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珏山宗是铁了心要和萧家绑在一起了,理由很简单,因为萧尘是东剑阁的外门弟子,珏山宗很明白,只要萧尘不死,萧家就只会越来越好,所以这个时候和萧家绑在一起,对珏山宗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不仅每年给予萧家十个弟子名额,珏山宗还直接将陈慕雪给逐出了宗门,为的就是给萧尘一个交代。
原本,陈慕雪是因为拜入了珏山宗,才敢于对萧家出手的,而此时被珏山宗逐出宗门,陈家在岭山郡城已然是待不下去了。
并不在乎陈家和马家的处境,在萧尘看来,这两大家族日后对萧家已是再无威胁,因为两家都已经决定离开岭山郡城。
不单单是因为珏山宗的关系,还有岭山郡王张强的功劳,伴随着陈,马两家的离开,萧家可以说成为了岭山郡城内唯一的大族,就连郡王府都十分给萧家面子,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萧尘。
灰溜溜的离开了岭山郡城,而就在陈家举族撤离岭山郡城的时候,陈慕雪遇上了一名中年美妇。
妇人很美,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能够勾人心魄一般。
一眼便看出陈慕雪是天生媚骨,只不过媚骨未开,所以还没有显现出来罢了,故此,美妇动起了收徒的念头。
美妇来自万仙楼,这也是一个庞然大物,势力之大,足以和东剑阁相抗衡,没有丝毫犹豫,陈慕雪当即拜了美妇为师。
原本已经彻底绝望的她,此时被美妇带走,陈慕雪心中再度燃烧起一抹极致的恨意,萧尘,这是陈慕雪心中永远都过不去的一道坎,在没有让萧尘后悔之前,陈慕雪心中的执念永远不会消失。
并不知道在陈慕雪身上发生的事情,在萧家整整待了七天,这一日,萧尘也是准备离开了,毕竟时间有限,自己还要返回东剑阁外门报道,若是延误了时间,那就麻烦了。
萧尘要走,萧擎和白如月自然是万般不舍,不过他们也知道,萧尘不可能一直留在萧家,雄鹰总有展翅的一天,潜龙也总会出渊。
留了许多的修炼资源和丹药给父母,在萧家众人的相送下,萧尘,以及莫杰等师兄弟,一行人骑乘赤焰马离开了岭山郡城,向着东剑阁赶去。
看着萧尘的背影缓缓消失在视线之中,白如月早已是止不住的留下了眼泪,这一别,又是不知多久才能再度团聚,知道白如月心中的不舍,萧擎柔声安慰道。
“潜龙终有出渊日,雄鹰终有展翅时,东剑阁才是尘儿应该去的地方,有子如此,我二人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听闻萧擎这话,白如月微微点头。
告别了父母,萧尘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向着东剑阁赶去,距离外门大典还有半月时间,半个月内,萧尘一行人必须赶回东剑阁,否则就会失去进入外门的机会。
从岭山郡城到东剑阁,这距离可不短,整整用了十三天的时间,众人才风尘仆仆的抵达东剑阁。
位于青云山脉之中,这里已经是离开了凌峰国的地界,放眼望去,一片连绵山脉纵横交错,而东剑阁,就位于这云麓山脉的核心位置。
一路返回东剑阁记名弟子区域,还有两天时间就是外门大典开始的日子,众人总算是赶上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是萧尘在记名弟子时所住的地方,两人一间,他和莫杰住在一起。
直接躺倒在床榻之上,莫杰深吸了一口气道,“总算是回来了,还有两天,我们便能够进入外门,成为真正的外门弟子了……………..”
东剑阁的登记制度十分森严,而记名弟子,说白了还不算东剑阁的正式弟子,唯有成为外门弟子后,才算是真正得到东剑阁的承认。
听闻莫杰这话,萧尘微微笑道,“师兄,可别急着高兴,外门大典还要选择剑院,若是我们不被剑院看上,依旧是没有办法成为外门弟子的……………..”
东剑阁外门总共有九座剑院,每一名外门弟子都需要从其中选择一座剑院,当然,不仅仅是单方面的选择,在你选择剑院的同时,还要看剑院的首座看不看得上你,若是看不上,那自然也成不了外门弟子。
九座剑院,有强有弱,弱的要求低一些,当然,修炼环境显然也要差一些,而强的要求自然很高,不过修炼环境却是最好。
所以,在刚成为外门弟子,选择剑院的时候,这就要看个人的取舍了,不要明明没什么天赋,却非要去选择最强的剑院,到时候被人家给拒绝,那就得不偿失了,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子,不要好高骛远,这也是东剑阁高层的目的之一。
听闻萧尘这话,莫杰笑道,“那师弟打算选择哪座剑院啊?以你的天赋,恐怕早就有决定了吧,肯定是那第一院了吧………………..”
