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一开口,就将所有的过错都按在了萧尘他们的身上。
在城内动手,违反了东圣城的规矩,还当街杀人,每一条都是重罪。
而对于陈家,城主则是堂而皇之的偏袒,很显然,这城主早就和陈家站在了一起。
或许在他看来,这点事情,陈家完全有能力解决,等到陈家老祖返回,这些人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到时候谁会记得这些人的出现呢?
听闻他这话,门外的陈家家主也是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就好像在说。
现在知道陈家的力量了吗?在东圣城,陈家就是可以一手遮天。
几乎所有人都不认为萧尘他们有和陈家对抗的能力,不过反观萧尘他们,面对城主的话却没有丝毫变色。
同时,自萧尘和林云身上,一股庞大的威压直接向着城主压来。
面对如此恐怖的威压,城主一开始还想要反抗,毕竟他是祖境级别的强者。
在他的认知里,自己没有理由会被一股威压给直接压迫。
然而,事情和他想象中的明显不一样,在这股威压的压迫之下,城主几乎没有什么反抗之力,直接就和陈家家主一样。
双腿一弯,跪扶在了地上,俨然没有一点点反抗的可能。
眼中露出一抹惊骇之色,怎么可能,身为祖境强者的自己,连这两人的一道威压都挡不住?
一时间,城主看向萧尘两人的眼神彻底发生了变化。
能够仅凭一股威压就压制的自己动弹不得,那么萧尘和林云,至少也是世界之主级别的强者。
而世界之主,即便是在众生之地,也已经一方巨擎的存在了,得罪了两名世界之主,这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事情好像和自己想象之中的有些不一样了。
但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退路,更何况刚才自己还说了那样的话。
目光复杂的看向萧尘和林云,然而仅仅也只是一瞬间,城主的眼神又变得冰冷起来。
世界之主又如何,依旧不可能与圣殿对抗,等到陈家老祖返回,这两人绝对必死无疑。
实力有时候在权力面前,的确是拗不过的。
就好像陈家老祖,他虽然只有祖境级别的修为,但他是圣殿的人。
单凭这一个身份,就足以让无数人低头了。
哪怕曾经面对一些世界之主级别的强者,他们对陈家老祖也同样要恭恭敬敬的。
这就是城主和陈家所有人的底气来源。
猜到了城主心里在想什么,萧尘和林云也没有点破。
既然这些人对陈家老祖这么有信心,那就等这老家伙赶到吧。
萧尘和林云也很好奇,圣殿之中,究竟是什么时候混进了这样的人。
在圣殿创立之处,为了防止圣殿对众生之地有太过严重的干扰,萧尘他们就已经明确要求。
圣殿的所有成员,都不允许在众生之地内创建任何形势的势力。
包括家族,宗门,等等这些都是不被允许了。
而且,加入圣殿的成员,圣殿也仅仅只负责他们直系亲属的安全,给予他们一定的帮助。
至于旁系亲属,一旦加入圣殿,则不能有太多的接触。
可是陈家老祖,很显然没有遵守这条规矩,不仅仅和旁系亲属依旧保持着明确的联系。
甚至还堂而皇之的在东圣城内逐渐了陈家。
之前一直没有发现,不过既然敢像这样,那就证明,陈家老祖在圣殿之中,肯定有人照拂。
不过就是不知道照拂陈家老祖的这人是谁了,在圣殿之中又是什么位置。
萧尘他们在等待陈家老祖的同时,陈家老祖这时候也是正在从圣殿赶来。
并且还不止他一人,整整六名圣殿的强者一同随行,领头的还是一名世界之主级别的强者。
这人如果萧尘在此的话,应该会有些印象。
记忆中他好像是黑祖曾经的手下,名叫柯岩,从一开始就跟随黑祖。
而后在众生之地创立,圣殿建立后,顺理成章的加入了圣殿。
因为算是黑祖的亲信,所以,这柯岩在圣殿之中也算是一个中层成员了,地位不低。
这也是萧尘他们对于这些忠诚之人的奖励吧。
就好像曾经圣宫的人,还有云宫的人,在圣殿之内的地位都要比一般人高上一些。
此时一行人直奔东圣城而来,跟在柯岩身边,陈家老祖一脸谄媚的笑道。
“这次真是麻烦大人了,居然还要大人亲自跑一趟。”
陈家老祖就是柯岩亲自招进圣殿的,再加上这老家伙很会来事,这些年来没有少给柯岩好处。
所以,柯岩对于陈家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听闻陈家老祖这话,柯岩笑着说道。
“以后行事还是要低调一些,你知道圣殿的规矩。”
“是是,大人放心,小人知道怎么做。”
“恩,如此便好,不过你既然是圣殿的人,那么也不是谁都能随意招惹的,既然有人不开眼,本座自然会为你讨回公道。”
对于陈家老祖的溜须拍马,柯岩可以说十分的享受。
毕竟没有谁是不喜欢被人拍马屁的,更何况,如今的圣殿在众生之地一家独大。
虽然萧尘他们执意不去过多干涉众生之地的事情,但下面的人可不这么想。
人嘛,总是会变得,曾经那么艰难的和始源界做着斗争。
而现在,始源界覆灭,没有了威胁,手中又有了权力,自然心理上就会发生改变了。
扯着圣殿的大旗,在众生之地内作威作福,而且,像柯岩这样的人,估计在圣殿之中还并不少。
明面上圣殿不理会众生之地的事情,超脱世外,但实际上,暗地里,不少人还是打着圣殿的旗号,暗中发展着自己的势力。
为自己的亲人,朋友,等等开路。
很快就来到了东圣城,直奔陈家而去,还没有进入陈家,柯岩就感受到了两道恐怖的气息。
眉头微微一皱,不过一时间柯岩倒是没有认出这两道气息的主人,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这次你陈家招惹的人,恐怕不简单啊,难怪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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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黑皇宗,不论是谁前来剑门,那绝对都是直接飞临剑门的,不可能说是从山脚徒步走上去,甚至就算是普通的黑皇宗长老,都不可能会如此。
