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刑的话无疑是彻底弥补了萧尘计划之中的所有漏洞,并且还最大程度的为萧尘争取到了利益。
听闻萧尘这话,藏刑则是笑了笑,但却没有丝毫邀功的意思。
其实有些话藏刑没有明说,但是想来在场的人都应该能够想到,那就是何英既然已经跑了,那么想要如此简单的单凭一道剑令就将其抓到明显是不现实的,如果真的如此简单的话,那何英也就不可能在藏刑,南宫莞四人的围杀之中还能脱身了。
明知抓不到何英,但这一道剑令依旧是必须要发出去的,因为这道剑令虽然是通知何英的,但其真正的目的却并不是何英而是剑州之内的各大势力。
剑门一直以来,都是剑州的巨无霸,不过这些年,随着血刀谷的崛起,剑门的势微,整个剑州基本上已经是被一分为二了,剑门和血刀谷各自控制着一半的剑州。
本来这就让剑门很是不爽了,可是这些年,一些一直依附于剑门的势力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如此更加让剑门不能忍受。
所以,这一次正好借着何英的事情,拿下一批对剑门已经生出二心的势力,整顿一下下面的那些家族,宗门,另外,还可以给萧尘立威。
其中的道理众人都明白,也都清楚,所以,没有丝毫争议的,事情便是这么定了下来。
当天夜里,众人便采取了行动,先是剑门内部的,何英一派的那些长老,都还来不及有丝毫的反应,就被杨嵩,赵越,乾陵,李遂四人给直接带人抓获并且关进了剑牢之中。
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只不过是封禁了这些人修为,而后关押。
萧尘也没有想过要杀他们,毕竟这些人也都是剑门的力量,杀了他们,对剑门来说也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不过不能杀但也绝对不能放任不管,所以先关着,等解决了何英的事情再说。
长老一级的人物全部被关押,而执事一级的人,也是被全部软禁了起来,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严密监视。
已经是深夜的剑门,此时却无比的热闹,但众人赌很清楚,这是新人宗主出手了,因为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一次抓捕的人,全部都是曾经何英一派的人。
没有人敢阻止,因为带头行动的便是杨嵩他们这四位剑首,既然四位剑首都已经亲自出手了,那么下面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有丝毫的反抗。
剑门内部的事情,萧尘用最粗暴的方法暂时解决了,同时,为了安抚人心,萧尘还专门让藏刑传令下去,这一次抓捕行动,只是针对何英一派的人,并不会针对其他人,当然了,这些被抓捕关押的长老,也不是说就要杀他们,只要愿意改过自新,依旧是可以释放的。
这道命令一出,的确是安抚了很多人有些紧张的心里,尤其是众多弟子们,但是这些年轻气盛的弟子,依旧是有很多不服萧尘,挡住并不重要,因为迟早有一天萧尘会让他们服气的。
剑门内部的整顿在大张旗鼓的进行,而第二天清早,一道剑令也是由剑门发了出去,很快便是传遍了整个剑州。
被剑门所控制的地域之内,短短一天时间,关于何英的通缉便是全部下发到位,而受到这则剑令的各大势力,这时候也是一个个心思各异。
李家,剑门下属的一方大家族,实力不弱,不过此时,李家大厅之中,一众李家高层聚集在一起,坐在主位之上的李家老祖面色凝重的说道。
“剑门新掌门萧尘,他居然将何英都给弄下台了。”
“老祖,你可知道这萧尘究竟是何来历?”闻言,一名李家强者问道。
闻言,李家老祖摇了摇头,对于萧尘,他从未听说过,不过既然能够将何英弄得逃亡,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易于之辈。
沉咛了片刻,李家老祖沉声说道,“通知下去,全力追查何英的下落,一有消息,第一时间报上来。”
虽不知道萧尘是谁,但萧尘如今已经是剑门掌门,李家老祖还是决定严格执行剑门的这道剑令。
李家老祖也是人精了,知道这个时候,新掌门刚刚上任,在这时去触萧尘的霉头,绝对是愚蠢的。
而且,在这样一个非常时期,剑门的行事手段或许会发生变化,不过究竟是什么变化,李家老祖也说不定,因为这完全是看这位新人掌门的性格。
或许会变得更加软弱,如此一来,对李家以及其他的大小宗门家族倒是一个好消息,但反之,可能也会免得强硬无比,如果这是这样的话,那此次的剑令,谁若是敢阳奉阴违,甚至公然不予执行的话,你无疑就是往枪口上撞了。
李家老祖不愿意冒这个险,所以选择了严格执行这道剑令的内容。
不得不说,李家老祖的这个决定很正确,因为前来下达这道剑令的这名剑门执事,在传达完这道剑令的要求之后,看似是离开的,但实则却并没有。
此时这名执事依旧留在李家所在的这座城池之中,为的就是看一看这李家在接到剑令之后的反应。
当然了,不仅仅是他,所有前往传达剑令的剑门强者,这时候都是如此,看似离开了,施展却悄悄留了下来,监视着这些依附于联盟的大小势力的一举一动。
这也是萧尘的命令,看看这些势力,究竟有谁是已经生出了二心,而有谁又是依旧忠诚于剑门的。
当天,李家便是有了行动,按照剑令之上的内容,在李家所掌控的地盘之上,展开了严格的盘查。
将这一切都暗暗看在眼里,剑门的这名执事也是微微一笑道,“李老头你总算是聪明了一次,没有犯傻。”
这名剑门执事,其实和李家老祖是好友,之前便暗中提醒过李家老祖,新任掌门手段很是强硬,最好不要自寻死路。
现在看来李家老祖是听劝了,如此,李家应该是安全了,非但不会有事,甚至还可能获得剑门的奖赏。
作为剑门的执事,这人自然也是知道一些内幕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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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不……叶家那边来人了……”
叶清眉推了下眼镜,有些难以启齿,觉得自己如果要求林羽不给何家治病,似乎不太好,这不是挡了人家的财路嘛。
如果她知道她最近在用的火的一塌糊涂的雪肤美颜露背后的大老板是林羽的话,就不这么想了。
“叶老师,你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跟我说,无论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都绝不推辞!”
