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话,季循的神色也不由猛然一变,有些慌张的望向林羽和谭锴,沉声说道,“何队长,谭队长,他说的对,我先前看指南针的时候,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往林子里越走越深之后,就开始失灵!”
“这也就是说,我们已经无法依靠指南针了是吧?!”
亢金龙神色凝重,眉头紧蹙,沉声说道,“那我们进入里面,岂不是要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角木蛟皱着眉头扫了眼树林里面,沉声道,“那如今之计,我们只能找一个方向感强的人带路,然后我们这次每走十米,就在树上做一个记号,防止走偏!”
“好!”
众人皆都点头赞同,在指南针无效,且天气恶劣的情况下,这是唯一的办法。
“先生,我来吧,我自认为方向感还行!”
这时百人屠站出来主动说道,“我以前在北俄的雪地山林里逃亡过,最后成功逃了出来,而且在没有任何标志物的情况下,一路往西南逃亡,最后的方位几乎没有太大的偏差!”
“好!”
林羽点了点头,众人也没有异议,准备出发。
“我们不走了,要杀要剐你们随便吧,我们坚决不走了!”
坐在地上的胡茬男和黑面男子两人摆着手,坚毅又绝望,“我们根本就走不出去,到头来只怕还是会回到原点!”
“好,不走那你们就永远的睡在这里吧!”
百人屠声音冰冷道,说着他摸出了腰间的匕首,作势要动手。
“算了,牛大哥!”
林羽冲百人屠摆了摆手,沉声道,“他们已经帮我们找到了凌霄等人前行的路线,也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杀不杀他们对我们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还是放他们走吧!”
听到林羽这话胡茬男和黑面男子如获大赦,感激涕零的冲林羽拜谢道,“多谢何先生,多谢何先生!”
说着原本累到气喘吁吁的黑面男子一把将胡茬男背了起来,快速的朝着树林外面跑去,哪里还有半点疲态。
“妈的,跑倒是跑的挺快的!”
角木蛟皱着眉头沉声骂了一句。
接下来,百人屠就走在前面领路,为了防止受到地上脚印的影响,他们特地往旁边平移了十几米,接着才继续朝着西北方向走去。
每走十米,角木蛟都会用匕首在树干上割下一块树皮,刻上数字,作为标识。
为了防止方向走偏,百人屠一路上一直聚精会神的盯着四周,时不时看一下树干和天空。
季循手里紧紧的攥着指南针,大概走了三分钟,便发现手里的指南针便再次失灵,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干预,指针不停地乱动。
他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没有吭声,仍旧紧紧的盯着手里的指南针。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之后,季循手里的指南针突然不乱动了,瞬间精准的指向了南北方。
季循面色一喜,猛地抬起头,急声道,“好了,我们走出来了,指南针又……”
他话未说完,便猛地怔住,因为他发现林羽和百人屠等人都宛如石化般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前方。
“何队长,你们怎么了?!”
季循诧异的问了一声,接着自己也抬头望去,随后他也跟林羽等人一般愣在了原地,张大了嘴巴,呆呆的望着前方。
只见前面的一棵树的树干上,巴掌大的一块树皮被削掉了,上面清晰的刻着数字“8”。
正是先前角木蛟在树上刻上的数字!
而且树旁也有一行脚印,正是他们先前经过时留下的脚印!
“这……这……”
季循张大了嘴巴,无比震惊的望着眼前这一幕,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毫无疑问,他们走了这么久,最后,又再次走了回来。
“怎么会?!怎么会?!”
角木蛟看着树上的数字,神情惊恐,脚下一蹬,迅速的冲了出去,沿着脚印的方向查看了一番,只见前面的树上同样刻着他留下的“9、10、11”的字样儿,完完全全都是他的笔迹,没有丝毫异样,绝对不是伪造!
众人也愣愣的站在原地,后背冷汗直流。
尤其是百人屠,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也显现出了一丝震惊甚至是惊恐的神情,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他一向十分自信的方向感,没想到此时也出错了!
“何队长……看来那俩人说得对,这树林只怕有古怪,我……我们会不会真的走不过去了是……”
季循紧紧的攥着手里的指南针,声音微微颤抖的说道。
马伽术是西亚色列国的一种军用格斗术,具有极强的战斗力,是色列国军事、执法部门人员必修的格斗术,被广泛地运用在世界各地军警部门。
虽然这个矮个外国人出拳踢脚的速度极快,但林羽还是十分精准的认出了他用的就是马伽术,而且跟色列国内传统的马伽术不同的是,这个外国男子的招式和力道比普通的马伽术要强大的多,极有可能是色列国的原古马伽术,相比较普通马伽术,这种原古马伽术的攻击力要强大数倍甚至数十倍!