九座剑院,是按照实力强弱来排名的,第一院最强,修炼环境也最好,所以,几乎所有外门弟子都想进入第一院修炼,只不过,第一院素来只收精英,在这天才云集的东剑阁之中,第一院的弟子,那就是天才中的天才,想要进入第一院,难度要远远高于其他的几座剑院。
没有最顶尖的天赋,最好还是不要去选择第一院,这是众多记名弟子间流传的一句话,因为选了也是白选,每一次外门大典开始的时候,第一院招收的弟子最少,有时候甚至连一个人都不招,宁缺毋滥,这就是第一院的要求。
已经猜到了萧尘的选择,十八岁就达到了黄极境入门,萧尘的天赋是公认的这一批记名弟子中最强一人。
听闻莫杰这话,萧尘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不过心中也的确是早就有了决定,第一院就是萧尘的目标。
并不在乎第一院的要求有多高,也不在乎第一院之中的竞争有多么激烈,既然有机会,那自然要选最好的,这就是萧尘心中的想法。
心中早就有了决定,所有人都在耐心等待着外门大典开始的日子,两天时间转瞬即逝,这一日清晨,天色不过才刚刚亮起,记名弟子区域便热闹了起来,所有达到要求的记名弟子,纷纷向着外门所在的山峰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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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外面的雨已经越下越大,十余个黑色的身影从黑暗中悄然现出了身影,缓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只见他们皆都身着黑衣黑裤,脸上蒙着黑色的面罩,只留出了两只眼睛,手中所握着的,皆都是玄医门内的人惯用的戴鞘短剑!
不过他们虽然将车子围住了,但是并没有急着动手,领头的黑衣人冷声朝着车里喊道:“胡擎风,交出武器,老实跟我们走,饶你不死!”
玄医门深知,对于他们而言,一个活着的胡擎风远远比一个死去的胡擎风来的有用的多,所以他们率先希望能够劝降胡擎风。
“就你们几个也配说饶我不死?!”
此时车内的胡擎风突然朗声一喝,打开车门豪放的走了下来,没有丝毫的惧色,接着他转着头扫了眼几个黑衣人,见几个黑衣人手中都拿着刀,便冲司徒说道,“把枪收起来,既然人家不用枪,我们也不能丢了脸面!”
说着他直接走到车后备箱,从后备箱中取出一把一头尖一头圆的棍状金属武器扔给司徒,自己则取出了两把尖头钢制砍刀,叮当叮当的撞了两下。
“胡堂主,你别激动,我们不一定非要短兵相接!”
领头的黑衣人见胡擎风似乎抱定了动手的决心,语气顿时缓和了许多,冲胡擎风高声劝说道,“我们的掌门说过了,他是发自肺腑的看重你,欣赏你,所以想跟你合作,只要从现在起,你跟何家荣断了关系,跟我们玄医门合作,结为同盟,那我们掌门既往不咎,不只会放过你,还会放了你的妻儿,从今以后,我们两家便荣辱与共,亲如兄弟!”
“哈哈哈哈……”
胡擎风听到这话之后仿佛听到了无比可笑的笑话一般,足足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昂着头语气讥诮道,“跟你们荣辱与共?!亲如兄弟?!你们把我胡擎风当什么了?老子当了一辈子的人了,怎么可能会放弃当人,选择当臭虫呢?!”
听到他这话,一众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知道胡擎风是在故意辱骂他们,右手下意识的都握到了剑柄上,身上的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动手。
领头的黑衣人也有些不悦,但是仍旧耐着心思沉声说道,“胡擎风,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知道你身手不俗,但是我们玄医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而且我们的人手充足,跟我们这么多人对抗,你们根本胜不了,只有死路一条!”
“少他妈废话!”
胡擎风冷哼一声,手中钢刀“叮铃”一声猛地的一撞,挺着胸膛傲然道,“老子就是死,也不与你们这帮人渣为伍!”
司徒手中的钢棍一甩,挡在自己的胸前,将自己护在了胡擎风的身前。
胡擎风望着司徒长叹一声,有些愧疚的说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为我鞍前马后,费心费力,从未有过怨言,我知道,我胡擎风欠你的,可惜,只能来世再还了!”
“哈哈!”
司徒摇头爽朗一笑,说道,“堂主,您这话实在是折煞我这把老骨头了,能与您同生共死,是我十辈子修来的福气,何谓欠不欠,来世,我愿再追随您!”
“好!好!”
胡擎风用力的点着头,望着司徒神情动容,脸上布满了道道水痕,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胡擎风,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就不为你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考虑吗?他们可一直都在等着你救他们呢!”
领头的黑衣人仍旧在极力劝着胡擎风,还在幻想着不费一兵一卒的劝降胡擎风。
“我胡擎风铮铮铁骨,我的妻子和儿子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如果他们知道我的选择,也一定会支持我,我们胡家,没有一个孬种!”
胡擎风挺直了腰板,握着双刀,整个人豪迈不已,想起当初宁死不屈的父亲,顿觉豪情盖天,再没废话,脚下一蹬,舞动着双刀朝着左侧的一众黑衣人冲了上去。
司徒神色一狞,望了眼胡擎风,自己反身朝着另一侧的黑衣人杀了过去。
“杀!”
领头的黑衣人冷声朝着众人吩咐一声,他早就接到了通知,如果胡擎风冥顽不化,他们可以当场诛杀,彻底除掉何家荣的这条左膀右臂!
话音一落,一众黑衣人高喊一声,接连拔出手中的短剑,踩着积水,朝着胡擎风冲了上去。
一时间刀剑相接,兵器撞击之声和嘶杀声不绝于耳。
不过因为这雨下的又密又厚重,以至于他们的声音根本无法传出去。
远处的酒店分外安静,绝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梦乡,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一幕。
而今夜过后,大雨洗刷掉所有痕迹,现在的一切也都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胡擎风手中两把砍刀舞的迅捷刚猛,速度奇怪,只看到寒光闪烁,击撞的空中的水珠四溅,同时刀刃划过,伴随着溅出的是鲜红滚烫的鲜血,只不过瞬间被雨水裹夹着摔砸到地面!
此时他的至刚纯体已经习练至小成,虽说不能刀枪不入,但是倒也能够减轻剑刃刺在身上所造成的创伤!