然而,这一次赵辰封却是带着黑皇宗的众人,一路来到剑锋山脚下,身为黑皇宗的四大亲王之一,一名货真价实的至境大能,赵辰封都老老实实的从山门拜访,这已经足以证明黑皇宗对剑门的态度转变了。
跟在赵辰封身后,这数名黑皇宗的强者,虽然心里都不舒服,但是也不敢有丝毫的抱怨。
他们也都不傻,知道现如今剑门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剑门了,如果这时候,他们倘若还敢肆无忌惮的直接飞临剑门上空,那绝对不用怀疑,剑门强者肯定会第一时间出手将他们给斩杀。
要知道,现如今的剑门,可是已经丝毫不会再惧怕黑皇宗了,而且,就算是剑门强者出手斩杀了他们,黑皇宗也绝对不会因此和剑门开战。
所以,此一时彼一时,该老实的时候,还是老实一些的好。
一路来到剑门的山门外,此时有四名弟子正在此值守,看到赵辰封带人前来,四名弟子当即拦住了四人的去路,而赵辰封也没有为难他们,面色淡漠的说道,“黑皇宗虎王赵辰封特来拜见萧尘宗主。”
听闻赵辰封这话,这四名弟子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便是面露紧张,同时恭敬的对赵辰封说道,“见过虎王。”
赵辰封虽然表现的客气,但是这四名弟子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赵辰封那不经意间所散发出来的威压,更别说赵辰封的身份,也足够这些弟子仰视的了。
所以,在得知赵辰封的身份后,这四名弟子都是恭敬的行礼道,态度简直就是恭敬到了极点。
赵辰封来访,很快便有人将事情给通报上去了,而后,藏刑亲自出面硬接赵辰封。
山门处,仅仅百多息时间,藏刑便是出现在赵辰封面前,伴随藏刑出现,这四名剑门弟子方才暗送了一口气,没办法,先前面对赵辰封,这四名弟子几乎都快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了,此时藏刑出现,也是让四人心中大定。
恭敬的对藏刑行了一礼道,“参见副宗。”
面对四人的行礼,藏刑微微点了点头,同时大步来到赵辰封身前,朗声笑道,“赵兄,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赵辰封步行上山,并且还自报家门,甚至一直在这里等到藏刑前来,无疑是已经给足了剑门面子,如此一来,藏刑自然也不会去毫无道理的得罪赵辰封,既然人家给你面子,那藏刑自然也是要热情招待了。
主动露出笑容,热情的说道,话落,藏刑还装模作样的转头看向那四名弟子道。
“你们简直胡闹,虎王驾到难道不知道礼仪吗?居然让虎王在山门之外等待,哼。”
这四名弟子的确是被吓傻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在意什么失礼之处,此时被藏刑呵斥,四人皆是低着头,不敢言语。
当然了,藏刑的喝骂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给赵辰封看的,毕竟将赵辰封就这样晾在山门之外,的确是有些不合适,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过分了。
藏刑一番喝骂,也算是给了赵辰封面子,而对此,赵辰封也很是抬举的笑着说道。
“藏兄就不要责骂他们了,区区小事,不用往心里去。”
赵辰封主动开口为这四名弟子所化,闻言,藏刑也是骑驴下坡,笑着回道。
“赵兄见谅,是我剑门管教无方,来,不说这些了,赵兄难得来一趟,今日你我可一定要不醉不归啊,说起来,我们也有百年没有在一起喝酒了。”
藏刑和赵辰封之前就认识,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之前两人的关系还不错,不过后来随着剑门的没落,黑皇宗想要吞并剑门,如此,两人也是逐渐断了联系。
而今,因为剑门的崛起,黑皇宗知道想要吞并剑门已经不可能了,最好的办法还是友好相处,如此一来,又给了藏刑,赵辰封一起喝酒的机会。
由藏刑亲自将赵辰封带进了剑门,而后为赵辰封舍后的几名黑皇宗强者安顿好之后,藏刑便是拉着赵辰封去自己的洞府喝酒了。
藏刑的洞府之中,赵辰封,林青,三人围坐在院中的亭阁内,亲自为赵辰封倒了一杯美酒,藏刑笑着说道。
“赵兄,介绍一下,这位是林兄,林青,与我一样也是我剑门的副宗之一。”
林青和赵辰封之前见过,但并不熟悉,所以藏刑也是简单介绍了一番,听闻这话,赵辰封微微一笑,主动招呼道,“原来是林兄啊。”
“赵兄无须客气,早就听闻虎王威名,今日一见,林某也是荣幸之至,干。”听闻赵辰封这话,林青笑着说道,随即抬起酒杯,便是一饮而尽。
藏刑,林青两人热情的招待赵辰封,不过自始至终,萧尘都没有露面。
没有露面,并不是说萧尘不知道赵辰封前来的消息,而是萧尘并不打算马上就面见赵辰封。
毕竟如今剑门的实力已经不同凡响,而身为宗主,萧尘不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为剑门考虑,甚至可以说,萧尘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整个剑门。
如此一来,很多事情,便不可以再像之前那般简单的处理了。
就好比赵辰封这事,他身为黑皇宗的四大亲王之一,身份虽高,但也就是和藏刑等副宗齐平,萧尘既然身为剑门的宗主,又怎能赵辰封一来,萧尘就立马现身接待呢?
