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玟翰大概也没想到能够和苏小柠墨沉域在这种时候遇上。
他皱了皱眉,剩下的一只眼睛冷漠地看了一眼苏小柠,又看了一眼墨沉域,“什么风把你们两个给吹回来了?”
墨沉域皱了皱眉,“大哥。”
“别叫我大哥,我受不起!”
墨玟翰冷哼了一声,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是你欠我的!”
苏小柠皱眉,整个人还没有从之前悲伤的氛围中缓过来,所以听到墨玟翰这么说,情绪有些失控。
少女双手在身侧死死地握成了拳头,“你说这只眼睛是我们欠你的?”
“墨玟翰,我们从来都没有欠过你什么!”
“是你自己答应过我们,如果你再对我动手动脚,就让你和我老公以前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是你爸爸墨东泽,在墨氏集团的这个事业和你的眼睛之间,选择了毁掉你的眼睛。”
“你自己好好想想,是我们逼着你立下誓言说用眼睛做赌注的么?”
“是我老公逼着你爸爸毁掉你的双眼的么?”
“没有!”
“都是你们父子自己说的,自己做的决定,怎么可能是我们欠你的!?”
“亏我老公还想要给你们送请柬,请你们去参加我们的婚礼!”
说完,苏小柠深呼了一口气,直接从墨沉域的手里扯下来那两封给墨东泽和墨玟翰韩的请柬砸到他的脸上,“爱去不去!”
她现在情绪很不好,很不好!
谁都别惹她!
说完,苏小柠直接风风火火地拉着墨沉域进了老宅。
墨玟翰被苏小柠的这一通脾气发得莫名其妙。
他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苏小柠和墨沉域离开的方向,冷冷地骂了一句,“神经病。”
言罢,他转头,瞥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请柬。
男人将请柬拿起来,翻开看看,“啧啧,居然要举办婚礼了?”
他冷笑着拿着那两封请柬回到家里,放到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墨东泽面前,“爸,墨沉域和苏小柠要举办婚礼了。”
“我知道。”
墨东泽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唇边带着几丝的冷意,“他闹得那么大,A市谁不知道他们要重新办婚礼了?”
他伸出大手将请柬拿起来,翻着上面的名字,“啧啧,苏小柠,暨澹台清柠?”
“澹台家既然认了她,就说明……她是那个人的女儿。”
墨东泽眯了眯眸,唇边扬起了一抹的冷笑,“玟翰,将这两封请柬给收起来。”
墨玟翰只剩下了一只的眼睛忽然瞪大,“爸,你还真去啊?”
他把请柬带回来,不过是想要让墨东泽和他一起嘲笑一番的。
没想到墨东泽居然说……要好好收起来,以后要去!?
他们去参加墨沉域和苏小柠的婚礼,不是自取其辱么?
他的眼睛是怎么瞎的,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啊!
似乎是看穿了墨玟翰的疑惑,墨东泽冷冷地翻了个白眼,抬手冷漠地敲了敲墨玟翰的脑袋,“你啊,就是脑袋不开窍。”
“你如果聪明点,就算不够聪明,只要能达到墨沉域的程度,我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告诉你。”
墨玟翰一脸的委屈,“那你告诉我点呗。”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去参加这个婚礼。”
“因为要看戏。”
墨东泽冷笑一声,闭上眼睛,单手在茶几上面敲啊敲,“玟翰,你可能不知道。”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
“当初,墨沉域的父母的车祸的策划者,就是姓林啊。”
墨玟翰还是不懂,“姓林的?”
“对。”
墨东泽冷笑了一声,“这个世界上就是这么巧。”
“就算墨沉域原谅了苏小柠的养父放火的事情,他能原谅苏小柠的母亲策划残害他父母的事情么?”
墨玟翰瞬间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大伯父和大伯母……”
说完,墨玟翰又皱了皱眉,“不对,爸爸,你之前不是说过。”
“大伯父和大伯母的死……是你策划的么?”
“我策划个屁,我就是一个通风报信的。”
墨东泽淡淡地笑了笑,眼前浮现出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个晚上,他和五个年轻气盛的朋友一起,闯进了澹台家……
澹台家的那个女人,的确是个尤物。
长得漂亮,声音好听,皮肤也好。
那双大长腿被他架在肩膀上的时候……
那种感觉,他这辈子也忘不掉。
只是他没想到,那个女人后来会那么厉害。
她变成了林家的家主,将那天晚上的人,一个一个地除掉。
他以为他也快了。
他以为他的末日来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林家那边的人居然接触到他,询问打探关于他哥哥的消息。
他这才想起来——
当年的那个晚上……
那个时候年轻气盛的他在上流社会却没有什么名望。
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玩。
这些人都势利眼地很,只愿意和在商场创出了一番名堂的人一起喝酒吃饭。
例如,他的亲哥哥墨北萧。
所以那个时候一事无成的墨东泽,就冒充了他哥哥的名字,以墨北萧的身份,在欧洲那边骗吃骗喝。
也因此,在蹂躏澹台家的那个女人的时候——
他们也喊他,墨北萧。
墨北萧。
刚巧,那段时间他和墨北萧之间产生了一系列的矛盾,墨北萧总是以一副过来人的身份教育他要奋斗。
奋斗!?