两者之间的关系就好比华夏的功夫和玄术。
但是跟华夏玄术不同的是,原古马伽术在色列国保存的很好,同时也要简单的多,因为它创建的历史很短,总共也不过才上百年的时间,而上百年就能在国际上拥有如此威名,可见其实战能力有多强!
不过这个原古马伽术虽然战斗力强,但却并不是想练就能练的,要知道,普通的马伽术就以近乎变态的训练模式而闻名,那原古马伽术的习练难度自然可想而知!
据说色列国军政部门每隔三年挑一批身体素质超群,适合习练原古马伽术的青壮男子,进行特殊训练,而这些青壮男子在被选中之后,都要签一份志愿书,死亡志愿书!
因为被选中的这帮人,在被训练三年的过程中会不断有人死去,而且最终结业的时候,会进行一对一捉对厮杀,最后的十名幸存者,才是最后的原古马伽术大成者!从而顺利加入色列国的特殊军事机构,也就是国际上威名赫赫的弥萨德!同时也是世界上排名前三的特殊军事机构组织!
而这份死亡志愿书,也相当于提前培养了弥萨德成员不畏死亡的意志,这也是它们之所以会如此强大的原因!
既然这个矮个外国男子既然会原古马伽术,那他也就极有可能是弥萨德的成员!
所以此时在这家餐厅里看到弥萨德的成员,林羽难免有些意外,不过转瞬也就明白了,这俩人多半也是跟着弥萨德来京城参加这次军事交流会的!
怪不得这俩人说的话林羽他们都听不懂,可见他们刚才说的多半是色列国国内使用最广泛的希伯来语。
就在林羽惊诧的瞬间,何瑾祺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妈的,我们的同胞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被两个外来户给欺负了!”
说着他立马踢开椅子,朝着那俩外国人冲了过去。
“就是,他妈的,干他们丫的!”
古驰男等人见状也怒喝一声,猛地站了起来,拎着酒瓶,叫骂着朝着那俩外国人冲了过去。
“瑾祺!”
林羽见状顿时急了,急忙想要喝止住何瑾祺,就凭瑾祺那点身手,哪里是人家弥萨德成员的对手!
不过他话音未落,何瑾祺就已经冲到了那俩外国人的跟前。
不管怎么说,何瑾祺也懂些功夫,所以在冲到矮个外国人跟前之后,十分自信的挥出了一拳,直击矮个外国人的面门,速度和气势倒也十分凌厉。
因为他冲过来的突然,所以这个矮个外国人防备不及,转过头来的刹那,何瑾祺的拳头已经砸到了这个矮个外国人的面前,何瑾祺见要得手,心中一喜,但就在他的拳头刚刚触碰到矮个外国人鼻尖的刹那,他突然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整个身子宛如被车撞了一般飞了出去,真的是飞了出去!
他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就重重往地上砸去,心中猛地一颤,知道接下来肯定要摔个七荤八素。
但是让他意外的是,就在他的身子往下坠落的刹那,一双有力的臂弯突然凌空接住了他,一股巨大的安全感顿时涌遍了他的全身。
何瑾祺猛地一喜,抬头一看,见抱住自己的正是林羽,立马兴奋道,“二哥!”
“怎么样,没事吧!”
林羽赶紧将他放了下来。
“卧槽,感觉肠子都要断了……”
何瑾祺经林羽这一提醒,这才想起自己肚子上挨的那一下,立马捂着腰弯下了身子。
林羽无奈的摇头笑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暗想这就是在美女面前显摆的下场。
“瑾祺,你没事吧?!”
蜜儿见状也立马冲过来喊了何瑾祺一声,关切的问了一声。
“没事,没事……”
何瑾祺急忙咬紧牙关挺直身子,极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脸都憋红了。
“哎呦,哎呦……”
这时跟着何瑾祺冲上去的古驰男和黑镜框他们突然也惨叫连连,皆都被踹了回来,四仰八叉的摔砸在了椅子和桌子上,蜷缩着身子痛苦不堪。
“华夏人,不行!”
那俩弥萨德成员嗤笑着扫了眼躺在地上的古驰男等人,用十分生硬的中文念叨了一句,同时冲地上竖了竖大拇指,尽是鄙夷之色。
“哼,就凭你们几个也敢跟这两位外宾先生动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斯文男此时也理了下刚才黑镜框抓乱的头发,瞪着古驰男等人恨声说道。
“你……你们竟然打人,我这就报警!”
方才被长脸外国人扭住胳膊的餐厅经理一边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胳膊,一边冲两个外国人威胁道。
“报警?!好啊,报啊!”