试想一下,如果说赵辰封刚一出现在剑门,萧尘便亲自出面接待,这在世人看来是什么意思?
一个亲王前来,你身为剑门宗主居然立马就亲自接待,这岂不是说剑门依旧惧怕黑皇宗?
毕竟论身份地位,藏刑是要比萧尘低上一个级别的,当然,如果是黑皇宗宗主何隋亲自前来,那萧尘肯定是会亲自迎接的,毕竟双方地位对等。
而且,若是何隋亲自前来,萧尘依旧让藏刑出面迎接,这说白了,那就是不给黑皇宗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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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轩听到这话也顿时来了兴趣。
是啊,君福珠宝到底提供了什么优渥的条件啊。
据他所知,君福珠宝等珠宝公司一开始来的时候跟他一样,也是吃了好几次闭门羹的,因为段老当时说的很清楚,已经封刀退隐了,谁来请也不去,这怎么突然间就答应了滕君他们了。
因为收了林羽他们两瓶药酒,保姆也不好意思拒绝,而且这也没什么可保密的,便跟林羽如实道:“段老的小孙子身子有点小毛病,君福珠宝的老板有关系,给联系了很有名的医疗机构,为了孩子,段老才答应出山的。”
“身子有毛病?”林羽微微一怔,急忙道:“能让我看看吗,我是医生。”
“对啊,我们何总可是神医啊!”沈玉轩一听这话顿时也来了精神头,宛如打了鸡血一般,别的方面他不敢说,这要是疾病方面的问题,那对林羽而言就是小菜一碟啊!
“这个……我做不了主啊,你们还是回去吧。”保姆有些为难的说道。
“嘻嘻……嘻嘻……”
这时屋子里突然跑出来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根小木管,胡乱的挥舞着,一用力,木棍顿时脱手而出。
“啊……啊……”
小男孩神情甚为恼怒,跑过来指着小木棍啊啊的叫着,用力的跺了两脚。
看他这样,似乎不会说话,但是他既然能发声,就说明不是哑巴,应该是语言系统受损。
“小儿痴呆?!”
林羽见他反常的举止明显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心智,忍不住脱口而出,看来这小孩就是段老的小孙子了。
“你才是痴呆呢!”
这时屋子里一个少妇快速的跑出来抱住了小男孩,怒气冲冲的朝林羽吼了一句。
“大姐,您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说的小儿痴呆是一种疾病。”林羽皱着眉头说都。
“我儿子没病!”少妇有些自欺欺人的冷哼了一声。
“大姐,不瞒您说,我是一名医生,我可以帮您儿子看看。”林羽急忙劝了她一句,“如果不严重的话,我应该能医治。”
“什么,你……你能医治?”
少妇听到林羽的话猛地蹲住,回身打量他一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这么年轻,能行吗?”
“能不能行先让我看看又不碍事。”林羽笑了笑,接着抬脚走了进来,“我是一名中医,你们以前找中医给这孩子看过吗?”
“找过,但是没什么用。”
起初少妇眼里还带着点希冀的光芒,但是在听到林羽自称中医之后,她顿时失落的叹了口气,别说这么年轻的中医医师了,就是五六十岁的中医医师,她也带着儿子看了好几个了,光中药都吃了好几斤了,也没见什么疗效。
“那我先帮孩子把把脉吧。”林羽说着便蹲下身子,伸手探向孩子。
“要点逼脸行吗?!”
谁知这时滕君突然气势汹汹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冷声道:“你刚才不还说自己是何记的老总吗,这一眨眼,怎么就变成医生了?为了讨好段老,连坑蒙拐骗的招数都使出来了,真不要脸!”
“放你娘的狗臭屁!”沈玉轩毫不客气的回骂道:“他本来就是医生!”
“笑话,我从没见过当着一个企业的老总还能当医生的,尤其是这么年轻的中医医生,你当自己是神仙吗,可以一心二用!”滕君怒气冲冲的冷哼道。
林羽没搭理他,直接冲少妇问道,“大姐,我给孩子把把脉不打紧吧?”
“怎么不打紧,你要是信口雌黄、蛊惑人心怎么办?!”滕君皱着眉头,语气威严道:“你们快走吧,要不然惹的段老生气,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正愁没借口动手呢,要是林羽和沈玉轩再不识好歹,他就让手下人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俩。
“我不生气,让他看看吧。”
谁知他刚说完,段老突然走出来沉声说了一声。
滕君闻言顿时憋的脸通红,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段老是不是跟自己有仇啊,为什么老拆自己的台啊,刚才就害的自己差点钻沈玉轩的裤裆,这会儿又出来打他的脸。
他擦了把头上的汗,满脸苦色,有些无言以对。
其实段老之所以答应,是因为他觉得林羽既然能泡出那么好喝的药酒,肚子里指定有点东西,让他看看也无妨。
得到允许后,林羽赶紧蹲下身子在小孩子的手腕上试了试,接着又把孩子的嘴掰开看了看,随后点点头说道:“确实是小儿痴呆,如果我没诊错的话,这个孩子除了反应迟钝、语言延迟阻塞外,还会时常发作癫痫对吧?”
“对,对,光这个月就发作过两次了!”