墨家的人从小就守着墨氏集团这座大山,用得着奋斗?
于是,怀着一丝的恨意,他就和林家人说了,关于墨北萧的全部行踪。
最终——墨北萧夫妇出了车祸,无人生还。
他成了墨家唯一的继承人。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墨东泽知道,这辈子,他再也不能回头了。
于是,他开始残害墨浮笙和墨沉域,开始……
想到那些过去,墨东泽淡淡地叹了口气。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上天都在帮助他。
墨沉域现在将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了苏小柠的身上。
如果当他知道,苏小柠是他真正仇人的女儿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郭兆宗虽然表情上表现出一副十分诧异茫然的样子,但是他的声音却有些抑制不住的发颤,握紧的双手也抑制不住的轻轻发抖,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甄国经则显得镇静的多,面色一沉,冷声冲林羽质问道,“你说我们演戏试探你?那请问,我们演什么戏试探你了?!”
“看你这意思,你是觉得你演的很好喽?”
林羽淡淡的一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戳穿道,“下次要是再演人家叔叔的时候,记得多学学,神情、语态,甚至是眼神,毕竟不管从哪方面看,你也不是这孩子的亲叔叔啊!”
刚才他特地问过了郭兆宗了,郭兆宗说的可是这孩子是甄国经的亲侄子,但是进门之后,林羽可丝毫没有感觉出这点,反倒觉得这甄国经似乎对孩子没有丝毫的感情,而且一开始甄国经要走的时候,连侄子都差点丢下!
甄国经面色一变,知道自己跟这孩子之间的疏离感被林羽给看出来了,硬着头皮冷声道,“我喜欢对我的侄子严厉一点,怎么了!”
“严厉倒是没问题!”
林羽笑着点点头,冲甄国经说道,“但就算你对侄子在严厉,总不能不给他饭吃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甄国经面色一沉,气势汹汹的瞪着林羽,“我的侄子,我怎么可能会不给他饭吃?!他之所以这么瘦弱,是因为吃不下饭,最近他肠胃不好,一吃饭就上吐下泻!”
“甄老板,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当上这么大的老板的?!”
林羽嗤笑一声,淡淡道,“在你把别人当傻子之前,请多动动脑子,我是一名医生,自然能够诊断出这个孩子的肠胃好与不好,根据我刚才的诊断,这个孩子的肠胃不只没有任何问题,相反,他的肠胃十分的健康,现在就是给他一桌子的薯条汉堡,他也吃得下!”
“小朋友,我没有说错吧?!想吃汉堡吗?叔叔给你点!”
林羽说话间望了眼眼前被叫做浩浩的小男孩,低声问道,担心这个小孩子连午饭都没捞着吃。
浩浩没有说话,但是明亮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渴望的神色,同时咕咚咽了一口唾沫。
林羽心中一柔,摸着小男孩的头笑了笑,接着冲厉振生说道,“厉大哥,给他叫个汉堡!”
“哎!”
厉振生答应一声,赶紧掏出手机叫起了外卖。
甄国经见事已至此,林羽已然把浩浩的身份被识破了,知道骗不下去了,冷声道,“你别管他是不是我侄子,你就告诉我,他是什么病就行了!”
他身旁的郭兆宗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感觉脚下踩的不是地面,而是火炉,站立不安,急忙冲甄国经说道,“老甄,不要再装了,赶紧告诉何先生实……实情吧,我早就说过,何先生慧眼如炬,绝对不可能被你骗……”
“老郭,你先别说话!”
甄国经冷声打断了郭兆宗,接着转头冲林羽说道,“我带这个孩子来找你是看病的,不是来让你看这个孩子是不是我侄子的,我承认,我跟他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他跟我关系特殊,我想帮他把身体上的毛病医好,你就说你有没有办法吧?要是有办法,你就直说,要是没有办法的话,我们现在就走!”
林羽望着甄国经脸上写满质疑的表情,眉头微微一蹙,挑了挑眉头,笑道,“这个孩子身上的问题我还真看出来了,从医学上来讲,他的身子确实没有什么毛病,就是长时间吃饭不规律,造成的营养不良而已,但是……要是涉及到风水学的话,那这孩子身上还真有一处不妥!”
林羽说着突然身子往前一扑,手往前一抓,一把抓向了小男孩的脖颈。
小男孩被林羽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身子猛地一颤,不过压根来不及躲避,林羽的手已经抓到了他的脖间。
不过林羽的手并没有抓他的脖子,而是抓到了他脖子上的高领毛衣,随后手指一勾,从毛衣里面勾出一根红绳,猛地一扯,就从小男孩的毛衣里扯出一尊慈眉善目的玉佛!
郭兆宗和甄国经看到这一幕面色陡然一变,瞪大了眼睛互相看了一眼。
林羽手上没有丝毫的停滞,手指在红绳上一缠,接着用力一扯,啪的一声就将红绳扯断,将小男孩脖子上戴着的玉佛拽了下来,接着拿到面前仔细看了一眼,冷哼一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尊玉佛是开过光的,你们把它戴在这孩子的脖子上,是要要他的命!”