斯文男冷笑一声,说道,“正好让警察来把这帮试图袭击外宾的匪徒抓走!”
说着斯文男突然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证件,在餐厅经理面前晃了晃,冷声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餐厅经理看到证件后面色瞬间一变,发现竟然是一张官方的邀请函,而且署名是一个权力极高的官方部门。
餐厅经理掏手机的手顿时迟疑了下来,望了眼那俩外国人,知道他们来头指定不简单!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应该认栽,把钱赔给他们的,现在这么一闹,恐怕不是二三十万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怎么?!不报了,怕了?!”
斯文男冲餐厅经理冷哼一声,昂着头,气焰嚣张,狗仗人势道,“你不报我报!我要把你们通通都给抓进去!还有你们餐厅,今天这事儿,不赔个一百万,咱们没完!”
说着他斯文男伸手掏出了手机,同时拨通了电话。
但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冲到了他的跟前,一双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他手里的手机,猛地往他脸上一按,只听砰的一声,手机屏幕狠狠的和他的眼镜撞在了一起,碎玻璃渣滓顿时扎满了一脸。
虽然这种玻璃碴子不大,但是扎在脸上仍旧痛不堪言。
“啊!”
斯文男顿时惨叫一声,噗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颤抖着捂在布满血点的脸前,但是却又不敢真的触碰到自己脸上,睁开眼满是惊恐的抬头望了一眼,接着就看到了面色冷峻的林羽正自上而下的看着他。
“你,你……你敢……”
斯文男颤抖着手指着林羽,怒不可遏。
“我敢打你对吧?!”
林羽淡淡一笑,说道,“不只呢,我还敢踹你呢!”
话音一落,林羽立马一脚踹到了斯文男的脸上,使得斯文男脸上的玻璃碴子又往皮肉里扎了几分。
“啊——!”
斯文男又是一阵惨叫,躺在地上惨叫连连,只感觉鼻口窜血,宛如被一把铁锤砸中了一般。
“吃里扒外的东西,才吃了几天洋饭,就不知道自己的祖宗姓什么了!”
林羽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哼声道,对于林羽而言,这种崇洋媚外的走狗,比这俩外国人更加可恨。
“温租呐!”
长脸外国人见状面色大怒,用希伯来语大骂一声混蛋,立马朝着林羽扑了上来,一个利落的摆劝直击林羽的侧耳。
虽然这个斯文男不是他们的同胞,但终归是负责给他们翻译的,所以林羽此时痛扁这个斯文男,就相当于打他们的脸。
林羽看到长脸外国人打来的这一拳,不只没有慌张,甚至内心还有些兴奋,暗想提前接触接触这些弥萨德成员,倒也是件好事。
长脸外国人见林羽站着不动,似乎呆住了,内心不由嗤笑一声,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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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展了张琪所授的易容术后,萧尘的确和那王欢没有丝毫区别,不得不说,这张琪的易容术的确还是有些门道的,再加上如今真正的王欢已经死了,如此一来,萧尘利用王欢的身份进入帝都,成功的几率将会大上很多。
对众人微微一笑,萧尘开口说道,“就按照昨夜所说的开始行动吧。”
昨天在击杀了王欢,拿取了他的身份令牌之后,萧尘便是连夜和众人制定了计划,此时听闻萧尘说按照计划进行,张琪有些担心的说道。
“公子,这计划是不是有些太危险了?要不我们…………..”