少妇听到林羽这话神情一震,连连点头,心里惊讶不已,别的中医给孩子看完,都没提到过癫痫的症状,没想到到了林羽这里一口就喊出来了。
“在中医里,这叫瘀阻脑络证,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应该没有这种症状,后期脑部受过伤,才变成的这样。”林羽继续说道。
“对!对!”
少妇惊讶的嘴巴都张大了,急忙道:“您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孩子两岁多的时候,确实不慎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当时我们见他身上也没什么伤,就没当回事,现在想想,这孩子确实是在那之后变得愚钝了起来!”
段老听到这话也是身子一震,急匆匆的赶了出来,急切道:“这位小友,我孙子的病,你能医治吗?!”
“能是能,不过恢复起来的话需要时间,大概三个月到半年吧。”林羽想了想保守道。
“真……真的?!”
段老急忙道,“你要是能医治好我孙子的话,别说去你们何记当首席玉雕师了,就是让我老头子做牛做马我也绝不推辞啊!”
他就这么一个孙子,为了孙子,让他把命豁出去他都愿意。
滕君一听这话顿时慌了,急忙道:“段老,您怎么出尔反尔啊,您不是答应我了,担任我们公司的首席玉雕师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说谁医治好我孙子,我就给谁干!”段老硬着头皮耍赖道,为了孙儿,他这张老脸索性也不要了。
滕君听到这话差点气晕了,这老头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啊。
沈玉轩看到这一幕顿时乐坏了,笑道:“滕君,你现在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了吧?让你跟老子耍臭无赖,该!”
“段老,您可不能被他骗了啊,他说能治全都是他自己的一面之词,要是治不好怎么办?我告诉您,米国医疗协会的医治资格可是我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现在一般的孩子人家压根不收,过了这个村,可就再也没有这个店了!”
滕君语气急切的劝道,“您老可要知道,米国医疗协会代表的可是当今世界医疗界的最高水平啊!”
段老听到这话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滕君这话说的到不假,这次米国医疗协会同意接收他孙子,是滕君费尽力气争取过来的,要是留这么放弃了,到时候万一林羽再治不好他孙子,那他孙子这辈子可就彻底完了。
“米国医疗协会?”
林羽皱了皱眉头,笑道:“段老,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您要把孩子送到米国医疗协会去啊,那您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就行了,您先把孩子交给我治,如果我治不好的话,您再把他送去米国医疗协会就是。”
“小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人家米国医疗协会是不随便接收患者的,尤其是这种需要长期康复的小患儿,我不知道托了多少关系,打点了多少人,才办成的这件事,要是现在放弃了的话,以后就是花再多的钱,也别想进去!”滕君火冒三丈的冲林羽喊道。
“是吗,那么难进,说明你无能!”林羽扫了他一眼,淡然道:“如果换做我,一个电话,段老的孙子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去,而且去了享受的,还是贵宾待遇!”
林羽这话倒真没有任何自吹自擂的成分,凭他和安妮的关系,确实就是一句话的事。
“哈哈哈……你真是要笑掉老子大牙,小子,你当米国医疗协会是你家开的吗?!”滕君忍不住嗤笑了起来,看林羽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傻子,“你该不会连米国医疗协会都没听说过吧?”
“不是我家开的,但是我朋友家开的也一样。”
林羽瞥了他一眼,冲段老说道:“段老,不瞒您说,我跟米国医疗协会的副会长安妮是朋友,我答应您,如果我给孩子医治不见成效,那我立马跟我朋友联系,让她派人把孩子接到米国去。”
“真的?”段老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林羽,心里颇有些狐疑,以人家米国医疗协会副会长的级别,他一个年纪轻轻的中医医师,能接触的到?
“信口雌黄!无耻至极!”滕君顿时勃然大怒,指着林羽骂道:“何家荣,你真是不要脸到极致,为了骗段老去你们何记,竟然连这种愚蠢的谎言都编的出来,你就不怕老子一个电话让你原形毕露?!”
“哦?你有安妮副会长的电话?”林羽眉头一挑,背着手好奇的问道。
“老子没有她的电话,但是老子有她助手的电话!”滕君挺直了胸膛,满脸倨傲道。
“她助理的电话?那也行……你确定是真的吗?”林羽有些狐疑的说道。
“废话,安妮副会长老子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有假,而且我还知道,她爸爸是正会长!”滕君沉声说道。
“看来你了解的还不少。”林羽笑了笑。
滕君高昂起头,满脸自得的睥睨着林羽说道:“怎么样,现在怕了吧?识相的抓紧时间滚出去,老子还能给你留点脸!”
“不用留,你打吧,最好现在就打。”林羽望着他笑眯眯的说道。
“楚伯父,很急吗?不急的话改天吧。”林羽面带微笑道。
楚锡联微微一怔,没想到林羽竟然会拒绝自己,他不禁狐疑,猜测林羽已经对自己有了戒心。
“改天说不合适,还是现在吧。”
楚锡联目光深沉的看了林羽一眼,坚持让他上车。
林羽犹豫一下,也没拒绝,让楚锡联稍等,接着转身把何瑾祺拽到一边,替他拦了辆出租车,说道:“瑾祺,我有点事,你先回去吧,改天我请你喝酒。”
“好,二哥你先忙!”