“老……老甄,怎么样,你现在信不信?!”
郭兆宗听到林羽这话面色大变,顿时急了,冲甄国经高声斥责道,“我劝你不要试探何先生!不要试探何先生!你就是不听!我早说过,就你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逃得过何先生的法眼!”
郭兆宗表面上听起来是在斥责甄国经,但是实际上也是相当于在告诉林羽,这件事都是这个甄国经自己一手策划的,与他关系不大,希望林羽不要迁怒于他!
甄国经面色煞白,他本以为给这小男孩准备了厚实的高领毛衣,足够把这玉佛藏结实了,但没想到林羽还是给发现了!
不过他仍旧有些不死心的颤声问道,“这种玉佛开了光,应该是能起到保佑作用的,你……你为什么说会要了这孩子的命?!”
“因为这孩子是大林木命,明现一层枭印火、二层财星水、无食伤星金、亦无明官杀星木,三命无破,最为福厚权贵,但是忌见火金,最忌讳的就是佩戴这种开过光的菩萨和玉佛,所以他佩戴这种东西,不只毫无益处,而且命数还会逐渐衰败,最后甚至危及生命!”
林羽淡然的望着甄国经一字一句的清晰说道,既然这个甄国经想考自己,那自己就跟他解释个清楚!
听到林羽这话,甄国经身子猛地打了个哆嗦,声音颤抖的冲林羽说道,“你……你真的如此精通风水命理?!”
“精通算不上,但是略知一二倒是还担得起!”
林羽神色淡然的瞥了他富态的面容一眼,接着望了眼手里的玉佛,继续道,“这个孩子的事情好解决,只要从今以后不再佩戴这种开过光的玉佛、观音以及白菜、貔貅之类的饰品即可,但是至于你嘛……事情就棘手的多了!”
听到林羽这话,甄国经身子猛地打了哆嗦,宛如被雷击中了一般,差点一个踉跄扑跪到地上,满脸惊恐的望着林羽,结结巴巴道,“您……您看出我身上的问题了?!”
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对林羽的称呼从“你”变为了“您”,身子宛如筛糠般颤抖不已。
“怎么样!怎么样!”
一旁的郭兆宗急声冲甄国经连声喝道,“我早就说过吧,何先生的能力压根不用质疑!你还非要找这么个孩子过来故意试探何先生!你这下得罪了何先生,我看你怎么收场!”
他这话还是说的极有技巧性,替林羽呵斥了甄国经的同时,再次把他自己择了出去。
毕竟这种情形下,他也顾不上什么友谊不友谊的了,他为了不让林羽怪罪到他,也只能把责任全部都往甄国经一个人身上推了,不过这本来就是甄国经的主意,他确实劝过甄国经,但是甄国经不听,也怪不得他!
林羽通过郭兆宗这话,此时也听明白了事情大致经过。
事实是这个甄国经自己身上有问题,但是他信不过林羽,所以事先没让郭兆宗告诉自己是他有问题,让郭兆宗声称是他侄子有问题,所以他就带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孩子跑过来试探林羽来了!
而现在林羽用实力证明,甄国经对自己的试探是多么的愚蠢!
甄国经听到郭兆宗这话,身子猛地打了哆嗦,也知道自己这个试探有些惹恼了林羽,得不偿失,面色陡然间苍白一片,二话没说,竟然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痛哭道,“先生救我啊,我知道错了!”
饶是见多识广的林羽,看到眼前这一幕,也不由神色大变,面色铁青,显得极为惊骇。
只见罗切尔手臂上凸起的静脉血管越来越鼓,越来越鼓,仿佛充气的气球一般不断膨胀,鼓胀到了一定程度突然爆裂,鲜红温热的血滴瞬间四下迸溅!
紧接着,爆裂的血管越来越多,速度也越来越快,一时间“噗噗”的细响不绝于耳,宛如被突然点燃引信的连串鞭炮,飞速的在罗切尔浑身上下蔓延开来。
“啊!啊!”
罗切尔隐忍不住痛呼惨叫了起来,身子宛如触电般抖动了起来,显得极为痛苦。
显然,他此时已经恢复了痛觉,可能是因为药效减退,也可能是因为副作用太过强大。
不出片刻,他浑身上下已经布满了鲜血,下身的衣服也被鲜血染透,俨然成了一个血人,而且爆裂的伤口处血肉狰狞外翻,流淌着殷红的血液和不知名的粘稠液体。
罗切尔的惨呼声也越来越凄厉,而更可怕的是,此时他浑身爆裂的静脉血管已经蔓延到了他的面部,他整张脸也瞬间爆裂,一时间血肉横飞,随着眼眶周围肌肤的毛细血管爆裂,他的双眼眼球也越来越红,猛地往外凸起,仿佛受到了强大的挤压一般。
嘭!
随着一声闷响,他的双眼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眼压,眼球陡然炸裂,两个眼窝瞬间变成了两个血糊糊的窟窿。
“啊——!!!”