早在昨夜众人商议的时候,张琪就觉得萧尘的计划太过冒险了,不过一时间众人又没有更好的计划,所以也只能选择听从萧尘的,而现在,眼见众人要按照计划行事,张琪心中依旧是充满着浓浓的担忧。
见张琪依旧忧心忡忡,萧尘开口说道,“张琪前辈,想要救出母亲和其他的天辰大陆武者,不冒一些风险自然是不可能,放心吧,我现在有王欢的身份,不会出什么事的。”
按照萧尘的计划,众人总共分为五组人,分批进入天狼帝国帝都,而萧尘则是孤身一人。
在进入帝都之后,张琪等人只需找一处落脚点暗待时机,一切等待自己的命令,至于萧尘,则是利用王欢这个身份去接触一下血狼王,找寻营救母亲白如月以及其他天辰大陆武者的机会。
相比起萧尘,张琪等人的任务并不困难,只需要成功潜入帝都不被人发现就可以了,而萧尘则是要主动去接近血狼王,且萧尘又是一个人,一旦身份暴露,那可是连逃脱的希望都没有啊。
担心萧尘的安全,所以张琪并不是太过赞同萧尘的这个计划,虽说现如今也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但若如此行动,对萧尘来说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知道张琪在担心什么,萧尘微微一笑道,“张琪前辈无需在再多说了,这是最好的办法,也不要耽搁时间,今日便离开黄沙城,各自行动吧。”
没有再给张琪说话的机会,见状,张琪还想要再说什么,不过一旁的顾修却是开口道,“张琪前辈,公子不是鲁莽之辈,放心吧,我等还是按照公子的计划,想想怎么潜入帝都。”
顾修示意张琪不要再担心了,任谁都看得出,在这件事情上,萧尘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萧尘的决定的。
听闻顾修这话,张琪轻叹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萧尘也是打算今日便离开黄沙城赶往帝都,当然,这一路张琪等人显然是不可能陪同了,只能是萧尘独自一人上路。
临走之前,萧尘找到了胖子掌柜,脸色认真的说道,“我等的事情不可向其他人透露半句。”
“大人放心,小人知道该怎么做。”听闻萧尘这话,胖子掌柜恭敬的点头回道。
这胖子掌柜是个聪明人,而且做他这一行的,自然知道守口如瓶的重要性,满意的点了点头,萧尘便是动身离开了黄沙城。
从这一刻起,萧尘的身份便是天齐宗大长老之孙王欢了。
大步离开了黄沙城,因为黄沙城只是一座小城,所以并没有传送阵法存在,想要通过传送阵发前往帝都,萧尘还需要向西再行五百里,方能通过传送阵法赶往帝都。
五百里的距离对于萧尘来说自然不算遥远,而且,如今已经是有了王欢的身份,萧尘做事也不用再遮遮掩掩,完全可以肆无忌惮的凌空飞行。
毕竟身为天齐宗的弟子,若行事还是遮遮掩掩的话,如此反而容易被人怀疑。
一路向西,在经过大半天的赶路之后,萧尘终于来到了这座名为泸城的城池,这泸城可是要比黄沙城繁华了不少,同时,在泸城之内也有着通往帝都的传送阵法。
凭借王欢的身份,萧尘大步走进泸城,一路上也没有人阻拦,两宗盛会在天狼帝国召开的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这段时间,天狼帝国境内的两宗弟子并不在少数,而面对两宗弟子,天狼帝国各地也是给予了最大的方便,当然,这是皇室的命令。
都不需要缴纳进城费,甚至就连传送阵也是可以免费使用,只需要出示两宗弟子的身份令牌就可。
漫步在泸城的街道之上,萧尘并不打算在泸城久留,也就在萧尘直奔泸城传送阵而去的时候,自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高兴的喊声。
“王欢师兄。”
听闻这道话音,萧尘转头,一样便看到两名同样身穿天齐宗弟子服饰的青年大步跑来,从这两人的举动来看,他们显然是认识王欢的,没想到在泸城就遇上了天齐宗弟子,不过对此,萧尘显然也是早有准备,对两人微微一笑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并不知道两人的身份,但是萧尘却演的有模有样,闻言,两人快步来到萧尘面前,其中一人恭敬的开口说道,“我二人是准备借由泸城的传送阵前往帝都的,王欢师兄这也是要前往帝都吗?”
两人对王欢都表现的很恭敬,不过想想也很正常,毕竟王欢在天齐宗的地位不低,而且又有一个身为大长老的爷爷,如此在众多天齐宗弟子中,有那么一些追随者也就不奇怪了。
淡淡的点了点头,萧尘淡声道,“我也正打算前往帝都。”
“那真是太好了,王欢师兄,你离开宗门外出云游一走就是两年,之前我们都还在想呢,说这次的两宗盛会,王欢师兄一定会来的。”听闻萧尘这话,方才说话的那名弟子接话道。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名弟子的话看似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停在萧尘耳中却是忍不住的心中暗喜,这王欢离开天齐宗外出云游已有两年时间了?
这还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啊,要知道,既然这王欢已经离开天齐宗两年了,如此一来,萧尘就更加不容易暴露了,想到这里,萧尘也是心情大好,对两人微微一笑道,“走吧,既然遇上了,那便一同前往帝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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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苏小柠淡淡地扫了一眼她正在削土豆的熟练的手,“看样子,蓝小姐也是吃过苦的。”
蓝娇翻了个白眼,“我当然吃过苦了。”
“我和蓝薇的爸妈在五六年前车祸去世了,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遗产,他们死后我们是在棚户区生活的。”
说完,她撇了撇嘴,动作麻利地将削好的土豆放到厨房里面,“你是不会懂我和蓝薇当年的日子有多难过的。”
苏小柠淡淡地点了点头,“可以想象的出来。”
“否则的话,蓝娇小姐也不会是这样一幅暴发户的嘴脸。”
“明明三年前还在棚户区里面过着下等人的生活,三年后就可以嘲笑我的叔叔婶婶是乡下的乡巴佬了。”
说着,她还淡淡地叹息了一声,“看来墨沉域的确是舍得给你们花钱。”
“从棚户区里面的小姐妹到现在两个人衣食无忧,蓝娇小姐甚至还能够开的上保时捷,墨沉域对救命恩人的确是大方。”
“如果我是蓝小姐的话,也不会放开这棵摇钱树,最好是能嫁给他,对吧?”