而且虽然玄医门这帮黑衣人人手众多,但是身手跟胡擎风和司徒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所以一番激战过后,一众黑衣人已经被胡擎风和司徒砍翻了大半!
其他人黑衣人见胡擎风和司徒战斗力如此之强,也皆都极为惊诧,一时间有些不敢上前,围在胡擎风和司徒身紧紧的盯着他们两人,想要趁他们两人不备趁势出击。
胡擎风和司徒两人背靠背紧紧的贴在一切,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怎么样?还撑得住?!”
胡擎风挤出一个笑容,冲司徒问道。
“不在话下!”
司徒声音粗重,但是仍旧十分肯定的说道,“这要是再……再让我年轻十岁,他们早就已经死过十次了!”
他说话的时候双腿微微颤抖,脚下已经是一滩浓厚的血水,那怕是在雨下的这么急这么大的情况下,仍旧无法冲散,可见他的伤势有多严重。
“哈哈,那我负责这三个,你负责另外那两个!”
胡擎风被逗的朗声一笑,双眼冷冷的瞪着对面的两个黑衣人,接着双刀一撞,朝着对面的两个人再次冲了上去,只不过因为他也已伤的不轻,所以脚步有些踉跄和沉重。
对面的三个黑衣人眼睛一眯,抓着短剑朝着胡擎风迅速的冲了上来,几人再次纠缠在了一起。
胡擎风躲过一人刺来的剑锋,同时一刀格挡住另一人砍来的短剑,随后右肩一挺,任由第三人将短剑扎到了他肩头,而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中的尖刀也已闪电般刺出,正中刺中他这黑衣人的喉咙,这黑人丝毫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身子一僵,噗通一声栽到了地上。
另外两人见状面色一变,一收剑,再次朝着胡擎风攻了上来。
胡擎风身子一背,硬生生的将这两剑扛了下来,在至刚纯体的护佑下,他虽不至于丢了性命,但是这两剑仍旧在他后背上割出了两道血淋淋的口子!
胡擎风趁着这个机会手中短刀一转,齐齐在这两人的大腿上割了一刀。
这两人顿时痛呼一声,朝着后面跳了回去。
现在的胡擎风,体力急剧下降,只能采取这种自杀式的打法。
“你要不想他死,就住手!”
这时胡擎风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他不由转头一看,只见司徒已经被另外两个黑衣人给擒住了,其中一人正将短剑的剑尖狠狠的顶在司徒的脖子上。
“说了些她应该知道的话。”
墨浮笙淡淡地笑了笑,转过头去背对着苏小柠,“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你说,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自由的选择。”
“所以我将这个选择权交给你,如果你还要继续死皮赖脸地和沉域在一起,我也没办法。”
苏小柠的身子在林哲轩的怀里狠狠地颤抖着。
墨浮笙所说的一切都让她觉得遥远而不切实际。
可……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和她过去的经历能够对得上号。
她不知道……这是她精心编造的谎言,还是……
苏小柠死死地捂住嘴巴,不想哭,也不想多想。
但是没有人在面对这些话的时候,还能无动于衷!
她死死地咬住唇瓣,让自己不要被影响,不要被干扰。
可是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小兔子!”
林哲轩咬了咬牙,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你给我擦掉眼泪!”
他收起一向嬉皮笑脸的样子,此刻倒是很有男子气概。
他按住苏小柠的肩膀,“你不是和墨沉域很恩爱么?”
“你还记得你在澹台家的时候,他背着你回家么?”
“你还记得他把工作推了陪你逛街么?”
“你还记不记得,他在台上把你的兔子玩偶的帽子摘掉的时候?”
男人厉声质问的话,让苏小柠的眼泪,渐渐地止住了。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她想起过去的一个完整的片段和画面。
墨沉域对她……是真心的。
是真的好。
可是她……
她曾经……
“那些事情不是你的错!”
林哲轩深呼了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我和你保证,苏少坤不会坐牢,不会死。”
“你振作一点。”
“你想想,墨沉域他现在还有什么?”
“他为什么不和他的姐姐见面,你以为墨沉域对当初的事情就一无所知么?”
“他为了你,不愿意和他的亲姐姐见面。”
“如果你也被人蛊惑地离开了他,他还剩下什么?”
“他都放下了仇恨,你还放不下的话……”
“我只能说,你配不上他!”
林哲轩的一串连珠炮一样的话,让苏小柠彻底地呆滞在了原地。
“我……”
她的脸上还挂着泪水。
可她却哭不出来了。
她被林哲轩骂得有些懵了。
“温知暖!”
林哲轩咬着牙喊了起来,“还有那个,不言小不点,都给我进来!”
男人的声音带着怒意,刚收拾完东西的温知暖一怔,连忙背着书包飞奔而来。
书房里面,苏小柠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
林哲轩一把将苏小柠扔到温知暖的肩膀上,“把她带出去,送到墨沉域车上!”
温知暖一怔,刚想说墨沉域不在外面啊……
可在对上男人的目光的时候,她被瞪得有些胆怯,连问都不敢问,连忙和不言老周一起,将苏小柠搀扶着出了温家。
一番喧闹过后,书房里只剩下了林哲轩和墨浮笙两个人。
空气安静地有些可怕。
墨浮笙摇着轮椅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风吹动的树影,“你何必呢?”
“让他们分开,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屑,“我听说,宁染给你们下的命令是,林家的人,谁能把她的女儿娶回家,谁就可以继承她的家主之位。”
说着,她回过头,那张冷漠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林哲轩,“别说什么你不想当林家的家主。”
“你找苏小柠已经找了一年多了吧,如果不想娶她,你当初何必费尽心思找到她?”