因为太过痛苦,罗切尔的惨叫声变得极为扭曲尖锐,他“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不断地用双手捶打着自己的身体。
随着他头顶血管的爆裂,他浑身上下创伤面积已经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在痛觉正常的情况下,如此大面积的创伤,别说受到外力的冲击,就是仅仅暴露在空气中,也会剧痛无比!
而罗切尔的表现远不止剧痛,简直是撕心裂肺、痛彻心骨!
他双手已经从捶打自己变成了撕扯自己身上的皮肉。
很快,他胸口处的皮肉已经被他撕扯掉了大半,露出了森然的白骨!
饶是见惯了各种外伤和死尸的林羽,此时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头皮阵阵发麻。
很显然,物极必反,这药液的药效退去之后,罗切尔的痛感反倒被无限放大了!
所以才会如此痛不欲生!
“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罗切尔一边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肌肤,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头部,一边冲林羽大声呼喊。
因为已经瞎了双眼,所以他看不到林羽的位置,只能昂着头嘶声大叫,希望林羽能够解除他的痛苦。
而先前在注射药液之前,他的那句“最坏的结果,还能大于死亡吗”,仍旧音犹在耳,显得极为讽刺。
“罗切尔?!”
温德尔和白面男等人下楼后看到这惊悚的一幕,顿时神情大变,直吓得脸色惨白!
这跪在他们面前的哪还是个人啊,分明是一只从地狱里攀爬出来的厉鬼!
“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
罗切尔转头用已经是血窟窿的眼窝望向温德尔他们所在的方向,嘶声祈求。
温德尔和白面男等人下意识往后一退,皆都不敢上前。
林羽有些于心不忍,低声叹了口气,接着一个箭步窜上去,狠狠一掌拍向罗切尔的头顶。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罗切尔的头骨生生被林羽拍碎,罗切尔身子一颤,喉咙中发出一声长呼,似乎终于得到了解脱,接着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这就是你们特情处研制的基因药液!”
林羽望着地上的罗切尔,心头仍旧颤动不已,只感觉触目惊心,没想到这药液的副作用竟然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要知道,这还是已经通过了各种研发、实验后进入测试阶段的药液,都具有如此强大的毒副作用,那可想而知,这药液在实验过程中,那些被做过活体实验的人,又会遭受何种惨烈的痛苦呢?!
尤其这些活体实验对象中,有相当一部分还是孩子!
林羽蓦地握紧了拳头,心中怒火滔天,双眼赤红,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们……从来就没尊重过生命!”
“既然你们如此不尊重生命,那你们便不配拥有生命!”
话音一落,他猛地转过头,眼神如刀般刺向一旁的温德尔,接着脚下一蹬,朝着温德尔冲来。
温德尔身子猛然一颤,吓得差点摔在地上,二话没说,转身就往楼下跑去,同时冲白面男等人大声喊道,“你们三个给我拦住他!拦住他!”
修魔者其实就是一群魔族的奴仆,视魔族为主,想要获得魔族那强大的力量。
而今,萧尘等人连真正的魔族都不怕,又怎会去怕那什么修魔者了,简直是开玩笑。
一番闲聊,众人都决定若是战争真的结束,到时候大家就一起去天辰大陆。
其实对于外面的世界,陈煜,青帝等人也都是很好奇的,毕竟长这么大他们也未曾离开过天河大陆,自然很想去见识一下萧尘的故乡,那天辰大陆究竟是什么样了。
是雄鹰迟早要展翅翱翔,经历了这一次和魔族的血战,众人都成熟了很多,也明白了自己的弱小,同时对于外面的世界也是生出了无尽的向往,其实就算不随萧尘去天辰大陆,众人也是打算日后要外出力量的。
在座的都是圣子,自然不可能在一块大陆上屌丝,闭门造车是成不了真正的强者的。
众人一边闲聊,一边关注着远处大殿的情况,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和谈应该还在继续之中。
对于这样的谈判,萧尘并没有经历过,不过猜也猜的出来,双方恐怕短时间内恐怕是难以结束的。
毕竟这样的谈判又不是买菜,双方都是一口价。
牵扯到两个种族的利益,这样的谈判自然是你来我往,相互杀价的,虽然两族老祖肯定都已经在心里有了一个底线,但这底线自然是不可能轻易就暴露出来的。
谁不想为自己的种族多争取一些利益,所以,一开始,双方肯定会将价码开的很高,而后在慢慢的杀价,到最后才能找到一个两边都能认可的点,这时候和谈才会成功。
可以想象,此时萧圣他们肯定是在和沙耶律他们杀的天昏地暗,事实也的确如此,虽然萧圣他们心中早就有了底线,但正如萧尘所想的那样,在一开始的时候,萧尘自然不可能直接就将底牌给亮出来。
所以,此时两族老祖不断的你来我往的杀着对方的价码,以求为自己多争取一些利益。
而也就在这样你来我往的相互杀价之中,时间缓缓流逝,很快,一天便已经过去。
自从两族老祖进入大殿之后,已经过去了一天时间,从外面看,整个大殿都显得很是平静,并没有丝毫的异样,但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此时众位老祖们还是没有结果,这不由让两族武者有些担心。
而相比起其他人的担忧,萧尘则显得很平静,才一天而已,不着急。