说这番话的时候,苏小柠是眉眼含笑的,但是她的笑容却冷地让蓝娇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她涨红了脸,“我……你胡说!”
“我姐姐蓝薇才不是这样的人!”
“她当初救墨沉域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有钱人,要不是后来墨沉域在网上发启示寻找那天救了他的女孩的事情,我姐姐根本不会出来要墨沉域对她负责的!”
蓝娇说的义正言辞,“而且苏小柠,你有什么立场和权利这么揣测我姐姐!?”
“三年前墨沉域遭遇火灾,是我姐姐跑进大火里面去救了他的,她的双脚在那场大火里面烧伤了,到现在都不能正常地走路,这是墨沉域欠我姐姐的!”
蓝娇骄纵跋扈惯了,这番话她说的十分顺畅,因为这三年来,每当有人和她挑衅,她都会用这番话来回应,百试百灵。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这番话,却在苏小柠的心里面,翻起了巨大的涟漪。
她一直只知道这位蓝薇小姐是墨沉域的救命恩人,却不知道……居然是那场火灾的救命恩人?
苏小柠虽然和墨沉域分开了五年,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放不下的,这五年来林哲轩一直帮她盯着墨沉域这边有什么大事发生。
根据她的了解,墨沉域在三年前……只遭遇了一场火灾而已。
而那场火灾里面,救他的人,是她。
她甚至傻乎乎地,在救了他之后,看到了燃烧着的大火中,他亲手做的关于她和他的纪念册。
纪念册是金属材质的,大概是为了能够一辈子珍藏。
可是在大火中,那个金属质地的纪念册,却成了烫手山芋。
那个时候苏小柠已经满脑子被墨沉域的安危所占据,所以她顺手,就将那份纪念册带出来了。
等到墨沉域被救护车带走,她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严重烧伤。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隐藏的秘密。
因为在外人眼中……墨沉域到底是她的仇人。
可在她的心底,他永远都是她的恋人,从未变过。
那本金属材质的纪念册,也一直封存在她书房的最底层,每每午夜梦回睡不着的时候,她都会拿出来,翻一翻。
这样想来,她和墨沉域还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墨沉域喜欢到苏家村,她以前生活的地方,翻着她的相册,翻着她的日记,怕自己忘记了她的模样。
而她,也喜欢翻翻那些纪念册,怕自己忘记了,自己和这个男人,还曾经这么快乐过。
“哼,傻了吧?”
见苏小柠发呆,蓝娇自以为苏小柠是被蓝薇为墨沉域做的付出所震撼,于是她洋洋得意,“墨沉域当初出事的时候,是在一个酒店里面,我姐姐当时是酒店的服务生,她根本不知道墨沉域的身份,只是凭着自己善良的本心,冲进大火里面去救他的。”
“这是我姐姐的善良应该得到的回报!”
少女的话,将苏小柠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微笑着看着蓝娇,“那你姐姐还真是伟大。”
伟大到,将别人做过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并且心安理得地接受墨沉域对她和蓝娇的好,接受他的回报。
“就是。”
蓝娇丝毫没听出来苏小柠声音里面的嘲讽,仍旧冷笑着看着苏小柠,“所以我劝你知难而退。”
“墨沉域和我姐姐之间隔着一条名呢,这样的交情,一辈子都斩不断的。”
“你呢,就算是和墨沉域和好了,以后肯定还要因为吃我姐姐的醋,和墨沉域吵架。”
“所以你何必呢,好好地成全他们两个不是对大家都好?”
“对了,听说你和墨沉域在一起的时候,他不但没有给你买过房子,甚至连车都没买过对吧?”
“我和我姐姐就不一样了,墨沉域早就在三年前给我姐姐买了一套房,今年又给我买了车。”
蓝娇得意洋洋,“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你和我姐姐,在墨沉域的心里谁更重要吧?”
苏小柠微笑着看着蓝娇,“有自信是好事。”
“但是蓝小姐,我想告诉你的是,并不是谁都和你们姐妹两个一样穷,一样不知廉耻的。”
“那是……”
蓝娇脸上的得意还没有散去,猛地,她狠狠地一顿,声音陡然地高了八度,“你说什么!?”