林羽一看她这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了啊,赶紧信誓旦旦的冲她说道。
似乎觉得这话以何家荣的身份说不太合适,他赶紧又跟了一句,“不为别的,就为我跟林羽之间的交情!”
叶清眉听到这话,才将事情的始末跟林羽说了一遍,倒也没说不让林羽给他们治的话,只是阐述了一遍事实。
林羽听完点点头,说道:“不好意思,叶老师,虽然他们说起来也算是你的家人,但是这种人,我不想给他们治病,希望你原谅。”
叶清眉听到这话心头一动,感觉暖暖的。
明明是林羽在帮她的忙,竟然还要请求她的原谅,很显然,林羽是怕自己欠他的情,才故意这么说的。
她睫毛不由微微有些颤抖,明亮清澈的双眼盯着“何家荣”,竟然莫名的感觉他有些熟悉,仿佛看到了她那个阳光善良的小学弟,林羽。
其实她一早就有了这种奇怪的想法,感觉“何家荣”跟林羽是那么的相像,说话的语气、神情、动作,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如果不是他们长了一副不同的面孔,她都要误认为“何家荣”就是林羽了。
等扫完墓后,两个人也没着急回去,路边散起了步,叶清眉一直低着头,似乎想起了一些痛苦的回忆,神情特别的伤感。
“叶老师,有什么话你可以跟我说说啊。”林羽主动提了一句,有些话说出来,比闷在心里要好受的多。
“没什么,就是有些想我妈了。”叶清眉有些苦涩的笑了下,“我一直有种很幼稚的想法,如果当年叶家来给我妈道一声歉,她胸中阴郁的闷气是不是就能消解一些,那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快得病,是不是就能多活一些日子……”
话音一落,她便红了眼眶,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看着叶清眉略显单薄的身影,林羽说不出的心疼,感觉失去父母的她宛如江河里的一株浮萍,无处可依。
“光道歉不行,我觉得你爸和你爷爷起码得去你妈的灵位前磕三个响头谢罪,以慰阿姨的在天之灵。”
林羽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叶清眉身子一颤,恨恨道:“我也有过这种想法,也想让那个负心汉和狐狸精到我妈的坟前磕头谢罪,但是……这永远都是不可能的……”
“那不一定,说不定哪天他幡然悔悟,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主动要给你妈磕头谢罪呢。”林羽笑眯眯的说道,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如果叶家能答应自己这个要求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给他们治病。
“不会的,那种人,没有人性的。”叶清眉轻轻的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
连自己的亲生女儿是生是死都不闻不问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幡然悔悟。
这时叶清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接起来说了两句话,接着用手捂住手机,冲林羽询问道:“何老师,你还记得上次我提过给你介绍个实习的小姑娘吗?她现在正打电话问我呢,你觉得怎么样,还满意吗?”
“瞧你,你要不说我还忘了。”林羽一拍脑袋,顿时想了起来,“孙芊芊是吧?今年毕业来着对吧,我看过你发我的资料,还不错,可以啊,让她过来吧。”
叶清眉随后便把医馆的地址发给了孙芊芊,跟着林羽一起回了医馆,打算一起去看看。
林羽和叶清眉刚到医馆没一会儿,一个背着书包,年轻靓丽的小姑娘便来了,看到林羽和叶清眉后赶紧打了个招呼,“叶老师好,何老师好。”
“怎么样,以前给人看过病吗?”