要知道这次的和谈,可不仅仅只是局限于战争,更重要的,乃是日后两族如何共存。
人族和魔族共同生活,这一点自然需要注意了,所以,这一次和谈,除了结束战争,更重要的还是敲定日后两族共存的各类事宜,至少也要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战争。
要敲定两族共同生活的各类事宜,这显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很繁杂,各种情况都要考虑到,并且还要制定出一个相对公平,且可行的规定,来约束两族武者。
没个三五天肯定是不会结束的,这一点萧尘很明白,所以,到最后,萧尘也懒得再在这大营外守候,而是直接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和萧尘猜想的一样,这一次和谈,整整持续了六天时间,一直到第七天清晨,大殿的门才再度打开,而后,双方的老祖从大殿之中缓步走出。
历时六天,而再一次出现在两族众人面前,大家都发现,两族的老祖此时脸上都是挂着一抹笑容,显然心情不错。
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这次的和谈总的来说应该是成功的,虽然免不了还有一些细节没有商定,但大的方向两族老祖俨然是已经达成了共识。
如此便就足够了,毕竟这次和谈也不过只是为两族以后的共存打下一个基础,至于其他的事情,肯定还需要不断的商议,完善。
从大殿离开,萧圣四人和沙耶律等三名魔族老祖心里告别,随后各自返回了自己的大营。
和谈结束,当天,两族老祖便是下达了战争结束的命令,而魔族也是很自觉的撤毁了血门外围。
一时间,原本剑拔弩张的局面,很快便是得意缓和了下来,这一点让两族武者都是喜出望外。
根据双方的约定,日后阴圣州靠近血门周围的五千里地界属于魔族,其他的则属于人族,这一点双方都没有意义。
原本打算是划出一半阴圣州的土地给魔族,但现在仅仅只划出了三分之一,这样的结果,显然是超出了人族的语气打算,所以,萧圣等老祖也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而对于魔族来说,能够得到阴圣州三分之一的领土也已经足够了,毕竟魔族不需要在天河大陆生存,他们在北魔大陆同样可以生存。
至于这阴圣州三分之一的领地,唯一的作用,乃是北魔大陆和外界接触的桥梁,所以面积大小对魔族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历时八年,在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和谈成功了,战争也结束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魔族大军很快便是通过血门退回了北魔大陆,仅仅只留下了一万武者留守天河大陆。
在魔族撤退的同时,人族也是同样如此,大部队分批撤往其他三大州,在阴圣州,人族同样只留下了五万人镇守。
双方同时开始撤军,而后,为了彰显双方愿意和平共处的态度,两族还约定,在古圣宗之内举办一次酒宴,届时魔族的三位老祖,以及众位圣者,还有沙摩褐等魔子都会参加。
当然了,人族众圣,以及萧尘等人族圣子圣女也会参加,算得上是两族核心人物的第一次聚会吧。
邀请魔族的核心人物前往古圣州,对此,萧圣等人并不担心,战争刚刚结束,魔族不可能在这时候再挑起战争的,而且,要说魔族会不会觊觎古圣州的繁华,那更加不可能了,因为两族的文化差异,在人族眼中的繁荣,或许在魔族眼中并不算什么,所以,魔族也不可能说因为古圣州的繁荣,而再度心生歹念,这是不可能的。
(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
(本章完)
苏家村外的一辆车上。
林娟打开车门进去,“秦先生,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该送我回去了吧?”
“嗯。”
秦朝暮靠在驾驶座上,目光淡漠地看了林娟一眼,“苏婶婶,去其实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苏小柠就差被骂哭了。
林娟靠在车窗上,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不把话说重了该怎么办?”
“告诉她,我其实没找男人,我一个人带着大白二白和老太太在艰难地生活?”
“按照她的性格,她肯定要把我和老太太接到她身边生活的。”
女人无奈地笑了笑,“我不想成为她的负担。”
“她还有她自己的生活,以后也会有她自己的孩子。”
秦朝暮发动了车子,“你们一家人真的很有意思。”
“我记得你们乡下人喜欢说养儿防老,养孩子,就是为了老了的时候有所依靠,等到自己没有劳动能力的时候,有孩子能够为你们的生活负责。”
“结果,你却不想成为苏小柠的负担。”
“那你当初又何必辛辛苦苦把她养大?”
林娟看着车窗外,淡淡地笑了笑,“秦先生,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秦朝暮笑了笑,“您说。”
“我想说……”
林娟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我养不养苏小柠,要不要她养我,和你有关系么?”
“我就是喜欢她这个小丫头,像是养宠物一样地把她养大了,想看她过上好日子怎么了?”
“碍着你了?”
“用得着你说三道四?”
秦朝暮:“……”
无奈,他摇了摇头。
“婶婶,我知道您大晚上被我照过来,而且丈夫刚刚失踪,所以心里不痛快。”
“但你犯不着跟我吵啊。”
“我喜欢!”
林娟翻了个白眼,“别说话了,把我送回去!”