苏小柠依然淡淡地笑着,“我说的很清楚了。”
“我不需要墨沉域给我买房子,更不需要墨沉域给我买车,因为这些东西,如果我想要,我的父母可以给我最好的,但是都被我拒绝了。”
“在来这里之前,我在青城住的房子,开的车,都是我自己用我的双手赚来的。”
“一个成熟的女人,应该不靠父母,不靠男人,自己需要的一切靠自己的双手去赚,这样才能够有底气,有自尊。”
“更不要说,去依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仅仅是因为‘救命恩人’四个字对你们好的陌生人了。”
苏小柠的声音冷硬清脆,“在我看来,你和你的姐姐蓝薇,什么都只能依附于别人,和没有进化完全的软体动物,一模一样。”
听到林羽这话,阿卜勒整个人身上的那股颓丧瞬间一扫耳光,脸上刹那间布满了红光,仿佛在一瞬间活过来了一般,急忙起身,作势要抱着女儿从车里出来。
“来,交给我吧!”
林羽急忙伸出双手,示意阿卜勒将萨拉娜交给他。
阿卜勒微微一愣,接着将怀中的女儿交给了林羽。
方才在世界医疗公会门口的时候,他说过,萨拉娜除了他的怀里,哪儿也不去,但是他相信林羽,将女儿交给林羽他放心!
其实准确说来,现在的阿卜勒,不得不相信林羽!
哪怕现在换作任何一个人告诉他,能将他的女儿救活,他也愿意试上一试,毕竟他的女儿已死,还有比死亡更坏的结果吗?!
林羽双手接过萨拉娜的刹那,心头也猛地一颤,胸口仿佛被人生生扎了一把刀子,疼痛难言。
他其实早就做过心理准备,想到萨拉娜的体重一定会有所减落,但是他没想到,萨拉娜的体重竟然变的这么轻!
“牛大哥,快,去我的房间,将我的医疗盒取过来!”
林羽一边冲百人屠吩咐一声,一边抱着萨拉娜急忙朝着屋内走去。
老管家见状急忙率先冲了进去,进屋给萨拉娜收拾房间。
阿卜勒急忙跟了上去,安妮眉头微微一蹙,有些诧异不解的望了林羽的背影一眼,同样快步追了上去。
“阿卜勒先生,您……您真相信他?!”
司机小跑着冲到阿卜勒的跟前,急声说道,“我知道您无法接受,可是……可是小姐她确实已经离世了……我们还任由别人亵渎她的遗体,是不是对她的不尊重?!”
很显然,他并不相信林羽的话,林羽自称能把死去的萨拉娜治活,这无异于是在说太阳会西升东落,夏天会大雪纷飞!
所以,他认为与其让林羽做所谓无用的尝试,倒不如让萨拉娜小姐尽快的入土为安,得到安息!
“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尊重!”
阿卜勒听到司机这话脸色陡然一变,一把撕扯住司机的衣领,厉声呵道,“她现在需要的是生命!”
说完他用力的推了司机一把,转过身快速的朝着林羽追了过去。
林羽将萨拉娜抱到屋内之后,老管家已经提前冲进去将一楼的一间房间收拾妥当,林羽便直接将萨拉娜放在了床上。
“先生,您的医疗箱!”
与此同时,百人屠已经将林羽的医疗箱取了过来。
林羽接过医疗箱,扫了眼跟进来的众人,沉声说道,“安妮留下,其他人全部都出去,包括阿卜勒先生!”
阿卜勒闻声神情微微一变,接着急忙冲众人招招手,催促道,“快,出去,都出去!”
既然他已经选择相信林羽,自然要无条件的配合林羽。
等到众人出去之后,安妮这才将房门反锁上,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林羽,说道,“何,你……你是认真的吗?以我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萨拉娜小姐她,她确实已经死了……”
“她没有死!”
林羽一边打开医疗盒取出自己的龙凤银针,一边语气淡然的冲安妮说道,“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预先设计好的,你信吗?”
说着林羽抬头望了安妮一眼,再次露出了那种宛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
“这……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
安妮听到这话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内心震撼不已,颤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萨拉娜现在这种‘死亡’的状态,也是你安排的?!”
林羽点了点头,接着取出一副医用手套递给安妮,说道,“帮我把萨拉娜小姐上身的衣物去掉!”
安妮急忙接过林羽递来的手套,一边佩戴,一边惊声问道,“可……可是你是怎么做到的呢?你怎么可能让一个人说死就死?!”