林羽打量了孙芊芊一眼,发现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浑身充满了活力,正好能缓解下他医馆里沉闷的氛围。
“看过一些,但都是瞎看。”孙芊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何老师,你可别听她谦虚,这小姑娘可厉害着呢,是这届内定的优秀毕业生。”叶清眉极力跟林羽推荐道。
“是吗,那今天就由你来坐诊吧。”林羽笑眯眯道。
“我?”孙芊芊一惊,慌忙摆手,“我不行,我不行。”
其实她真给人看病并没有多少次,而且都些亲戚朋友之类的,并没有真正的实践过,这一来医馆林羽就让她给别人看病,她难免有些胆怯。
“我问你,各个教材的知识点都记牢了吗?”林羽问道。
“这个倒是都记牢了,您要不信,可以考考我。”孙芊芊自信的说道。
“那就行了,你就直接开始看病吧。”说着林羽指了指诊桌后面的椅子,示意她坐过去。
孙芊芊有些紧张,犹豫了下,便没再推辞,直接走了过去。
回生堂这一开门,没多时便来了几个病人,林羽冲他们做了个请的姿势,笑道:“今天坐诊的是孙大夫。”
孙芊芊脸色不由微微一红,几个病人也有些不可置信,但是见林羽肯定的点点头,便走了过去,让孙芊芊替他们把起了脉。
“大姐,您这是受凉后引发的感冒,我给你开个桑菊饮加石膏的方子,您喝上两剂便可痊愈。”
孙芊芊从容的帮眼前的大姐看完,接着写起了方子。
厉振生靠在一边的墙上笑着点点头,心想这小姑娘看起病来,神色跟先生倒真有几分相像。
林羽笑而不语,这种小病再看不了,就不用当医生了。
看病的大姐抓了药走后,又过去一个中年妇女,跟孙倩倩说道:“医生,我这身上肿的厉害,医生说是什么粘液性水肿?去了很多医院了,也没看好,听说何神医医术高超,所以今天便过来了。”
说话间她有些希冀的看了眼林羽,显然是想让林羽帮自己看病。
“阿姨,您身上有什么感觉啊?”孙芊芊很老道的问道。
“这胳膊腿啊老是疼,天一冷疼的就厉害,胸口也堵得慌,大小便也不太通常。”中年妇女说道。
“您张嘴我看看。”孙芊芊说道。
中年妇女赶紧张开口,孙芊芊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接着给中年妇女把起了脉。
林羽笑眯眯的望着她,很是期待,这个病她要是能看好的话,那说明她水平确实不俗。
“阿姨,您这病在中医上属于水气病,需要先服麻黄加术汤,消肿止痛,三剂之后,再服苓桂术甘汤善后。”孙芊芊边说边写好了方子。
中年妇女有些不太相信的看了林羽一眼,林羽冲她点点头,笑道:“您放心喝,换做我给您看,也是这副方子。”
中年妇女这才赶紧跟孙芊芊道了谢,拿着方子走了。
“这个小徒弟不错,我收了。”林羽看着孙芊芊笑呵呵的说道,怪不得叶清眉如此夸她,确实天资过人。
张仲景《水气病篇》并没有提到麻黄加术汤,没想到她竟然会因症施药。
这时外面突然停下了一辆挂着外地牌照的香槟色宝马七系,车上下来的正是刚刚才去找过叶清眉的老满和叶尚杰。
老满手里还抱着一尊椰子大小的玉观音,是他和叶尚杰刚去玉器店里买的。
“是这吗?回生堂?”叶尚杰把墨镜往上一推,抬头看了一眼。
“就是这,没错!”老满点点头。
接着两人便走了进去,因为他们目光全被镇桌上的孙芊芊给吸引了,并没有注意到坐在墙边的叶清眉和林羽。
他们两人都颇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医馆里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医生。
“喂,小姑娘,你们这是有位叫何家荣的医生吗?”叶尚杰在孙芊芊身上打量了一下,笑眯眯的问道。
孙芊芊看了眼椅子上的林羽,刚要说话,厉振生率先走了出来,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找我们先生做什么?”
厉振生一看这俩人的模样,感觉就不像什么好人,出于谨慎,并没有直接告诉他们谁是林羽。
“干什么?给何先生送礼!”
叶尚杰嘿嘿笑了一声,接着把玉观音放在了诊桌上,拿手拍了拍。
林羽此时已经认出了他们俩,想起上午那一幕,心里十分窝火,甚至都想出手教训他们一顿。
“是……是他们……”
叶清眉看到叶尚杰后,也面色一变,轻轻嘟囔了一句。
“他们?你也认识他们?”林羽不由一怔。
“那个戴墨镜的,就是叶尚杰。”叶清眉紧紧的攥了攥手,轻声道。
没想到他们竟然直接找到这里来了。
“他就是你三叔……不,他就是叶尚杰啊?”林羽摇头笑了下,“那真是巧了,感情咱俩碰的俩神经病是一伙人,这俩人,就是今上午弄脏我衣服的人。”
“嘿,你们俩,还记得我吗?”