“如今找到了,却不争不抢,还想让她和我弟弟重归于好。”
墨浮笙无奈地摇了摇头,“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你我本来可以联手的。”
“我没有必要和你这种人联手。”
林哲轩双手环胸,冷冷地靠在门边上,唇边带着几分冷然,“我想要的,我自然会凭借着我自己的双手得到。”
“用不着靠一个见不得光的怪物帮忙。”
墨浮笙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的震怒,“你说谁是怪物!?”
“你啊。”
“你不但长得像,所作所为也很像。”
林哲轩打了个哈欠,“对了,我今天来,并不是想看你们墨家的家庭伦理剧。”
“那你来做什么?”
“你,撤诉。”
他抬手,指节分明的大手指着墨浮笙,“我是说苏少坤的事情。”
“这个人,我们家主要了。”
“所以,你得撤诉,否则的话,就是和我们林家为敌。”
女人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轮椅的扶手,“一个对林家已经毫无用处的保镖,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干戈,将他带回去?”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他失信于我们的家主,自然该由家主来定他的罪。”
“而你,不配和我们家主争夺这个权利。”
——————
温知暖和不言一起搀扶着苏小柠从温宅里面出来的时候,墨沉域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你还真来了。”
温知暖撇了撇嘴,打开副驾驶,将苏小柠按进去,“早知道就让你陪着我一起进去了。”
说完,她又抿了抿唇,“你姐姐和她说了很多不该说的。”
“我知道了。”
男人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你们走吧,我和她自己解决。”
“……好。”
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温知暖将车门关上,转身离开。
苏小柠整个人呈放空状态,依然僵硬地坐在副驾驶上,双目定定地看着远方,似乎在看一个很遥远的东西。
墨沉域掐掉手里的烟,抬手给她将安全带系好。
而后,男人发动了车子,“坐稳了。”
苏小柠呆愣地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该和墨沉域说什么好。
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却又不敢说。
所以只能假装自己在发呆。
可发呆的时候,眼泪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滑落。
她真是……太没用了。
除了哭之外,什么都不会。
“你啊。”
男人淡淡地叹息了一声,一脚油门,直接将车子开到了城市的外环。
车速飙到了最大。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苏小柠看着车窗外的树影飞速地掠过,终于回过神来。
男人面前的表盘上,车速已经到了一个完全不可控的速度。
她死死地咬住了牙,“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
墨沉域低沉的声音里面带了几分自嘲的意味,“小柠,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姓仲,仲主任?!”
李千珝听到这话面色大喜,立马转头冲林羽说道,“家荣,事情还真被你给说中了!”
林羽笑着点点头,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说道:“看来这次,他可能不会要求我退出李氏集团了!”
“这件事你……你都知道了?!”
李千珝闻言不由一怔,满脸惊讶的望着林羽,随后便想到了,多半是孙君跃告诉林羽的。
“知道了,多谢李大哥这么瞧的起我何家荣!”林羽笑道。
“哪里话,我们是兄弟嘛!”李千珝拍了拍林羽的肩膀,随后郑重道,“家荣,这次真的是多谢你了!”
“哪里话,我们是兄弟嘛!”林羽用他说的话重新回答了他。
“哈哈,对,我们是兄弟!”
李千珝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示意保镖把仲主任叫进来,眯着眼冷笑道,“这个仲主任以前那么折腾我,这次我非让他吃点苦头不可!”
过了没多久,仲主任便跟着保镖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林羽也在,仲主任顿时面带苦色,不过看到李振北后脸上又闪过一丝希望,毕竟李振北年纪大,阅历丰富,更好说话一些。
“李老先生,李夫人,李大少,李小姐!”
仲主任轮番给李家众人打了个招呼,接着恭敬又有些尴尬的冲林羽笑道:“何,何神医……”
“你好!”林羽点点头,跟他打了招呼。
“仲主任,关于那个生物工程项目的事,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我们李家对此不感兴趣了,你请回吧!”
李千珝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丝毫不给这个仲主任面子。
“李大少,你先听我说,咳……”仲主任瞄了李千珝一眼,见他没有提起盈康药业新闻的事情,还以为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呢,便抱着侥幸的心理说道,“那什么,李大少,不,李总,经过我的慎重考虑,我觉得,你们李氏集团不管是从企业口碑还是从企业实力方面来讲,都比万家更适合接手这个项目,所以我现在想把万家踢出这个项目,让你们来接手他们的全部股权!”
“仲主任,你是在逗我玩吧?今早上你还逼我呢,这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你脸变的比大马猴还快啊!”李千珝扫了他一眼,讥讽的道。
李千影听到哥哥这话不由捂着嘴噗嗤轻笑了一声。
关晓珍有些责怪的瞪了她一眼,李千影这才赶紧把笑憋住。
“李总,那,那不是误会嘛……”仲主任额头出了一层冷汗,笑呵呵的讨好道,“我现在想通了,还是跟你们合作比较好,如果你们全权接手万家所有的股份,那也就不存在万家威胁你们的事情了,你可以和何先生携手共同合作这次项目……”
“不必了,不好意思,何先生刚跟我分析过,说这项目没啥前途,所以我们不准备参与了!”李千珝说谎信手拈来,眼都不眨。
“啊?!这,这怎么可能呢!”