秦朝暮摇了摇头,默默地加快了车速。
将林娟送到她住的地方的时候,秦朝暮将一个信封递给林娟,“这是墨沉域让我给您的。”
“他知道您有骨气,知道您不想成为苏小柠的负担。”
“所以这钱,算是他借您的。”
“记得还。”
言罢,秦朝暮直接开车离开。
林娟站在门口,看着秦朝暮的车子慢慢远去,唇边泛起一丝的苦笑。
苏少坤啊苏少坤,我话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小柠肯定会找到你的。
你……好好活着。
我等你回来。
——————
林娟走后,苏小柠的确是没有再继续哭了。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墨沉域,“我想……找我叔叔。”
墨沉域深呼了一口气,将她拉进怀里,“你叔叔就是我叔叔,咱们一起找。”
“嗯……”
苏小柠吸了吸鼻子,“昨天下午在温家的时候,林哲轩和我说,他跟我保证,我的叔叔肯定不会坐牢,也不会死。”
“他会保护我叔叔平平安安的。”
说着,少女抬起头来,目光纯净地看着墨沉域,“你说,林哲轩他……”
“我会去调取机场的监控。”
墨沉域抬手揉着苏小柠的脑袋,“你好好准备期末考试。”
“考完试,我带你一起找叔叔,好不好?”
“好……”
苏小柠深呼了一口气,抱着墨沉域的脖子,还想说什么,却眼前一黑,直接晕在了他的怀里。
“被大雨浇成那样,不晕才怪。”
墨宅的卧室里面,秦朝暮一边给苏小柠输液,一边淡淡地叹气看了墨沉域一眼,“这丫头其实挺幸运的。”
“苏少坤夫妻两个单凡心术不正一点,她也不会被保护地这么好。”
“是啊。”
墨沉域无奈地摇了摇头。
“只可惜,她这么单纯的一个孩子,却遇到了那样的父母。”
他面前的电脑里面,是白管家刚刚在机场那边找人调出来的监控。
监控显示,苏少坤是穿着保镖的衣服,跟着林哲轩林嘉怡,坐上了墨沉域给温知暖安排的专机走的。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温知暖不认识苏少坤这一环!
温知暖当时肯定以为,林哲轩身边的那个,只是个普通的保镖而已!
“既然是林家,事情就好办了吧。”
顾森之皱了皱眉,将电脑关上。
“并不。”
墨沉域摇了摇头。
“林家的现任家主林宁,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关于林宁,江湖上流传着很多的版本。
最靠谱的一个传言是说,林宁本来是一个有钱人的妻子,后来这位有钱人出差的时候,她被他的竞争对手算计了。
一个女人,和五六个男人共度了一夜。
那个晚上,她尝尽了这个世界上最狠最毒的侮辱。
这五六个男人里面,有一个,就是当时的林家家主林济荣。
普通女人经历过这样的侮辱,要么一蹶不振,要么自杀自毁。
但是林宁没有。
她选择留下一纸离婚协议,和她当时的丈夫离婚,然后成为了林济荣的女人。
开始的时候,林济荣知道她是想复仇,就把她囚禁了起来。
但她甘之如饴,并成功地取得了林济荣的信任。
三年后,她从一个被关起来的囚徒,顺利地踢掉了当时的林夫人,成为了林济荣的妻子。
而后,她又用了两年的时间,笼络人心,转移资产。
最后,她成功将林济荣踩在脚下,逼着林济荣卸任,将林家家主的位置让给她。
林宁成为了林家的家主之后,林济荣就神秘失踪了。
和他几乎同时失踪的,还有当天晚上和林济荣一起侮辱林宁的几个富家子弟。
从此,林宁成为了阴狠果断的女人的代名词。
但这么多年来,许多人只是听说过林宁的名字,却从来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更不知道,她在改名林宁之前,叫什么,是哪个有钱人的妻子。
“这女人也真够传奇的。”
在听完林宁的事迹之后,秦朝暮“靠”了一声,“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是个狠角色。”
“而苏少坤,当初霸占了这个女人的女儿。”
顾森之皱了皱眉,抬眼看了墨沉域一眼,“你说,如果小柠过去亲自和她求情的话,她会放过苏少坤么?”
墨沉域闭上眼睛,“我不知道。”
作为苏小柠的丈夫,他其实,并不愿意让苏小柠和那个女人相认。
【求银票。】
“什么小偷?!”沈玉轩皱着眉头不解道。
“我,我这个小偷这不在这嘛。”林羽苦笑了一下,没想到来的会是沈玉轩。
“家荣?你怎么在这!”
沈玉轩面色一喜,看到江颜的刹那不由眼前一亮,惊叹道,“这位想必就是嫂子吧,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怪不得家荣吃完午饭就迫不及待的要回家呢,哈哈!”
“别闹!”林羽被他说得有些难为情。
江颜的脸也不由稍微一热,看了眼林羽。
“小少爷,你……你俩认识?”胖店长大吃一惊,随即脸色惨然一变。
陈保刚和范茹婷俩人也是一愣,看样子这个小少爷好像跟“何家荣”很熟啊。
“废话,这是我的好兄弟。”沈玉轩说着一把勾住了林羽的脖子,纳闷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你是小偷?”