林羽冲叶尚杰俩人喊了一声。
“是你这瓜娃子?”
叶尚杰看到林羽后立马面色一变,早上林羽堵着他的车不让他走的事他还记忆犹新呢,“你也来看病?”
“妈的,你这小兔崽子,我今上午就想收拾你了!”老满看到林羽后也满脸怒气的嘎巴嘎巴捏了捏拳头。
“清眉?你怎么也在这?!”叶尚杰冷笑了一声,还在为叶清眉上午对他的态度怀恨在心。
见叶清眉和林羽紧挨着坐着,便以为他们两个是一对,忍不住说道:“你果然跟你那水性杨花的老妈一个德性啊,身边永远缺不了男人!”
“玫瑰?!”
林羽睁大了眼睛,愣在原地,满脸惊诧的望着眼前这个白影。
虽然树林中的光线有些暗淡,但是林羽还是能看到,这个白衣女子的面容长的像极了玫瑰!
他脑中一时间嗡鸣作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玫瑰不是好好的待在京中的医院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深山树林中呢?!
“何家荣,你欠我的!”
白衣女子脸色一寒,冷喝一声,捂着自己受伤的胸口,接着一张口,噗的吐出数道寒光,朝着林羽激射而出。
林羽身子一偏一避,灵巧的将射来的寒光躲了过去,但是就在他站直身子超前望去的刹那,发现前面的白衣女子已经不见了!
“玫瑰!”
林羽急喊一声,定睛一看,发现白衣女子身影已经飘到了百米开外,急速的朝着前方掠去。
林羽急忙脚下一蹬,迅速的朝着白衣女子追了上去。
虽然他不敢确定现在这个白衣女子是不是玫瑰,但是他总得追上去问个清楚。
白衣女子的速度极快,哪怕是林羽,也花了一点时间才追近到了她的身后。
白衣女子察觉到林羽追上来之后,神情一恼,回身一甩手,数道寒光从袖口中急速窜出,射向林羽。
林羽迅速的闪身躲避,脚下的速度倒也不由慢了几分。
白衣女子趁机急速超前逃去,但是林羽仍然在背后紧追不舍,一边追一边急声道,“玫瑰,是你吗?!”
刚才看到这白衣女子的面容之后,林羽才回过神来,先前这女子说话的声音跟玫瑰的声音也极为相似。
白衣女子一声不吭,仍旧急速前进,很快,他们两人便一前一后冲进了密林深处,而身后百人屠、角木蛟等人的打斗之声也早已不可闻。
而此时领先林羽十多米的白衣女子也突然间停了下来,猛地转过身,望向林羽,厉声喝道,“何家荣,你这个负心人!”
林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呵骂声弄的一愣,脚下也陡然一顿。
而就在这时,林羽背后黑漆漆的树林中突然闪电般冲出一个身影,手中握着一把黑铁长剑,狠狠的朝着林羽的后心刺了过来。
这个身影窜出来的速度极快,而且是跃出来的,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所以这一剑刺来,林羽几乎没有丝毫的警觉,甚至直到这一剑刺到了他的背后,他也仍旧宛如没有感觉到一般,身子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持剑的身影见自己一击得手,面色大喜,但是很快他脸色陡然大变,因为他突然发现,他这一剑虽然刺在了林羽的后背上,但是却根本没有刺入林羽的皮肉中!
反倒像是刺在了坚硬的钢板上一般,根本无法前进分毫!
“怎么可能?!”
他有些诧异的呢喃一声,接着手腕一抖,紧握着剑柄,加大力道朝着林羽身上再次一送。
但是跟先前一样,剑尖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刺完了没?!”
这时站在原地动也没动的林羽突然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惊诧,平淡如水,波澜不惊,仿佛早就预料到,背后会有人拿剑刺他。
“刺完了就轮到我了!”
林羽声音陡然一冷,眼中寒芒爆射,话音一落,他身子猛地一扭,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寒光森森的刀刃,瞬间化作一道寒影,朝着背后扫去。
背后的人影大惊,迅速往后仰身,脚下急速蹬地,身子朝后急速掠去。
虽然他速度极快,但是仍旧被林羽这一刀给割中了袖口,嗤啦一声,衣服直接被割开一道口子。
等他站定之后,看到袖口上的裂痕之后,脸色不由青一阵白一阵的变幻不停,接着双眼泛着寒光,冷冷的望向林羽。
不过他嘴上戴着厚重的面罩,在黑暗中让人看不出他本来的面容。
林羽笑眯眯的望着他,淡淡道,“凌霄啊凌霄,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你说什么?!什么凌霄?!”
对面的人影盯着林羽冷声问道,声音低沉嘶哑,“凌霄也是要杀你的人吗?你这小王八蛋,就这么招人恨吗?仇家这么多?!”