何瑾祺醉醺醺的说道,接着嘿嘿笑了笑,凑到林羽耳旁低声道:“楚家这老狐狸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林羽欣慰的一笑,拍了拍何瑾祺的后背,送他上了车。
林羽望着何瑾祺远去的方向,嘴角浮起一丝富有深意的微笑,这个三弟性格虽然有些浮夸,但并不是个蠢人。
这时阴沉的天空突然响起一声闷雷,随后淅沥沥的小雨瞬间落了下来,街上的众人慌忙四散而跑。
“小何,快上车吧。”楚锡联急忙催促了一声。
林羽上车后楚锡联有些纳闷的问道:“你跟何瑾祺不是起过冲突吗,这怎么还……”
“奥,都是误会,他这个人性格还不错,便交了个朋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林羽笑道。
“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离他远点。”楚锡联提醒道,似乎并不希望林羽跟何瑾祺走的太近。
“楚伯父,我记得您上次跟我说过,说三少爷顽劣,会给我使绊子,而大少爷通情达理,可是我跟何家的人接触了之后,发现怎么情况反而正相反呢。”
林羽说话的时候不由眯起了眼,仔细的观察着楚锡联脸上的表情。
他早就看明白了,楚锡联表面上一副关心自己,为自己着想的样子,其实内心的心思沉着呢。
“呵呵,我只是说他们的性格而已,再说,人心难测呐。”
楚锡联不动声色的把话题扯了回来,“就好比这鉴定结果,何家的结果,就一定是真正的事实吗?”
说着他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摸出了殷战刚拿回来的另一份鉴定结果。
林羽微微一怔,眼睛落向他手中的文件,惊讶道:“您的意思是说……?!”
“自己看吧。”
楚锡联把手中的鉴定单交给林羽,见豆大的雨点打的车窗“啪啪”作响,望向窗外,自顾自道:“这雨下的真大啊。”
林羽一把将鉴定结果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到最终结果上盖着红章的“确认有血缘关系”的几个大字,不由神情一变,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楚伯父,您这份结果是从哪里得来的?”林羽一边检查着前面的各项检测数据,一边问道。
“不瞒你说,小何,我早就猜到何家会做手脚,所以那天特地吩咐殷战留了一份你和何家老爷子的采集样本,送到其他的检测机构再次做了化验,这也是为什么何家的鉴定结果出来后我没通知你的原因。”楚锡联望着窗外,语气沉重的道,“我是真没想到啊,何家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认。”
说话间他不经意的瞥着林羽的面容,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巨大的表情波动,但是让他意外的是,林羽脸上竟然古井不波,双眉微蹙,似乎若有所思。
“楚伯父,您给我看这个做什么。”林羽突然转头望向他。
楚锡联微微一怔,没想到林羽会这么问,语气急切道:“做什么?家荣,这才是真正的鉴定结果啊!你是何家的子孙!”
“真正的?您怎么确定这个是真的?就算它是真的,何家也认为它是假的,何家的意思已定,我们再跟人家争真假,不显得有些可笑吗?”林羽嗤笑了一声。
“他们那个造假结果并不代表何家全部人的意思,毕竟何老夫人可是一直想认你的,还有你母亲,当然,还有你素未谋面的父亲,何二爷。”楚锡联耐着性子解释着,语气中颇有些急躁,心头纳闷不已,这何家荣怎么一点都不急呢?
换做任何一个人,摊上这种好事,拼尽全力也一定要跟何家相认吧,毕竟一辈子的命运可能就由此改变了。
“楚伯父,我怎么感觉您比我还急呢?”
林羽突然转过头饶有性质的望着楚锡联,脸上似笑非笑。
楚锡联身子一颤,林羽犀利的眼神,竟然让他有种心思被看穿的感觉,他神情一正,急忙道:“小何,我怎么能不急呢,是我让你进的京城,让你来查找身世的,我当然得替你着急啊。”
“是吗?您是替我着急呢,还是替您自己着急呢。”林羽笑眯眯的问道。
楚锡联闻言面色一变,冷声道:“小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替我自己着急!”
“着急把我送进何家,然后您就不用替我操心了啊。”林羽话锋一转,故作轻松的笑道,他并没有把话说到底,只要让楚锡联知道自己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就可以了,没必要把脸撕破。
“哦,呵呵呵……”
楚锡联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一脸和蔼道:“小何,你这是什么话,你是云薇的好朋友,我自然得照顾你,就算你进了何家,有什么需要楚伯父帮忙的,伯父也绝不会推辞,你听伯父一句劝,尽早跟何家相认吧。”
“谢谢伯父的好意。”
林羽笑眯眯的把鉴定结果拿起来,接着“嗤啦嗤啦”的撕成碎片。
“小何,你这是做什么?!”楚锡联面色瞬间一变。
“楚伯父,不瞒您说,加入何家,我不稀罕。”林羽神色无比的坦然,接着拍了拍前面开车的殷战的肩膀,“殷叔叔,麻烦靠边停一下。”
殷战把车停下后,林羽打开门就要下车,楚锡联这时才回过神来,急忙道:“小何,不要意气用事,你知道加入何家意味着什么吗?”
林羽打开车门下去,丝毫不在意落在身上的雨水,冲楚锡联笑道:“知道,意味着他们会高攀上我,可是,我不想让他们高攀。”
话音一落,林羽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转身快速的朝后走去。
车里的楚锡联愣了半晌,接着冲殷战问道:“这小子得了失心疯吧?”
别说对楚锡联,就是对任何一个人而言,林羽这话也是可笑至极!