“你还是问这位店长吧,我拿出伯父送我的钻戒给我妻子,他非说我是从伯父那偷来的,我解释他也不信。”
“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沈玉轩气的破口大骂,“抓紧去财务结工资滚蛋,我这里不要这种是非不分,狗眼看人低的员工!”
“前几年董事长的保险柜不是被人撬过嘛,我就以为……以为……我我……我该死!”胖店长吓得连扇了自己两个耳光,结结巴巴的恳求道,“小少爷,求您别开除我,我全家还指……指望着我养活呢。”
“关我什么事,赶紧滚蛋!”
沈玉轩十分生气,林羽是谁啊,他和他爸的救命恩人啊,这个废物店长,竟然敢得罪林羽,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玉轩,算了,都不容易,要我说别开除他了,降职处罚下就行了,让他长个教训,以后别那么势利眼。”林羽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劝了沈玉轩一句。
“谢谢何先生,谢谢何先生。”胖店长眼眶都红了,感动不已,自己刚才那么对林羽,他竟然还反过来替自己求情。
林羽摆摆手,看着刚才的导购员笑道:“玉轩,这位导购员专业素养倒是极佳,能力也十分不错,我建议店长的职位你可以考虑考虑她。”
“考虑啥,你的话指定没错,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店长了。”沈玉轩爽快的应了下来。
导购员满脸诧异,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不停的对林羽道谢。
“这两位是?”
沈玉轩看了眼一旁的陈保刚和范茹婷。
陈保刚一下握紧了拳头,有些紧张,害怕林羽会借机羞辱他。
范茹婷也抿着嘴,默不作声,担心林羽会不让沈玉轩把那枚钻戒卖给她,她确实打心眼里喜欢那枚钻戒。
“奥,这位是江颜的闺蜜,这位是她未婚夫,也是我的好朋友,今天一块儿来你这挑结婚戒指。”林羽笑着给沈玉轩介绍了一下,丝毫没有计较刚才的事情。
“好,既然是你和嫂子的朋友,那我必须得照顾到位,不管看中了哪款钻戒,一律五折!”沈玉轩倒也大气。
“谢谢,谢谢!”
陈保刚脸色大喜,连连冲沈玉轩鞠躬,毕竟沈玉轩这一句话,自己省下的可是十万块钱啊,别说鞠躬,让他磕头都行啊。
“别谢我,谢我兄弟。”沈玉轩昂头笑道。
“谢谢你家荣,谢谢,刚才是我嘴贱,你别跟我一般见识。”陈保刚冲上去抱住了林羽,声音里带着哭腔。
林羽赶紧一把把他推开,心里有些嫌弃,这人怎么回事,一个大老爷们,咋老喜欢搂搂抱抱的。
“家荣,谢谢你啊。”范茹婷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林羽笑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林羽,想起刚才自己讽刺林羽的那些话,便感觉脸上火烧火燎,无地自容。
范茹婷和陈保刚定完钻戒后就先走了,临走前一个劲儿的嘱咐林羽千万要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你怎么认识的凤缘祥家的少东家,他爸又为什么会送你钻戒?”
江颜一边开车,一边瞥了眼手上璀璨的钻戒,感觉梦幻的有些不真实。
“那天过马路的时候,我救了这个少东家一命,要不是我及时提醒,他就出车毁人亡了,作为感谢,就送了我一枚戒指。”
林羽把故事版本改了改,没办法,谁让这个何家荣是个窝囊废,要是实话是说,江颜肯定得把他从车上踹下去。
“哦。”江颜应了声,也没多做怀疑,他这个老公啥也不会,也只有这种理由解释的通。
“对了,周末他朋友有个拍卖会,想邀请咱爸,还有你和我一起过去,你去吗?”林羽轻声问了一句,随后补充道,“你要是忙就算了。”
他知道,对江颜而言,在这种名流众多的场合,跟他这样一个废物以夫妻的名义出席,确实是一种侮辱。
“去。”谁知江颜竟然答应了下来,虽然语气仍旧冷淡。
林羽咧嘴笑了下,心满意足。
周末那天林羽先去帮母亲卖了包子,随后吃过午饭便赶去了拍卖会的会场,路上给江颜打了个电话,江颜说她和她爸已经到了。
据周辰说,这场拍卖会准备了足足一年,参展的名品很多,是近年来规模最大,最受瞩目的一场双料拍卖会,各行各业的很多名流巨擘都会来参加,而且清海市绝大部分的主流媒体都会到场。
至少在清海,这场拍卖会,万众瞩目。
这么重要的场合,林羽本来要穿的正式一点来的,但是帮母亲卖完包子后时间不够了,所以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就过来了。
起初进门的时候保安都没让他进,还是沈玉轩亲自出去接的他。
拍卖会的主会场设置在了新世纪酒店六楼最大的会议厅,这也是清海市最大的会议厅之一。
会议的流程是今天下午先进行古董拍卖,晚宴过后,再继续进行原石拍卖,据说好多外地的名流专家也专程赶了过来。
虽然来之前早有思想准备,但是进入到会场之后,林羽还是有些被震惊到了,毕竟他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出息这么盛大的场合呢。
整个会议厅面积足足有两三千平,四周留地很大,中间摆满了座椅,两边是两排冷餐,各色糕点、饮料酒水应有尽有。