“我仇家虽多,但是起码光明磊落,不躲躲藏藏,总比某些缩头缩脑不敢见人的过街老鼠要强!”
林羽笑眯眯的望着对面的人影,缓缓说道,“而且,当老鼠也就罢了,更惨的是,当的是一只连自己身份都不敢承认的老鼠,怎么,你是不是也觉得‘凌霄’这个名字罪该万死,应遭千人唾骂,万人践踏,遗臭万年,所以不敢承认?!”
林羽和胡擎风等人耐心的在外面等着,此时外面的雨仍旧没有丝毫减轻的趋势。
像这种连绵不绝的雨在长庆很常见,但是在京城却很少见,让林羽的内心不觉有些烦躁,尤其是刚才被雨水打湿的衣服,感觉非常的粘腻难受,似乎在车里每坐一分钟都是煎熬。
不过好在步承和百人屠很快便返了回来,林羽急忙跳下了车,询问道,“情况如何?!”
“我们在里面勘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步承沉声汇报道,“不过我们也只能看一个大概!”
里面那么多办公大楼他们也没法一个个的逐一检查,不过从外面看,确实没有任何的异样。
“那应该没问题了!”
胡擎风此时也跳下车来,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想冲进去救自己的妻儿,同时一把将车上的黑衣人拽了下来,冷声道,“带着这小子,一会儿要是有什么异况,先杀了这小子!”
“让他在前面带路!”
林羽想了想,沉声说道。
“好,你在前面给我们带路,要是敢有任何异动,我立马宰了你!”
胡擎风冷声冲黑衣人说道,同时重重的将自己手里的棍状武器往地上一砸,夯打的碎石飞溅。
“好!”
黑衣人无奈的答应了下来,满脸苦色,现在他的下面虽说被林羽用银针止住了血,疼痛感也消减了许多,但是仍旧有极大的创伤,就是让他跑,他也跑不了啊!
黑衣人按照刚才步承和百人屠刚才潜入的路线冲进了产业园,林羽和胡擎风等人紧随其后,不过进了园区之后他们就慢了下来,远远的跟着黑衣人,同时警惕的扫视着四周,防备着有什么突如其来的异况。
一行人十分顺利的潜入了产业园区,没有任何的异样。
等黑衣人冲到关押胡擎风妻儿的那栋建筑物跟前后,他立马停了下来,回身望了林羽等人一眼,等在原地。
只见这是整个产业园区里相对靠外,也相对矮小的办公楼了,但是仍旧修建的十分气派。
“竟然耗费一栋办公楼来关押我的妻儿,玄医门真是太瞧的起我胡擎风了!”
胡擎风冷声笑道,这着实极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玄医门竟然用一整栋办公楼来关押他的妻儿!
按照惯性思维,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一些比较偏僻的仓库、地窖等隐秘的地方寻找,所以要不是这个黑衣人帮忙套出信息,他们就是再找上个一年半载,恐怕也仍旧找不到这里!
就连林羽也不由有些惊诧,他也没想到玄医门竟然会耗费这么大的成本,把胡擎风的妻儿囚禁在这种地方,哪怕是刚才他进了产业园,仍旧以为胡擎风的妻儿不过是被关押在了园区内哪处隐蔽逼仄的犄角旮旯。
不过他也知道,以玄医门的财力,别说买下这栋办公楼,就是买下整个产业园区,也不是什么难事。
黑衣人等林羽他们到了跟前之后这才掏出手机,在密码门上输入了老岑发给他的开门密码。
“吱!”
一声开锁声响起,黑衣人立马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整个走廊里漆黑一片,步承和百人屠立马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军用手电筒,朝着里面小步探了进去。
“几楼?哪个房间?”
胡擎风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兴奋,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自己失联多日的妻儿人,他的内心难免有些激动。
黑衣人再次在手机上确认了一番,低声说道,“就在这一层,最……最里面的房间……”
说着黑衣人抬头往里面望了一眼,带着胡擎风和林羽等人朝着最里面走去。
步承、百人屠、朱老四以及春生秋满皆都十分警惕的打量着两侧的办公室,不过两侧的门都紧紧的闭着,透过窗子也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异况。
黑衣人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之后,转头冲胡擎风和林羽看了一眼,指了指门,意思是询问要不要开门。
胡擎风和林羽互相望了一眼,接着齐齐点了点头,示意黑衣人直接开门。
黑衣人立马利索的在门上舒服密码。
而与此同时,林羽、胡擎风以及春生、秋满和朱老四皆都摸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满脸警惕的望着盯着门口,防备会突然出现什么突然状况。
黑衣人同样也不由有些紧张,输入密码的时候手都不由有些颤抖,他知道,要是这里面真有什么埋伏的话,那第一个死的肯定是他!
不过他相信他的兄弟不会骗他,要是他兄弟有所怀疑的话,早就开口问他了。
“啪嗒!”
