声道,“如果只有我一人,死有何惜……但是,我怎么忍心何叔叔和萧阿姨跟我一起白白赔掉性命,毕竟,至今为止,他们连自己的儿子都还未找到……”

毫无疑问,石坤浩这电话自然是打给的荣鹤舒,其实在来医院路上的时候石坤浩就给荣鹤舒打过电话了,想跟荣鹤舒求助,不过荣鹤舒让石坤浩先了解完情况后再给他回电话。

电话拨通后,石坤浩迫不及待的跟荣鹤舒讲述了下现在的情况,包括死亡的病人人数以及病危的病人人数。

听完石坤浩的话之后,荣鹤舒没急着表态,略一沉吟,这才低声问道,“石副部,你确定这些病人注射的是玄医门跟云玺生物项目所合作生产的中药注射液?!”

石坤浩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荣鹤舒注意力会放在这,立马点点头,十分肯定道,“当然,我已经核对过了!”

要不是云玺生物工程项目的中药注射液引发的这次危机,他怎么可能会如此担心惊慌!

“既然确实是我们生产的中药注射液的问题,那我觉得相比较医治这些病人,眼下更紧要的是怎么将这件事压下来,让我们脱出身来!”

电话那头的荣鹤舒沉声说道,“您想想,有没有法子,把出事的这些药替换成别家的药?!”

“你……你说什么?!”

石坤浩听到荣鹤舒这话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满脸的震惊。

“您在卫生圈子里混迹这么多年,这点事都听不懂吗?”

荣鹤舒有些疑惑的说道,“我的意思就是,在事情没有被曝光之前,先想办法找个替罪羊,替我们把事情扛下来,以您的身份和人脉应该没问题吧?实在不行,找个小厂子,给他点钱,让他帮着担下来就是!”

石坤浩满脸惊骇,身子都忍不住微微颤抖,不可思议的质问道,“荣鹤舒,我现在问你能不能医治这些病人,你却告诉我先想办法逃避责任?!”

“哎呀,石副部,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治,你对中医注射液的不良反应有所不知!”

荣鹤舒急忙说道,“不良反应情况较轻的,京城当地的医院就能医治好,起码不会让他们丢掉性命,但是情况危急的,视情况而定,可能要用中医针灸中太乙神针中的烧山火、透天凉之类的补泻针法进行医治,但是就算我现在坐飞机赶过去,也需要花费数个小时的时间,到时候他们能不能撑得住,还是个问题!”

“不管撑不撑的住,你最起码应该过来吧!”

石坤浩怒声说道,“至少能救多少是多少!”

“您怎么还没听懂我的意思,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就算我现在赶过去,就算有几个病人撑得住,到最后,我最多也就只能救三两个人,因为施针的过程也要耗费很多时间!”

荣鹤舒急忙说道,“而我订机票,随后再坐飞机赶到京城,这段时间内媒体肯定有足够的时间介入,到时候把这件事曝光出去,我们中药注射液的名声一落千丈,那我们前期的宣传,以及耗费精力对何家荣和李氏生物工程项目的打压,可就全都前功尽弃了,由此带来的影响和损失可是巨大的!”

自始至终,荣鹤舒关心的,永远只有他们玄医门自身的利益。

石坤浩听到荣鹤舒这话之后气的脸色铁青,怒声道,“你现在知道影响和损失巨大了?!先前你不是跟我说这些中药注射液没问题的吗?!为什么这次害了这么多人!”

“石副部,你不要激动,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啊,真要怪其实也只能怪这些人的体质太差!”

荣鹤舒沉声说道,“全国各地注射了我们家中药注射液的人没有一千万也有几百万吧?怎么没见别人出现不良反应啊,这个东西本身就是与体质挂钩的!”

“你……你这话是人话吗?!”

石坤浩气的身子直打哆嗦,他此时算是看明白了,其实从一开始,荣鹤舒就没想过帮他救人,只想着该如何推卸责任!如何将对玄医门的影响降到最低!

“石副部,话糙理不糙,事已至此,我们首先要想的是怎么进行止损,不是那几条微不足道的人命!”

荣鹤舒沉声说道,“而且您也知道我跟何家荣之间有着深仇大恨,我要是贸然进京,说不定会中这小子的暗算,毕竟现在军机处站在他这边……”

这也是荣鹤舒一直以来的一个顾虑,虽然他儿子死在了京城,但是他却不敢再涉足京城,就是畏惧林羽在京城的势力,就连他儿子的骨灰,都是他派门内其他人运回来的。

“老子去你妈的!”

没等他说完,石坤浩突然怒声一喝,“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只想着自己,老子真按你说的找替罪羊,那被查出来完蛋的是老子,到时候你和楚云玺指定第一个把老子卖了!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选择你们!”

直到此刻,石坤浩才算是彻底的看透了玄医门的嘴脸,自始至终,玄医门都是在利用他,这次他要是真按照玄医门所言找了替罪羊,到时候东窗事发,那死的肯定是他,而玄医门所受影响将微乎其微,甚至玄医门还可以把责任尽数推到他身上,站出来装模作样的道个歉赔个钱,反倒能重新捞一个好名声!

石坤浩在仕途混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连这点阴毒的手段都看不透!

“石副部,您怎么能这么揣度我呢,我给您这个建议,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啊,毕竟您一直以来也在推荐我们这款中药注射液,出了事您可能也受牵连!”

荣鹤舒急声说道,“您放心,到时候真要是查出来,您被撤了职,我也可以保证您后半生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在威胁我?!告诉你,老子不吃这一套!”

石坤浩冷哼一声,讥讽道,“荣华富贵?!我看到时候等着我的可能是棺材板吧!”

接着他再没多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任由荣鹤舒再怎么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

就在这时,急诊室一个医生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冲裴院长急切道,“裴院长,里面有两个病人快不行了,呼吸系统迅速衰竭,要是再不转到重症监护室的话,可能马上性命不保了!”

裴院长听到这话顿时满脸苦色,要是能把这些病人安排到重症监护室他早就安排了,问题是现在医院里的重症监护室全部都住满了病人!

而且不只是他们家,附近的数家医院重症监护室也全部都住满了。

“窦老,这……”

裴院长有些不知所措,转头望了窦仲庸一眼。

窦仲庸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这些病人的情况,他也无力回天。

裴院长见状神色一正,挺了挺胸膛,凛然道,“窦老,你把何小友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吧,我亲自去请何小友,事关这么多病人的性命安危,我就是拼上我这把老骨头,也要把他请过来!”

“是啊,窦老,您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们,我们亲自过去请他吧!”

戴老花镜的老中医也急忙站出来,急切道,“我们都理解何小友所承受的委屈,但是,我们看着这么多病人死在我们面前,我们实在是于心不忍……”

“对,我们一起去请何神医!”

其他几个医生也跟着附和道。

窦仲庸看着这一帮群情高涨的医生,一时间叹息连连,说道,“诸位同行,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可是冤枉家荣的不是我们啊,所以我们过去请也没什么用!”

“我也去!”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众人闻言回头一看,不由微微一怔,只见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正是石坤浩。

石坤浩他脸色阴郁,紧紧的抿着嘴,沉声道,“我去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