仲主任面色陡然一一变,急忙冲林羽说道:“何……何医生,我不知好歹,得罪了您,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您让我怎么给您赔礼道歉都行,但是这个项目它,它确实非常有前景啊!我是真心实意的为李氏集团考虑啊!”
“为我们考虑?!”李千珝冷笑道:“万世集团没有涉嫌毒胶囊事件的时候,你跪舔他们,排挤我们,现在万家出事了,你才想起来我们?这他妈是为我们考虑?!你这条走狗还真是谁家得势便舔谁!”
仲主任顿时被他骂的满头冷汗,如坐针毡,知道此时要是再硬要面子,可能真的会被李千珝赶出去,只好低声恳求道:“李大少,你骂的对,我确实是条走狗,我该死,我该死,但是现在我知错了,求求您拉我一把吧!”
“这个嘛,我和何先生还得再好好的考虑考虑!”
李千珝看到仲主任服软,心头畅快不已,还想继续为难为难他。
这时一旁的李振北有些看不下去了,突然开口道:“千珝,行了,就别难为仲主任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个项目,我们李家接下来了!”
“多谢李老先生,多谢李老先生!”仲主任如蒙大赦,满脸感激的冲李振北说道。
“仲主任,虽说我们李家早就对这个项目感兴趣,但是突然间要拿出这么大的流动资金,对我们李氏集团也不是一件易事,毕竟万家的股份份额太大了,所以,这次也就算我们帮你一个忙了!”李振北自然猜到了,如果他们李家不点头,那这个仲主任的官帽多半不保,所以同时还不忘敲打他几句,“我们不求你怎么回报我们,只求合作以后,你能一心一意的对我们李家,那我敢跟你担保,我们李家也绝对亏欠不了你!”
仲主任一听这话面色顿时严肃了起来,立马站起身,满是感激与愧色的担保道:“李老先生,惭愧啊,我这么对你们李氏集团,没想到您老人家能不计前嫌,以德抱怨,您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尽心尽力的辅佐李家!”
李千珝冷哼了一声,扫了他一眼再没说话,不过自己老爹发话了,也再没多说什么。
等到跟李家确定好一切的事宜后,仲主任这才兴高采烈的走了。
“千珝啊,以后锐气不要那么重,既然人家低头了,就给人家个台阶下!”李振北嘱咐了儿子一声。
“爸,你是没见他那副嘴脸!”李千珝有些恼怒道,不由想起上午仲主任电话里傲慢的语气。
“君子应有容人之量,毕竟你们以后还要合作,而且越是小人越是得罪不得,要是结了怨,说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就会反咬你们一口!”李千珝劝道。
“可是……”
“千珝,听你爸的,给我记住了!”关晓珍斥责了他一声,他这个儿子确实有能力,为人处世也有自己的方式,但是她知道,儿子终究还是太年轻,始终不懂这个“忍”字的重要。
“是……”李千珝有些无奈的点点头,接着冲林羽使了个眼色,显然有些不服气。
林羽笑着摇了摇头,见时间不早了,冲李千影说道:“李小姐,走,我们去你房间里帮你施针吧!”
“好!”李千影很自然的站起身跟着林羽往楼上走去。
李振北和关晓珍也是一脸的坦然,自己的女儿被一个男子当着他们的面儿约进屋里去赤身相见,他们却跟没事人似得。
或许他们内心也觉得,李千影的生命早就跟林羽的生命交融在一起了,也早就已经不分你我了。
李千影进了屋之后直接将全身的衣物退去,宛如一颗水煮蛋般去掉外围的舒服,便露出了里面白嫩的肌肤。
虽然林羽对李千影的身体熟悉到连她哪处粗、哪处细,哪处长有芝麻大小的黑痣都了如指掌,但是看到这具近乎完美的胴体,他还是不由内心怦怦直跳。
“李小姐,今天我要用一种比较特殊的手法替你施针,一会如果有什么异样的话,记得告诉我!”林羽提醒她道。
“好!”李千影立马点了点头。
林羽所说的特殊针法指的就是达摩针法里的第五针,天地惊!
这第五针其实比前四针加起来都难,所以他一直研究到现在,才把这第五针研究了个差不多,虽然已经知道如何去扎,如何去提捻,而且也在人体穴位图上扎了无数次,但是毕竟没有临床实践过,所以他也不敢担保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第五针天地惊因为对人体血脉经络刺激较大,所以有些特别体质的人可能承受不住,导致更为严重的情况。
虽然知道凶险,但是林羽知道以李千影现在的情况,别无他法,只能兵行险招。
如今林羽每次施针,给她输送的灵力越来越多,但是所能维持的时间却越来越短,如果再这么下去,可能要不了多久,灵力也无法帮她支撑下去。
而这第五针天地经,跟中医里面的祝由术联系是最为紧密的,除了治病,还能彻底改善通畅人体的血脉经络,达到所谓的“逆天改命”的效用,所以这也是它被称为天地惊的原因!
刚才在下面的时候,林羽想把这种针法跟李振北夫妇讲解一下,想得到他们的应允再给李千影施针,但是他们二老对林羽无条件信任,所以林羽只好跟李千影单独说了。
“何先生,其实我知道,我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说不定哪天就撑不住了!”李千影笑着望向林羽,似乎早已经将一切了然于胸,毕竟是她自己的身体,她自然再清楚不过。
“不会的,我……我能治好你!”林羽闻言心头一颤,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整理银针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确实对这个天地惊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了嘛,其实我是不惧怕死亡的!”李千影面色平和的笑了笑,突然伸出手拉住了林羽的手,轻声道:“其实能跟你相处这些时日,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这些时间都是我偷来的……”
“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林羽沉着脸说道,“躺下!”