门开开之后,黑衣人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不过屋子中黑漆漆一片,并没有什么异样。
黑衣人顿时长呼一口气,但是很快他身子猛地打了个哆嗦,因为他听到屋子内突然传来一个缥缈诡异的声音。
“蝴蝶,蝴蝶,生得真美丽
头戴着金丝,身穿花花衣
你爱花儿,花儿也爱你……”
声音是一个女人发出的,低沉哀伤,在黑暗中听起来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尤其是此时这个屋子里扑面而来阵阵的血腥气。
但是胡擎风听到这个声音身子却猛地一颤,张了张嘴,颤声道,“秀……秀青?”
他此时已经听出来了,这是自己妻子的声音,而他妻子所唱的,正是妻子老家非常流行的用来哄孩子入睡的歌谣。
胡擎风缓步走进了屋子,双腿有些微微发颤,步子迈的很小。
接着窗外微弱的灯光,可以勉强看清,这是一间硕大的办公室,足足有两三百平,办公室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背对着门的方向,怀中还抱着年岁不大的孩子,正用手轻轻的一巴掌一巴掌的拍在这个孩子的身上,同时嘴里仍旧不停的唱着那首儿歌,“蝴蝶,蝴蝶,生得真美丽,头戴着金丝,身穿花花衣,你爱花儿,花儿也爱你,你会跳舞,它有甜蜜……”
她的声音嘶哑低沉,透着无尽的哀伤,让人听的感觉心都要碎了。
林羽和步承等人跟进去之后,看到这一幕心头也是说不出的压抑,他们知道,凯凯双眼被挖的事情,一定给胡擎风的妻子造成了极大的精神创伤!
“这帮狗杂碎!”
步承紧紧的捏着拳头,面色寒冷无比,恨声说道。
他这个人看起来冷血,但却不是真正的无情,尤其是自小缺少父爱母爱的他,最受不了这种场景。
胡擎风此时眼泪早已经模糊了眼眶,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大颗大颗的滑落,此时从他这个角度,依稀能够看出来,自己妻子怀中抱着的凯凯,原本长有一双灵动眼睛的地方,已然是两个血糊糊的窟窿……
可能因为已经睡了过去,亦或者说痛晕了过去,此时孩子没有发出丝毫的哭喊声。
“凯凯……”
胡擎风用力的摇着头,泪水决决堤般直往外涌,感觉有人拿着刀子在他心头一刀一刀的割着,双腿宛如灌了铅一般,每走一步都无比的费力,短短数十米的距离,对于他而言是那么的艰难。
坐在椅子上的妇人似乎压根没有听到门口的动静,或者说,伤心欲绝的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心情和精力去感知。
“秀……秀青……”
胡擎风轻声的呼唤着自己爱人的名字,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这种双重打击。
最后他终于迈着艰难的步子走到了妻子和孩子的跟前,接着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跪在了妻子身后,望着妻子臂弯的儿子,痛哭流涕,颤声道,“我对不住你们娘俩啊……”
林羽等人看到这一幕也只感觉椎心泣血般难受,不住的连连摇头,但是此时林羽突然神色一变,猛地抬头,冲胡擎风喊道,“胡大哥,小心!”
吱嘎!”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司机及时的一脚踩住了刹车。
后面的车也接连的跟着紧急停了下来。
“掌门,怎么了?!”
木卫顿时有些狐疑的望了荣鹤舒一眼,不知道荣鹤舒为何突然这么着急的停了下来。
“这条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如此安静,你们说怎么了!”
荣鹤舒沉着脸冷声说道,接着前后扫了一眼,神情更加的凝重,冷声道,“让有人下车,分立左右,注意戒备!”
“全体都有,下车戒备!”
木卫通过衣服上的微型对讲机冲手下的众人喊道。
接到命令,后面几辆车上瞬间冲下来了十数名玄医门的人,立马将荣鹤舒的车子围住,冷眼扫视着四周。
木卫和火卫皆都已经冲下了车,沉着脸,紧紧的握着腰间的手枪或匕首,身上的肌肉绷紧,满脸警惕的扫视着四周,随时准备迎接危机,进行反击。
但是五分钟过去了,马路上空空荡荡……
十分钟过去了,马路上空空荡荡……
二十分钟过去了,马路上还是空空荡荡……
有个玄医门的成员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竟然感觉有些犯困。
“这么紧张的时刻,是你可以犯困的时候吗?!”
火卫顿时冲上去照着这名玄医门成员的头上就是一巴掌。
“……”众人顿时一阵无语,这大马路上连只苍蝇都没有,哪儿来的紧张时刻啊!
按照林羽的吩咐,刚才路口的交警在荣鹤舒他们进入路段之后又绕回到了路口,继续阻止过往的车辆进入,而路段前方路口的交警还没有撤走,也阻止其他车辆进入,所以此时这条马路上始终一辆车都没有!