京城鼎盛的第一世家何家,竟然要高攀他一个毛头小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估计是被何家的人刺激到了吧。”殷战也皱了皱眉头,思索道,“听说今天中午何家命何瑾瑜和何妍妍去给他送鉴定结果来着,您想想,以那两人的性格,逮住机会还不得狠狠的羞辱他啊。”
他只知道何瑾瑜带着鉴定结果去找了林羽,但是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也是。”楚锡联神情严肃的点点头,“毕竟何瑾瑜是司法部的干部,而家荣不过是个赚了点小钱的小商人而已,两人一个天一个地,而且相比较高门大户的何家,何家荣本来心理落差就大,自卑感重,再被何家这么一羞辱,情感上难免会出现扭曲。”
“他因为得不到何家的认可,精神受了刺激,说出这种自我幻想的话,也算正常。”殷战也附和着说道,“我们家的二爷不也是……”
“够了,你话太多了!”
楚锡联眉头一皱,沉声打断了他,眉眼间满是恼怒。
“我该死,请首长息怒。”殷战急忙低下头。
“行了,走吧,回去再说。”楚锡联沉声道。
殷战赶紧发动起车子绝尘而去。
第二天林羽把酒店的行李拿到新租的房子后,便正式入住了,中午他亲自做了几个菜,邀请汤浩过来吃的饭。
在得知林羽不是何家的血脉后,汤浩不由松了口气,这样他以后跟林羽相处起来就没那么大的压力了,再说,他深知进了大家族也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晚上林羽去超市买了一些食物、蔬果,刚到家,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见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何家荣?”电话那头的声音阴沉厚重。
“你是?”
“何自钦。”
林羽微微一怔,接着淡淡道:“你好,请问您有什么事?”
他对这个何家家主可没什么好印象,他那俩子女刻薄高傲,想必他这个父亲也强不到哪里去,起初林羽以为他是为何妍妍的事找自己问罪的,但是转念一想不对,这么丢人的事,何妍妍不可能说出来。
“听说你在京城租了房子?怎么,你这是要打算长期留在京城吗?”何自钦语气分外冰冷。
“算是吧,打算在这里待一阵子。”林羽不由皱了皱眉头,“怎么,国安局连这个都管吗?”
何自钦冷笑了一声,不冷不热道:“何家荣,你跟我们何家没有丝毫的关系,有些事,就不要痴心妄想了,你不属于京城,这里同样也不欢迎你,我劝你还是早点回清海的好。”
“京城什么时候成了你们何家的了?”林羽嗤笑了一声,语气中颇有几分讽刺的意味,“你们何家再厉害,也没权掌控我的自由吧?”
何自钦冷笑连连,“我只是给你提个意见,京城不是你这种人能待的地方。”
“是吗?那我告诉你,我还真就待定了!”林羽语气霸道无比,说完啪的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扔,目光深沉的望向窗外,心头疑惑,这个何家大爷,似乎迫切的希望自己离开京城啊,莫非……
“咚咚咚!”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
林羽心头一颤,回过身有些戒备的问了一声。
“咚咚咚!”
门外的人没有应声,只是再次用同样的力道敲了敲门。
叶清眉出去后还不忘顺手砰的把门带上,接着后背靠在门上,摸着自己的胸口,心砰砰直跳,面色泛红,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刚才那一幕,她的内心就好似被什么撩拨中了一般,心痒难耐。
她赶紧在自己的手心掐了一把,暗呸了一声,接着快步回了屋。
“你这个死混蛋!都跟你说了清眉也起来了!”
江颜面色羞红,气的在林羽肚子上掐了一把,接着急忙起身,说道,“快起来吧,一会儿我们要去接爸妈!”
“啊?爸妈不是明天才来吗?”
林羽疑惑的嘟囔了一句,接着一拍头,自责道,“瞧我,把日子给记错了!”
说完他再没纠缠江颜,赶紧起身跟江颜一起换衣服。
因为马上就要中秋节了,所以林羽的母亲以及老丈人、老丈母娘还有佳佳都要来京城团聚。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们一起回清海看看吧!”
林羽望了眼窗外,想起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语气中不由多了一丝惆怅,离开了家乡这么久,难免有些想念,那些风土人情,不自觉的又浮现眼前。
而且在京城这个复杂的大漩涡里陷得越久,他就越想念生活相对安逸的家乡。
其实今年他原本规划着要跟江颜和叶清眉一起回清海过中秋的,但是没想到中间出了病毒这么一档子事儿,在叶清眉还没出院的时候,老丈母娘就一个劲儿的问江颜他们什么时候回去,当时江颜也不敢告诉他们叶清眉生病的事情,就说自己工作太忙,回不去了,让他们来这边过十五。
等林羽和江颜换好衣服出去之后,叶清眉早就等在客厅里了,今天的她特地换了一身米白色的长款风衣,铅灰色牛仔裤和细高跟鞋,将她修长纤细身段的优势衬托的一览无遗。
因为刚才看到了不该看的事,叶清眉此时有些难为情,不敢直视林羽的眼睛,低着头装作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机。
林羽倒是面不改色,反正他和江颜是合法夫妻,做什么都不过分,尤其还是在自己的屋里!
因为早就跟沈玉轩打过招呼,所以他们下楼之后,沈玉轩早就已经开着公司的一辆加长林肯等在了楼下。
随后四人一起赶往机场,路上的时候沈玉轩还兴高采烈的跟林羽讲着何记的辉煌前景,自从上次珠宝展览会上确立跟国际珠宝大亨黛芙尔合作之后,借助黛芙尔的资源和影响力,何记已经在世界珠宝界崭露头角,很多大牌珠宝公司都对他们抛出了橄榄枝,下一步,何记有望冲击世界珠宝前十的地位。
林羽点头微笑,也很是开心,接着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玉轩,最近有没有人去找你买上次那种玉牌?!”