此时会场里面已经来了很多人,一边享用冷餐酒水,一边彼此交谈着。
“嫂子和叔叔在那边,周辰特地给你们留的前排的位置。”沈玉轩指引着林羽往前走。
林羽从门口走往前排的这一路上,周围的人都纷纷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很多人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嗤笑。
林羽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自己也很后悔,早知道先抽空回去换身像样的衣服了,整个会议厅里男士都是正装皮鞋,女士都是旗袍礼服,唯独自己,休闲裤加体恤衫。
更令他尴尬的是,沈玉轩突然帮他吹了吹头发,问他去哪了,咋一头的白面。
等走到会议厅前排,看到江颜后,林羽面色不由一惊。
只见今天江颜穿了一身白色丝质一字肩鱼尾长裙,白皙的肩头和锁骨裸露在外面,乌黑的头发温婉的簪在脑后,性感撩人,又不失大气端庄。
而她的脸上也画了淡妆,眼睛稍稍点缀了眼影,让她本来就清澈灵动的眸子变的分外明熠动人。
惊为天人。
林羽心中不由跳出了这个词语,可能也只有这个词能配的上她吧。
他的眼睛不由在江颜脸上多停留了几分,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等林羽坐下后,才发现江颜手上竟然戴了那天自己送给她的钻戒,林羽心里不由一暖,伸出手握了握江颜的手。
江颜的手微微一颤,随后便任由林羽握住了她。
有这么一位大美女在,周围的男人自然也都被吸引到了,起初好多人端着酒想上来搭讪,不过看到江颜手上的钻戒,便知难而退了,要是他们知道江颜背后的男人竟然是土里土气的林羽,估计都得气到吐血。
很快人就已经到齐了,主持人做了开场白之后,拍卖会很快便开场了。
江敬仁在一旁偷偷的冲林羽伸了三个指头,说道:“我瞒着你妈带了三百万来,你要是看到好的东西,记得提醒我。”
“爸,他哪会看什么,你自己来吧,省的回头再怪他。”江颜无奈的说了一句。
林羽笑了笑,也没说话,心想这个老丈人还挺给力,拿了这么多钱来,回头有合适的,一定得出手。
但是第一组六件藏品都拍完了,也没有太合适的,要么是最后的定价远远高于三百万,要么是一些溢价严重的普通藏品。
第一组结束后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为了方便大家讨论交流。
人群中一个老者十分受人欢迎,周围好多人都围在他左右,手里拿着一些藏品不停的请教他问题。
这是京城一个著名的老专家,姓陶,专研字画,央视鉴宝类的节目,他是常驻嘉宾,林羽也曾看过几次他的节目,确实水平不俗。
“陶老,陶老,麻烦您帮我看看我这副字画。”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林羽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上次在诊所外用玛莎拉蒂跟江颜表白的朱志华。
他一边喊,一边往人群里,手里还拿着一副黄锦字画。
看到他手里的字画,林羽眼前一亮,立马凑了过去。
朱志华挤进去后便把字画交给了陶老,说道:“陶老,这是我花六十万淘来的一副字画,据说是皇室里流出来的,麻烦您老给看看?”
陶老看到这副字画后眼前也是一亮,将画展开,仔细的看了一会儿,随后笑着摇摇头,说道:“从这锦布来看,这幅画确实是明代皇室里流出来的,但是这幅画的水平实在太过寻常,纯粹卖个噱头,这种画市面上并不少见,所以卖不上太高的价格,十万封顶了。”
“呵呵,多谢陶老指教,本来我觉得自己的眼光还可以,没想到,学无止境啊,既然不值钱,那我便随便送予在场的一位吧,图个乐呵。”
朱志华说完便把画举起来,随手往人群里一扔,他这种公子哥,压根就不把这些小钱当钱。
人群中顿时一片惊呼,纷纷伸手去接,但此时一只手快速的一抓,画便被抓去了。
众人扭头一看,发现把画抓去的,正是林羽。
“是你?!”
朱志华看到是林羽颇有些意外,接着一把把画抓过来,怒气冲冲道:“你,我不给!”
上次林羽当着江颜和众人的面羞辱他的场面还历历在目,他怎么可能会把画送给自己的情敌。
“朱大少,不是你说免费送给在场的各位吗?”林羽笑了笑,“实在不行,我给你十万,买你的画,如何?”
“不行!”
朱志华冷笑了声,说道:“你要非想要的话,也行,六十万!我买的时候就是六十万,你想要就给我六十万。”
显然朱志华这是在刻意的刁难林羽,不管林羽答不答应,他都能出这一口恶气。
“好,六十万就六十万,谁让我岳父喜欢呢。”林羽点点头。
“小伙子,你是不是傻啊,刚才陶老都说了,这画封顶十万。”
“就是,冤大头啊。”
“估计是有钱烧的,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太浮夸。”
一旁的众人纷纷摇头议论。
“是啊,小伙子,我刚才说过了,这画,顶天也就值十万。”陶老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赶紧出来提醒林羽。
他见过傻的,但是没见过这么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