这一切实在已经超出了安妮的认知,她知道中医十分的神奇,但是眼前这一幕已经不能单单用神奇来形容,这简直就是魔法!
她从医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见过假性死亡的病例,但是如果近距离诊查,都可以从这些病例身上找出所存在的微弱生命特征,但是她现在离着病床上的萨拉娜这么近,都丝毫看不出萨拉娜所具有的任何生命特征!
而且等她戴好手套,触摸到萨拉娜冰凉的胳膊上时,她能够清晰的判断出,这就是死人的体温!
“先救人,一会儿我再详细的讲给你听!”
林羽说着示意安妮将萨拉娜上身的衣物去掉。
安妮这才赶紧去脱萨拉娜身上的病号服,因为萨拉娜骨瘦如柴,所以安妮十分轻易的便将萨拉娜上身的衣服脱了下来。
在脱衣服的过程中安妮心中讶异不已,正常情况之下,人死之后,尸体变冷,四肢关节都会变得十分僵硬,很难进行衣服的穿脱,所以很多病人家属都是在病人刚刚死亡的间隙替病人穿着寿衣。
但是此时安妮却发现,萨拉娜虽然体温冰凉,关节处却仍旧十分的润滑顺畅,丝毫不妨碍衣服的穿脱!
不过这种讶异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她很快就被萨拉娜瘦骨嶙峋的身体给震惊到了,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在她看来,眼前的萨拉娜像极了一具盖着肉皮的骷髅!
林羽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心中猛地一阵刺痛,胸口仿佛被生生压了一块巨石,沉闷不已,他知道,就算现在他救活了萨拉娜,以萨拉娜的身体状况,接下来的治疗也会同样困难不已。
林羽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神色一凛,取过一根稍粗的银针,抓过萨拉娜的左手,轻轻在萨拉娜的食指尖上刺挑一下,接着用力挤出了一个黑红色的细小血球。
随后他又抓过萨拉娜的右手,重复了一次刚才的步骤。
紧接着他取过数根银针,在萨拉娜的胸口处轻轻依次刺入,所使用的,正是达摩针法中的第五针——魂归门。
等到他运用灵力将一众辅针全部都施好之后,鼻尖处已经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随后,他取过一根较长的银针,用手在萨拉娜的胸口丈量一番,接着对准萨拉娜胸口所确定的归门穴,狠狠的刺了下去。
安妮在一旁屏息凝神的望着林羽施针的整个过程,看到林羽将如此长的一根银针刺向萨拉娜的胸口,她的心猛地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但是接下来的一切,却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林羽这长长的一针扎下去之后,床上的萨拉娜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颜与亭震惊地半天说不出来话。
一旁的墨沉域倒是冷静地多,“这样一来,一切也就都说得通了。”
“颜晨名下的一个小公司的海外账户给撞了叶兰薰的司机打了五百万,也就证明,这场车祸,和颜镇市和颜晨脱不了关系。”
顾森之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的,但是仅仅凭着这一份转账记录,并不能给颜镇市定罪,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可是……”
颜与亭抬起头,嗓子发紧,声音发颤,“有没有可能……”
“是小姨夫的私生子策划的陷害小姨的事情……有没有可能和小姨夫无关?”
他那双墨色的眸中写满了期待,“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对不对?”
他不相信……不相信那么爱小姨的小姨夫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颜与亭是在叶兰薰和颜镇市两个人的抚养下长大的。
他们对他来说,不单单是小姨和小姨夫这么简单。
更严格一点地说,颜与亭其实早就把颜镇市和叶兰薰当成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了……
没有任何一个孩子,能够接受自己的父亲谋害自己母亲的事实……
“你说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很小。”
顾森之冷漠地开口,他从小在顾家的压迫中长大,他无法理解颜与亭这样生活在幸福家庭长大的孩子的心理,“颜晨之所以能够进入颜氏集团,并且成为一个手里握着不小股份的股东,这件事情和颜镇市脱不了关系。”
“而且。”
顾森之淡淡地笑了笑,“颜晨这个人,我看得出来,对于经商的事情,他懂得并没有你多,但是那天在董事会上,他却能够从你的发言中找到很多的错处,如果说没有一个对颜氏集团了如指掌的人在背后指导,我是不相信的。”
“综上所述,我还是坚持,这一切都是颜镇市谋划的。”
颜与亭的身子微微地晃了晃。
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同时,他也觉得顾森之冷血。
是多么冷血的一个人,才能冷静地分析出来,一个丈夫要谋杀自己妻子的事实?