李千影欲言又止,随后便听话的躺了下去。
“记住,如果有任何不适,立马告诉我!”
林羽再没耽搁,提起针准备施针,但是却发现自己捏着针的手竟然颤抖不已。
前一秒还在仙魔路,下一秒便莫名其妙的重回少年时代,对于这个时期的自己,萧尘怎么可能陌生。前一秒还在仙魔路,下一秒便莫名其妙的重回少年时代,对于这个时期的自己,萧尘怎么可能陌生。
萧家少主,岭山郡城第一天才,种种光环都被笼罩在自己身上,这个时期的萧尘,还没有拜入东剑阁,只不过是一个天赋出众的少年郎罢了。
已经数百年过去,再一次返回这个记忆尤深的家里,萧尘的心情可想而知。
有喜悦,有激动,同时也有深深的不安,用五味杂陈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而理智则不断的告诉萧尘,这一切都是假象。
不过,在萧尘来到前厅,见到了年轻时候的白如月时,萧尘还是忍不住愣在了当场,依旧是那副熟悉的面容,不过这个时期的白如月,显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看向萧尘的眼中也是充满了宠溺之色。
见萧尘整个人呆愣在门外,原本正在和管家说话的白如月微微一笑道,“怎么了,傻愣着干什么?”
听闻白如月这话,萧尘张了张嘴,轻声喊道,“娘……………..”
“好了好了,娘这里有事,你先去后院吧,陈慕雪来了,你和她好好的聊聊,这丫头很不错呢。”闻言,白如月笑着说道,话落也不等萧尘回话,转头继续和管家说起事情来。
而萧尘在听闻陈慕雪这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也是一愣,对于这三个字,萧尘没有什么太深的感受,不过不得不说,陈慕雪在自己少年时期,的确是占据了很重的份量。
萧家,陈家,马家,被誉为岭山郡城三大家族,而萧尘作为萧家少主,萧擎的独子,力压岭山郡城年轻一辈,可谓是锋芒毕露,也让萧家长了不少面子。
而陈慕雪,作为陈家大小姐,虽然天赋和修为比不上萧尘,但容貌过人,乃是岭山郡城第一美女,同样也是声名在外。
并且,因为萧家和陈家同为岭山郡城三大家族之一,陈慕雪好萧尘从小就认识,而陈慕雪更是一直都爱慕着萧尘,且这样的爱慕并没有因为两人年纪的增长而有丝毫的变化,反倒是因为萧尘越发的出色,陈慕雪越发的迷恋萧尘。
两人青梅竹马,而岭山郡城的不少人也都是将两人看作是金童玉女,毕竟一个天赋出众,翩翩公子,一个美貌过人,窈窕淑女,自然是良配。
再加上白如月和萧擎对于陈慕雪也是十分喜爱,有意撮合两人,所以,陈慕雪来萧家自然而然就成了萧家的常客。
听闻陈慕雪来了,萧尘眉头微皱,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转身便是向着后院走去,心中不但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象罢了。
对于陈慕雪,萧尘自然是没有什么感觉的,说不上恨,更谈不上爱,对于陈慕雪,萧尘的感觉就犹如对待陌生人一般,用淡漠来形容很贴切。
而且,陈慕雪也早就已经死了,萧尘倒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会和她有所交集,虽然这并不是在现实中,但眼前的一切,看起来却是如此的真实。
按照记忆,萧尘直接返回自己居住的小院,作为萧家少主,萧尘的待遇自然不敌,所居住的地方,也是萧家大宅内最好的庭院之内,仅次于萧擎和白如月的住处。
院中亭台阁楼,假山湖水一应俱全,风景不错,至少在岭山郡城估计找不出比这还要好的院落了。
当萧尘大步走进院落之中的时候,一道倩影便是主动跑了过来,一名身穿青涩长裙的少女,俏生生的站在萧尘面前,一脸笑容的甜甜叫道,“萧尘哥哥。”
少女容貌的确不错,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看着眼前的少女,萧尘也是不禁陷入了回忆。
陈慕雪,自己儿时的玩伴,不过造化弄人,再度相见,萧尘心里倒也不免生出了一丝涟漪,当然,这丝涟漪和什么情爱自然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最多也就是对曾经岁月的一点感叹罢了。
很快回过神来,萧尘看向陈慕雪,淡淡的说道,“你走吧。”
对陈慕雪没什么好说的,萧尘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如何破解眼前的幻境。
在萧尘看来,自己肯定是陷入了幻境之中,只不过这幻境太过逆天,让人难辨真假,就连萧尘都看不出有丝毫的破绽。
但是不论如何,萧尘肯定都要想办法破解,否则自己如何离开仙魔路。
萧尘态度冷淡,闻言,陈慕雪一愣,眼眶瞬间便是通红了下来,怯生生的看着萧尘,一脸委屈的说道。
“萧尘哥哥,我……我来是………………”
陈慕雪显然是有事情要和萧尘说,但是萧尘却完全不领情,还不待陈慕雪说完,萧尘便是直接打断道,“我不感兴趣,你走吧。”
根本就不听陈慕雪想要说什么,话音落下,萧尘直接迈步离开,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思索起如何破解眼下幻境的事情。
看着萧尘离去的背影,连一句话都不想听自己说完,面对如此绝情的萧尘,陈慕雪忍不住的哭了。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泪眼婆娑的看着萧尘那房门紧闭的房间,陈慕雪黯然道。
“萧尘哥哥,我真的喜欢你啊。”
陈慕雪对萧尘的爱慕,从小时候开始就从来没有变过,甚至陈家还专程上门和萧擎,白如月商讨过两人的婚事。
对于这门婚事,萧擎和白如月倒是不反对,相反还很支持,至少在这幻境之中是如此。
不过奈何萧尘不同意,所以便一直没有结果,而陈慕雪今日前来,也是为了最后再努力一次,想要将自己心中的话全部告诉萧尘,告诉萧尘自己有多么的爱他,从小时候开始就没有变过。
不过萧尘根本就不给陈慕雪这个机会,而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珏山宗的少宗主已经来陈家提亲了,要迎娶陈慕雪,而陈慕雪的父亲也已经答应。
在幻境之中,事情的发展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不再是一味的按照萧尘的记忆在发展,而是出现了偏差,毕竟在萧尘的记忆中,珏山宗的少宗主可没有在这时候来陈家提亲,而在幻境中事情却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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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承和百人屠听到林羽这一声令下,皆都面色一沉,身子猛地一缩一伸,闪电般冲了出去,身手矫捷的几个纵跳,掠到了远处张佑偲和晓艾所在的四合院,而且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动。
林羽也捻起屋顶的一片碎瓦,脚底猛地一蹬,迅速的冲到了那座院落跟前,接着一个翻身,轻松的越过了院墙,朝着堂屋极速的冲了过去,到了堂屋紧闭的门前,林羽没有丝毫的停滞,身子一侧,肩膀机硬生生的朝着堂屋的房门用力的撞了上去。
“砰!”