“没有,有我还不跟你说嘛!”
沈玉轩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哪怕过了这么久,他想起有关于玉牌的事情,仍旧心怀惧意。
“那你记得帮我打听打听,京城范围内还有没有人收到过类似的订单!”
林羽点点头,让沈玉轩多注意注意,既然那大魔头那些邪恶的招数需要用到这些玉牌,那他就一定会找人制作玉牌,所以这也是揪出那个大魔头的办法之一。
他们赶到机场后没多久,江敬仁老两口和秦秀岚还有佳佳便到了。
“哎呀,佳佳长这么高了!”
“妈,你面色更红润更年轻了啊!”
“清眉,你怎么瘦了啊?不过更漂亮了!”
“家荣,你怎么变丑了?”
一家人见面都喜不自禁,顿时其乐融融的互相关问了起来,只不过林羽纳闷的是老丈人、丈母娘和母亲说到其他人都是各种夸,怎么到自己这就变丑了?!
“哎呀,这车真好啊,我在清海倒是也见过几次,但是还从没坐过呢?肯定很贵吧?”
往回走的时候,江敬仁笑呵呵的坐在车里东摸摸西摸摸,喜不自禁,颇有些为自己的女婿自豪,自己这女婿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贵啥啊,叔,就几百万,便宜!”
沈玉轩昂着头傲然笑道,“我们公司还有好几辆呢,不行您走的时候,开走一辆!”
他真不是吹,这么一辆车,对于他们公司而言,真的不算什么。
“你们都不在家,我开这么辆大车,也没意思啊!”
江敬仁笑着叹息了一句。
“爸,那你就赶紧跟妈一起申请下提前退休吧,房子那边都装好了,你们来了,我们就一起搬过去!”
林羽笑着冲江敬仁说道,上次他托薛沁帮他买的大平层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行,那我们抓紧时间!”
江敬仁笑呵呵的说道。
“对了,颜颜啊,你们最近不是要孩子吗?要的怎么样了?!”
李素琴抓着江颜的手兴冲冲的问道。
噗!
林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要孩子?!
要什么孩子?!
“奥,我们正在准备呢,家荣说先帮我调理调理身子,生出的宝宝才更健康!”
江颜面带微笑的冲自己的母亲说道。
正在准备?!
林羽差点又是一口老血,正在准备,他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呢?!
而且先前江颜跟他商量过,这两年是她事业的关键时期,不准备要孩子的。
林羽倒是也无所谓,反正生个孩子,自己也只能是人家精神上的爸爸,所以也表示同意。
所以听到这话,他自然一脸懵逼,满脸诧异的回身望向江颜,心中惊恐,自己的头上,该不会要长出一片青青草原吧?!
江颜十分隐蔽的冲他使了个眼色,林羽这才咕咚咽了口唾沫,什么都没说。
“颜颜啊,女人早晚都得过这一关,你也别害怕!”
一旁的秦秀岚也笑呵呵的拍了拍江颜的腿,慈爱的笑道,“我和你妈啊,成天就念叨着你们俩什么时候要孩子,这听你们说已经准备要了,我们就放心了,不过可不能光说不做,得抓紧啊!”
“嗯,正抓着呢!”
江颜十分乖巧的点点头。
林羽则是一脸苦涩,这个计划,颜姐怎么一直都没跟自己商量过呢?!
也太不尊重他这个重要的参与者之一了吧?!
到家之后,林羽便找机会把江颜拉到了屋里,低声质问道:“颜姐,你生宝宝的事怎么不跟我说呢?你不会变心了吧?!”
“你瞎说什么呢!”
江颜气的拿手在林羽的腰上掐了一把,望了眼门外,低声道,“爸妈每次打电话时候都是一直催,我就编了个谎话骗他们,后来清眉一生病,我就忘记跟你说了!”
林羽听到这话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把抱住江颜温软的身子,嘿嘿笑道:“颜姐,那等你想要宝宝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找我帮忙,不想要的时候,也仍然可以找我帮忙!”
“去你的吧,死变态!”
江颜面色一红,狠狠的跺了林羽一脚,呸了一声,跑了出去。
林羽此时至刚纯体已经有所小成,所以这一脚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赶紧收敛神色,跟了出去。
此时厉振生也过来了,正坐在沙发上抱着佳佳跟江敬仁他们说着话,看到林羽后他急忙把佳佳抱到一旁,起身走到林羽跟前,低声说道,“先生,你还记不记得,杜夫人约你吃过饭的事?!”
“记得啊,快了吧,是这个月底是吧?”
林羽点点头,这件事他当然记得。
“不错,帖子上写的是这月的月底,三十一号!”
厉振生沉声说道,“也就是两天后,农历日子的八月十五,中秋节!”
“中秋节?!”
林羽微微一怔,显然有些意外,这个他一开始的时候还真没注意到。
“不错,所以您不能去!”
厉振生沉着脸冲林羽摇了摇头。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人家了啊,一会儿我跟爸妈他们解释解释吧!”
林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早知道是中秋节,他万万不会答应的,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就一定要说到做到。
“先生,影响一家团聚,这倒是其次!”
厉振生眉头紧促,语气担忧的说道,“我是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你想啊,这哪有中秋节请别人过去吃饭的?!”