“一群逗比,这他妈还跟空气杠上了!”
此时躲到植物园内山坡路段的程参一边拿着望远镜看着下面这一幕,一边乐不可支的说道,“何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啊,我们这一撤,让他们走,他们反而不走了!”
此时火卫和木卫也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看了眼时间,知道这么靠下去不是办法,木卫探头进车内冲荣鹤舒说道,“掌门,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是再不走的话,可能就要赶不上航班了!”
荣鹤舒沉着脸没说话,双眼透过车子前面的挡风玻璃朝着黑洞洞的马路前方望去,接着沉声说道,“掉头!”
“掉头?!”
木卫闻言一怔,颇有些诧异,急忙问道,“掌门,为何要掉头啊?前面一辆车没有,我们现在不应该加快冲过去,离开这里吗?!”
“要不说你们都不是何家荣的对手嘛!”
荣鹤舒冷哼的哼笑一声,接着昂首挺胸,颇有些傲然的说道,“我方才在那条路上就说过了,那场车祸出的太突然了,好几辆车连撞,把路都堵死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呢?这分明就是何家荣刻意安排的!”
“不错,我刚才也想到了!”
火卫神色凝重,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
“所以说,那条路上的车祸分明就是为我们设计的,而且那么长时间路面都清理不干净,我们要想赶飞机的话,只能绕路走,总共就这两条畅通的路,那条走不通,我们自然就要走这里,而这条路也就成了他们最适合伏击我的地点!”
荣鹤舒悠悠的说道,语气中颇有些洞穿一切的自得,继续道,“只可惜何家荣还是太嫩,当然,也有可能他是有所顾忌,毕竟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嘛,自然得为普通百姓考虑,他为了不伤及无辜,只能把这条路清理干净喽!”
“我知道您的意思了!他肯定以为我们看到路面宽阔,觉得我们就算疑心,也一定只想着尽快通过这里赶往机场,而他就在前面最适合伏击的弯道处对我们进行伏击!”
木卫接着荣鹤舒的话说道,同时他同样抬头望了眼远处的弯道,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跟掌门您耍心机,他还嫩了点!”
“确实,他虽然非常聪明,但是在我面前还差了点!”
荣鹤舒嗤笑了一声,满脸的得意,接着招招手道,“我们换条路,走刚才你说的植物园里面的路,越危险的地方往往都是最安全的!”
“是!”
木卫冲荣鹤舒一点头,接着立马招呼后面的人开车往后退,吩咐他们走植物园内的路。
“我靠,我靠,竟然往后退了!”
程参紧紧的抓着望远镜,看到这一幕惊讶的不得了,一时间对林羽佩服的五体投地,真是被这个何先生给算绝了!
其实他不知道,林羽这一招,安全是建立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基础上的,要不是林羽早就摸透了荣鹤舒多疑的性格,那么这一招也不会如此奏效。
程参急忙掏出对讲机,冲方才路口的交警吩咐道,“荣鹤舒他们要往回走了,你赶紧撤走!”
身为市局的刑警队长,他缜密的思维能力也不是盖的,知道要是那名交警撤退不及时,被荣鹤舒给发现了,同样会引起荣鹤舒的怀疑。
吩咐完之后,程参便赶紧给林羽打去了电话。
“喂,程大哥,情况如何?!”
植物园这边的林羽等的也是焦急不已,毕竟任何事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如果荣鹤舒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小心谨慎,那他这步棋就算输了个干干净净,连最后一丝绞杀荣鹤舒的机会都没了。
厉振生和百人屠闻声也立马凑了过来,仔细的听着。
“何先生,您真神了啊,你预料的一点不差,荣鹤舒他们果然没敢通过,掉头往回走了!”
程参兴冲冲的跟林羽汇报道,接着他急忙收起笑,正色道,“不过我不知道他是选择走你们那,还是回刚才那条路,耐心等疏通,为了防止他起疑心,我再没敢派人跟踪他,不过路上有监控,可以看到他的动向,就是可能稍微有些延迟!”
“延迟不要紧,程大哥,你盯紧了!”
林羽面色凝重的点头应了一声,说道,“一旦他们选择进入植物园这条路,你立马把路封死!”
“我知道,何先生!”
程参急忙说道,“那之后呢,之后需要我做什么?!”
“收尸!”
林羽声音冷淡的说道,不带一丝感情。
颜与亭的话,让苏小柠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一来,是为颜与亭的单纯。
就算墨沉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这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啊!
而且他还是站在他们对立面的!
这个颜与亭就这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将自己的情况都说出来了,让墨沉域给他拿主意?
这也太……单蠢了吧!?
二来,是为那个颜家。
简直满满的槽点。
因为姐姐过世所以不把姐姐的儿子送回去可以理解,那么让姐姐的儿子继承家产……也太大度了吧?