一声闷响传来,林羽直接将房门撞开,身子猛地冲进了堂屋,接着身子一转,立马朝着右边的主卧冲了进去。
而就在林羽冲进来的同时,步承已经俯身趴在了上面的屋顶上,而百人屠也同时一个冲刺,一脚踹碎主卧的玻璃,从窗口飞跃进了主卧,几乎是与林羽一起冲了进来。
“啊!”
林羽和百人屠冲进来的刹那,立马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叫声。
林羽定睛一看,发现此时床头梳妆桌前坐着一个身着睡衣,正在卸妆的女人,女人一回头,正是晓艾姐!
不过让林羽惊诧的是,此时屋里除了晓艾姐,并没有别人,压根就没有丝毫张佑偲的身影!
“何先生?!”
晓艾看到林羽之后不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
林羽扫了她一眼,压根没有搭理她,猛地转身,往堂屋冲去,穿过堂屋直接冲到了次卧,同时顺手一把按开了次卧的灯。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次卧里面也是空无人影!
林羽面色大变,显然这一幕极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二话没说,再次转身冲到了院子里,随后将四合院两侧的厨房、储物间甚至是卫生间都查看了一遍,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何先生,你着急忙慌的冲进来,到底是找什么?!”
这时屋里的晓艾也从屋里急匆匆的冲了出来,冲林羽沉声呵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你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带人冲到我家来,而且还撞坏了我的门和窗子,是不是有点太不合适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林羽扫了她一眼,面色一沉,冷声说道,“说,他去哪儿了?!”
“他?!你在说谁啊?!”
晓艾满脸疑惑的诧异问道。
“别装了,既然我能够找到这里,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林羽眯了眯眼,冲她沉声说道。
“先生,屋里我都搜过了,柜子里,床底下,都没有,也没有什么暗格!”
百人屠此时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方才他以极快的速度将屋子里搜了一遍,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竟然搜我的东西?!谁允许你搜的?!”
晓艾怒气冲冲的转头瞪了百人屠一眼,接着厉声冲林羽说道,“何先生,你告诉我,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要不是看在江颜的面子上,我早就报警了!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怎么?!没人吗,先生?!”
这时步承见状也疑惑的问了一声,接着翻身从屋顶上掠了下来,望着林羽的神情无比惊讶。
“你,你又是什么人?!”
晓艾看到步承后被吓的面色一变,拧着眉头冲林羽怒声道,“何家荣,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再清楚不过了吧?!晓艾姐,事到如今,你就别跟我绕弯子了,说,张佑偲在哪里?!”
林羽扫了眼晓艾,淡淡的说道,懒的看她演戏。
“张佑偲,什么张佑偲?!”
不过晓艾仍旧面色阴沉,神情间满是茫然与迷惑。
步承扫了她一眼,二话没说,猛地冲进了屋里,接着仔细翻找了一番,发现屋里确实没有张佑偲的人影后也是甚为惊讶,猛地窜了出来,冲林羽和百人屠惊声说道,“不可能,他从中午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你们的胡言乱语我实在听不懂,你们跟警察说吧!”
晓艾怒气冲冲的瞪了步承一眼,接着掏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报警。
步承面色一寒,眨眼间便冲到了晓艾的跟前,猛地伸出手掐住了晓艾的脖子,冷声说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张佑偲藏在哪里了?!”
他在这里盯守了整整一天,敢以性命担保,张佑偲进来之后绝对没有出去过!
以步承的能力,不管张佑偲是从正门走,还是翻墙走,他都能够发现,所以此时见张佑偲竟然凭空消失了,步承自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晓艾被步承掐的面色顿时通红一片,呼吸困难,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步大哥,你别把她掐死了!”
林羽见状心头一紧,急忙劝了步承一声。
步承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接着一把松开了晓艾,晓艾捂着胸口用力的咳嗽了几声,同时眼神阴冷的瞪了林羽一眼。
步承在松开晓艾的刹那,手里陡然间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手抓住晓艾的后脖颈,一手将手里的刀尖儿指在了晓艾白皙的脸上,冷声道,“我的耐性有限,你要不想变成丑八怪的话,最好就是我问你一句,你如实回答一句,要是我问完后数到三,你不回答,我立马就在你脸上刮一刀!”