夜幕降临。
在晚宴上被灌得七荤八素的颜与亭七扭八歪地躺在沙发上挺尸。
佣人端过醒酒汤放在他面前,“少爷,趁热喝了吧,少奶奶还在房间等您呢。”
颜与亭拖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沙发上爬起来,端起醒酒汤喝了一口,“少奶奶?”
“对啊。”
佣人笑眯眯地开口,“您是不是醉得糊涂了?您今天结婚啊,今晚是您和少奶奶的洞房花烛夜呢。”
颜与亭这才想起来,他今天好像的确是……结婚了。
新娘是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他眼前浮现出在婚礼上,唐一涵面色冷沉地回答神父问题的画面。
“唐一涵,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她说那三个字的时候,目光沉静,声音坚定。
那一刻,颜与亭承认,自己真的心动了。
毕竟,从小到大,他一直被养在温室里面,因为他特殊的身份,以及颜家的财产,他接触过的所有女孩子,都是抱着目的而来的。
但是唐一涵不是。
她不但没有什么目的,还是为了要帮助他,特地来和他假结婚的。
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她善良火辣,成熟淡雅,如果可以和她一起生活,也许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可是颜与亭没想到,他内心的萌芽刚刚破土,那个叫做顾森之的男人,就来给了他重重的一锤。
不过想来也是。
唐一涵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没人惦记过?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遇见她太晚了。
想到这里,颜与亭将面前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您现在好点了么?”
佣人笑眯眯地看着颜与亭,“那我扶您上楼?少奶奶还在房间等您呢。”
颜与亭皱了皱眉,抬眼看了佣人一眼。
佣人的双眸里面写满了试探。
颜与亭这才想起来,他和唐一涵的婚房里面,原本是没有佣人的。
他和唐一涵原本就是假结婚,有个佣人在别墅里面,不等于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但……在婚礼的前两天,他的小姨父颜镇市塞过来的。
他给出的理由是,他们两个年轻人,没有人照顾生活起居是不行的,而且唐一涵还有个儿子,家里必须有个佣人伺候。
颜与亭从小对颜镇市的命令服从惯了,也就容许这个佣人在别墅里面伺候了。
但此刻,他看着佣人的眼神,忽然就明白了颜镇市将这个佣人安插过来的目的了。
他有些头疼。
其实,他最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姨父,不管墨沉域和苏小柠怎么说,他都没有办法将小姨的悲惨和姨父联系到一起。
可是如今……
他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佣人的肩膀,“放心吧,新婚之夜,我肯定会好好过的。”
“不用你扶我上去,我自己上去。”
佣人抿唇,“可是少爷,您……”
“怎么,看我醉了,觉得我不能自己上楼了?那是不是觉得我也不能自己洞房啊?”
“你要不要陪我进去帮我洞房?”
佣人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颜与亭冷笑一声,“别跟过来!”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上了楼。
二楼走廊的尽头,是他和唐一涵的婚房。
在佣人监视的目光下,颜与亭摇摇晃晃地推了推门。
让他意外的是,唐一涵居然没锁门。
门被推开。
唐一涵穿着保守的睡衣,安安静静地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份医学期刊,正认真地看着。
听到门边的响声,女人抬起头来,在看到醉醺醺的颜与亭的时候,她淡淡地一笑,“来了。”
颜与亭怔了怔,酒已经醒了大半。
他皱眉,将房门关上,然后压低了声音开口,“你居然没关门?”
他和她是假结婚,她又和他不熟,正常的,有防备心的女人,都会锁门的吧?
可是唐一涵不但没有锁门,看到他进门,也十分地淡定。
她面色红润,不但没有惊慌,也没有哭过的痕迹。
唐一涵微笑着看着颜与亭,“我关门了,你就进不来了。”
“你进不来,远处监视你的佣人就要怀疑了。”
“我既然陪你演戏,就要演到底啊。”
颜与亭怔怔地抬眸,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睡衣,身体包裹地很严实,但也看得出来,身材很好。
她乌黑的头发披散着垂在肩上,五官姣好皮肤白皙,白炽灯下,她整个人显得无比温柔淡雅。
她淡漠地朝着他笑了笑,“我是跆拳道黑带,所以今天晚上你只能睡地上,因为你打不过我。”
颜与亭张了张嘴,半晌,讷讷地开口,“我终于明白了……那个男人……为什么对你穷追不舍了……”
漂亮,善良,爽朗,知性。
这样的女人,如果她心里没有别人,他不会放过。
唐一涵做梦也没想到,这墨沉域的小弟,在进门之后,跟自己说的第二句话居然是这个。
她拧了拧眉,将一个枕头扔给颜与亭,“本来想给你一床被子的,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你就抱着这个枕头睡吧!”
说完,她有些不悦地将那本医学期刊放到床头的矮柜上,抬眼看了颜与亭一眼,“去躺好,睡觉!”
颜与亭“哦”了一声,乖巧地去地上,躺在了铺在地上的被单上。
他刚刚躺下,唐一涵就“啪”地一声,将卧室的灯关上了。
房间里面一下子归于安静了。
颜与亭躺在地上,却瞬间睡意全无。
他枕着双臂躺在地上,看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唐一涵。”
“嗯?”
唐一涵挑眉,黑暗中,她的声音多了一份的冷意,“你又想说什么?”
颜与亭苦笑了一声,“我想……听听你和他的故事。”
“虽然你今天一直都在保持微笑,脸上也没有哭过的痕迹。”
“但是,你越是表现地风平浪静,越证明你很难过。”
说完,他轻笑一声,“对你来说,我算是半个陌生人。”
“在陌生人面前敞开心扉不是什么难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