之前她多多少少也听墨沉域提过了,澹台清璇这些年来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因为背后有人支持的,而支持她,给她提供资源和钱的人,就是颜家的颜非与。
但……从这个颜与亭的口中,她听到的,是一个慷慨无私,道义分明的家族。
起码,能将颜与亭养成这样一个单纯有教养的人的家庭,不会很差。
这样的家族里面,怎么会有颜非与这样的人呢?
她想不通。
同样有这个疑问的,还有墨沉域。
他眯了眯眸,“你认识澹台清璇么?”
颜与亭皱眉想了想,然后摇头,“不认识。”
“怎么了?”
半晌,他瞥了一眼被绑在椅子上的澹台北城,“是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么?”
墨沉域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是一直都不知道你哥哥在做什么?”
颜与亭摇头,“我一直在国外学艺术,我是个漫画家,只对二次元的东西感兴趣。”
“那就差不多了。”
墨沉域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们都是被颜非与利用了。”
“至于他的目的……”
男人眯了眯眸,目光飘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不管颜非与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不可否认的是,那个男人成功地将他和苏小柠拖入了他的家庭斗争里面来了。
颜与亭向来不问颜家的事,知道地很少。
所以颜非与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就是为了让墨沉域到颜家,以颜与亭这样一个既是外人,又不完全算得上是外人的身份,来帮他处理一些事情。
而墨东泽和澹台清璇……他相信,这都是颜非与开出来的筹码。
想到这些,墨沉域无奈地笑了起来,“给颜非与打电话吧。”
“我答应他。”
颜与亭皱了皱眉,“你答应他?”
“是。”
墨沉域挑了挑眉,“到现在你还看不出来?”
“你哥哥比你更希望你我互换身份。”
“但。”
男人端起热茶轻抿了一口,“我并不打算和你互换身份。”
“你还是颜与亭,我还是墨沉域。”
颜与亭皱眉,对墨沉域的话有些云里雾里的,“可是这也不会解决问题啊……”
“我还是要和那个金融分析师的女儿结婚……”
颜与亭郁闷得俊美的五官都不那么精巧了,“我连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
“听说她前不久为了不想和我结婚,特地在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孩子。”
“我小姨不但不觉得我一结婚就给人当爹的事情有什么不妥,还夸这个女人有爱心……我都快愁死了!”
苏小柠:“……”
她除了默默喝茶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压抑自己的情绪。
天知道她看到这个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憋笑憋得有多严重!
他可是长了一张和墨沉域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有着和墨沉域一样精致冷傲的五官!
可是相同的五官,在颜与亭的身上就一点都不冷傲,一点都不硬朗。
甚至有种呆萌的可爱感!
“办法不是只有一个。”
墨沉域淡淡地看了颜与亭,“如果是我这个孪生哥哥,要去帮助我的双胞胎弟弟去巩固他的事业呢?”
颜与亭张了张嘴巴。
半晌,他直接拍了拍大腿,“对啊!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这是个办法!”
苏小柠终于忍不住地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去。
墨沉域当然知道自己的小妻子因为什么一直在忍笑,他拿过纸巾给她擦了擦嘴,又擦了擦被喷上了水的手,“答应你的可能又要拖一拖了。”
苏小柠点头,“我知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就算墨沉域不说,她也知道。
人家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他们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安然地将爸爸和墨东泽带走的。
去帮助颜与亭……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好。”
颜与亭深呼了一口气,拿出对讲机,吩咐外面的女佣联系颜非与。
不久后,就收到了女佣的回复,“主人,他说可以放人了。”
颜与亭微笑着挂断对讲机,直接就派人给墨东泽和澹台北城松绑了。
可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
因为墨东泽距离比较近,所以佣人是先给墨东泽松绑,才过去给澹台北城松绑的。
就在墨东泽松绑的那一瞬,这个男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直接冲过来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朝着正在被松绑的澹台北城刺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墨沉域一个箭步上去,将澹台北城推开。
可就算他的动作再利落,也没抵过墨东泽的疯狂。
墨东泽手里的水果刀在划伤了墨沉域的手臂之后,继续朝着澹台北城的方向砍过去,“澹台北城,我告诉你,你老婆当年就是我睡了!”
“我不但要睡了你老婆,我还要让你下去给他陪葬!”
此时,澹台北城已经完全松了绑,虽然身体还有些僵硬,但是躲避墨东泽绰绰有余。
但他却并没有着急。
男人眯了眯眸,在墨东泽冲上来的那一瞬间,直接扣住他握着水果刀的手腕,将刀子的方向直接一折——
墨东泽来不得反应,身子已经冲了上去。
于是,“噗——”地一声,他手里的那把水果刀,直接贯穿了他自己的心脏。
鲜血喷涌。
苏小柠还来不及尖叫,面前那个长着和墨沉域一样的脸的男人,就直接“砰”地一声,晕倒了。
佣人连忙过去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我家主人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