反正他做不到。
但顾森之根本没有觉察到颜与亭的挣扎,他仍旧在就事论事,“还有,这段时间我对为什么颜镇市一定要你过来做这个总裁有了更具体的设想。”
在墨沉域欣赏的目光中,顾森之冷静地继续分析,“因为颜与亭你真的不是经商这块料。”
“很多最基本的概念,最基础的东西,我教了你很多遍,你还是学不会。”
颜与亭:“……”
见自家弟弟的脸色有些难看,墨沉域微微地皱眉,想要阻止顾森之继续说下去,“术业有专攻,与亭的本领并不在经商这一面。”
“我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顾森之白了他一眼,继续开口,“正是因为颜镇市知道你在这方面不行,所以才要极力把你推上来。”
“到时候,引起股东们不满,大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你换下去。”
“那么把你换下去的话,谁来做这个总裁呢?”
“当然要从股东里面选一个对公司了解的,持有不小的股份,而且能力出众的。”
“因此,他需要让颜晨在你面前不停地质疑你,在其他的股东面前刷足了存在感,到时候身为私生子的颜晨,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他父亲的颜氏集团了。”
颜与亭:“……”
虽然他承认顾森之的这些话分析地,都很有道理。
可是……他的话到底还是让他觉得不舒服。
特别是在顾森之说他,“不是经商这块料”的时候。
就算这是事实,但这么说出来,未免太伤人。
深呼了一口气,颜与亭抬眸看着顾森之的眼睛,“怪不得一涵会和你分手。”
正准备继续往下分析的顾森之狠狠地一顿。
男人抬起头来,那双墨色的眸子森冷地像是寒冬的雪,“你说什么?”
“我说。”
颜与亭冷笑,“你这个人一点情商都没有。”
“我承认你的智商和能力都很出众,但是你的情商真的太低了。”
“起码,你刚刚的话,让我很不舒服,你却不自知。”
虽然颜与亭很佩服顾森之的能力,也很羡慕。
但这并不代表,顾森之就能在他面前,不限次数地贬低他。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顾森之笑了,“请问,你是在以什么立场在和我说话?”
“我在认真地给你分析你家里的问题,你在怪我情商低?”
“颜与亭,你搞清楚,我没有收你一分钱的工资。”
他看着颜与亭,唇边扬起一抹的讥讽,“当了几天总裁,真以为自己很厉害?”
“如果没有墨沉域,你现在怎么被人玩死的都不知道!”
“森之!”
顾森之的话还没说完,墨沉域便皱着眉打断了他。
可现在的顾森之已经彻底被激怒,他冷笑着看着颜与亭,将手里的资料摔得震天响,“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墨沉域的弟弟,如果不是因为你和唐一涵结婚了!”
“你的这些个破事,老子还真的懒得管!”
“受了颜镇市的恩惠,被他照顾了几年之后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连他陷害你小姨的事实都不敢相信?”
“这就是你自以为是的高情商?”
说完,顾森之“砰”地一声将桌子上的杯子砸在地上,“我没义务伺候傻叉!”
颜与亭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他回头看着顾森之的背影,“没有我小姨夫我照顾,就没有今天的我!”
“我感恩知恩,还错了不成!?”
顾森之的身子狠狠地顿住了。
他在颜与亭身上,看到了当初年少的自己。
感恩,知恩。
所以,他被顾家踩在脚底下。
他爱的女人,被顾家踩在脚底下。
他的孩子,差点成为了顾紫瑶车轮下的亡魂。
这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感恩知恩的后果。
与其说他很讨厌现在的颜与亭,不如说,他是在讨厌以前的自己。
是多傻,多傻,才会对自己的仇人感恩,才会给仇人机会,一次一次地伤害自己最重要的人。
深呼了一口气,顾森之闭上眼睛,嗓音微微地有些哑,“以后你就知道,你现在的感恩,知恩,有多么可笑。”
说完,他“砰”地一声摔门离开。
剩下颜与亭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发疯,“墨沉域!这就是你的好兄弟!”
“说好的来帮我!现在居然在数落我!?”
坐在椅子上,墨沉域揉了揉眉心,“颜与亭,你的确是被惯坏了。”
“我怎么了?”
“你觉得森之说的话没有情商,他贬低你了。”
“但是,你在他面前提起唐一涵,就很有情商么?”
“可是……”
“他无偿在你身边替你工作,起早贪黑,只为早点帮你解决问题。”
“刚刚他也在跟你分析事实,无意出口伤到了你,你却故意挑起他的伤疤。”
颜与亭:“……”
刚刚他被顾森之激得情绪不好,根本没注意到。
如今被墨沉域点出来,他忽然才觉得自己的确是……有点过分。
“去给他道歉。”
“否则的话,没人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