晓艾闻言冷冷的扫了步承一眼,知道自己糊弄不过去了,点点头,望着步承沉声说道,“好,我说……”
说话间,她的右手十分隐蔽的往睡衣下的大腿上一掏,手里顿时多了一把十几公分长的特制军刺,猛地朝着步承的腹部扎去。
“步大哥,小心!”
林羽面色一变,急忙冲步承喊了一声。
他这一声虽然喊得及时,但是仍旧慢了半拍,不过好在步承早有准备,一直提防着这个晓艾动手,所以在晓艾这一军刺刺来的刹那,他身子猛地一侧,堪堪躲了过去,不过能够感觉到冰冷的刀刃隔着衣服划过的触感。
晓艾见自己突然出手的一击竟然都能够被步承躲过,面色瞬间一变,显然极为意外,不过紧接着她力道一收,横着将军刺往步承的腹部扫去,步承也早就料到了她这一招,脚下用力一转,身子猛地翻了出去,避开了晓艾的攻势。
晓艾此时左手也一撩睡裙,立马从睡裙中抓出了一把银白色的手枪,对准步承就准备要开枪,不过她抬手的功夫,便看到步承手里那把匕首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旋转着朝自己迅速飞来。
“啊!”
未等晓艾扣下扳机,飞舞的匕首便如蝴蝶般掠过她的手背,划出一道深可及骨的血淋淋伤口,痛的她不由惊叫一声,手里的枪也顿时掉落在了地上,从台阶上跌落了下去。
晓艾抱着自己受伤的手面色惨白,心惊不已,扫了一旁还未出手的林羽和百人屠一眼,知道自己不是林羽他们的对手,二话没说,猛地转身,脚下一蹬,作势往屋顶上跳去。
但是就在她刚刚跃起的刹那,脚踝处突然感觉被一只有力的手死死的擒住,她面色瞬间一变,猛地回头一看,发现抓住她脚踝的正是步承。
步承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拽着她的脚踝猛地往后一扯,砰的一声让晓艾狠狠的摔到了面前的台阶上。
“呜……”
晓艾十分痛苦的闷叫了一声,满脸的痛苦。
步承猛的跨步冲到她跟前,一脚踩在了她手上的手背上,同时抓过刚才划伤晓艾钉在门框上的匕首,往晓艾脸上一戳,冷声道,“说,张佑偲去哪儿了?!”
晓艾被步承这一脚踩的满头冷汗,浑身直哆嗦,不过还是冷冷的望了步承一眼,咬牙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
“二!”
步承没有理她,面如寒冰的自顾自的数着,数到二的时候,手上的匕首刀尖已经没入了晓艾的脸上,一丝殷红的鲜血顺着刀刃渗出。
“三!”
步承话音一落,手腕猛地一挑,晓艾白皙的脸上顿时多了一道数公分的血口子!
“啊!”
晓艾不由痛苦的惨叫了一声,身子不知是因为惊恐还是痛苦,宛如筛糠一般颤抖了起来。
“说,张佑偲在哪儿?!”
步承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的继续问道,接着再次数起来,“一……”
林羽看到这一幕微微蹙了蹙眉头,似乎有些于心不忍,略一迟疑,想要站出来阻止步承,不过一旁的百人屠突然伸出手拽了林羽一把,转头望了林羽一眼,轻轻冲林羽摇了摇头,似乎示意林羽不要管。
林羽紧紧的握了握拳头,没有出声。
“二!”
步承继续沉声数到,手里的刀尖再次戳进了晓艾另一侧的脸上。
“哈哈哈哈……”
这时脸上布满鲜血的晓艾突然有些诡异的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何家荣,我告诉你,你让他在我脸上划了一刀,那很快,江颜脸上就会被划上两刀!”
“还嘴硬!”
步承听到她这话,眼神一冷,踩着她受伤手背的脚再次加了加力道。
“啊!”
晓艾忍不住再次痛苦的惨叫了一声,不过咬了咬牙,忍着身体上的沉痛冷声说道,“何家荣,你记住我的话,你给我的痛苦,张佑偲,一定会双倍的奉还给江颜!”
林羽听到她这话面色猛然一变,二话没说,一个箭步冲到了晓艾的跟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冷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张佑偲去找江颜了?!”
“先生,你别听她胡说,她是故意拿话吓唬你呢!”
百人屠面色一沉,冷声说道,觉得这个女人真是有心机,知道林羽最在乎的是江颜,所以故意把江颜搬出来吓唬林羽。
“对,先生,你别听她在这里信口雌黄!”
步承也冷冷的说道,“先别说张佑偲现在还在不在这里,就是他现在去找江颜,那他也是自投罗网!”
林羽闻言有些疑惑的望了步承一眼,似乎不明白为何步承会如此有自信。
步承急忙冲林羽说道,“我知道你最担心的就是江颜的安危,这两天我没法保护她,所以我就从我师父那里抽掉了六个人来保护江颜,就算他们每个人的实力与张佑偲都有差距,但是六个人,对付起张佑偲来,也是绰绰有余!”
步承这话说的十分自信,因为他知道江颜对林羽的重要性,所以自然大意不得,挑的都是他师父身边一些信得过的高手。
“那要是张佑偲也同样带了人呢?!”
晓艾神情狰狞的笑了笑,语气阴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