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话,在场众人的脸色齐齐刷的一变,他们原本缓和镇定下来的内心,再次强烈的跳动了起来!
原来,世界医疗公会真的治愈了阿卜勒的女儿!
方才神色淡然,镇定自若的林羽此时脸色也不由微微一变,一时间也有些发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也没能说出来,紧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
“何,这……这次中医可能真的要败了……”
安妮闭着眼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绝望,她对HN-1了解的太清楚了,如果她父亲和安德烈把HN-1所具有的副作用完善掉,那HN-1将成为一种几乎于无所不能的抗菌药!
而HN-1出众的普适性,正适用于阿卜勒女儿现在这种体内病菌无法确诊的情况!
满屋子的众人听到她这话一时间也是神情颓丧,叹息绝望不已,互相凑着头低声议论了起来。
窦仲庸也是脸色晦暗,浑浊的双眼中涌起一丝痛苦,佝偻的身子也不由弯曲了几分,刹那间显得更为苍老,抬头望向林羽,声音嘶哑的说道,“家荣,如果真如安妮会长所说,我们就要做好防范准备了,一旦阿卜勒的女儿痊愈出院,那我们中医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可能就是狂风暴雨……”
他心里痛心不已,何止是狂风暴雨,到时候他们要面对的,可能是腥风血雨!
“不可能!不可能!”
林羽用力的摇了摇头,背着手走到了会议室的窗前,喃喃的说道,“这与中医的医理相悖,他们绝对不可能治愈萨拉娜的……”
他虽然仍旧坚持自己的判断,不认为世界医疗公会会成功,但是在场的众人却已经不像向前那般信任他了。
“怎么办,以后世界医疗公会联合各个国家制裁我们中医,我们会不会连国都出不来了……”
“是啊,我们的身份可……可是一查就能查到的……”
“这可怎么办啊,这下麻烦了,总不能让我们退出中医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显然极其担心后续世界医疗公会联合各国对中医的制裁。
“都给我住口!”
这时窗前的林羽突然猛地回过头,铁青着脸冷声说道,“慌什么!阿卜勒的女儿现在不是还没有痊愈吗?!”
林羽极少有这种当着他们的面儿发火的瞬间,所以在场的众人听到林羽这鲜有的愤怒的话语,身子不由一颤,齐齐抬头望了林羽一眼,但是又不敢直视林羽的眼神,显然有些惧怕林羽这个中医协会会长的威严,不约而同的低下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还没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林羽转过头望着窗外,挺直了身子,铿锵的说道,“倘若真到了那时候,阿卜勒的女儿痊愈出院,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何家荣,就是跪碎了这一双膝盖,就是磕烂了自己的脑袋,亦或者,万刃洞胸、烈火焚身,我也绝对会保全中医!”
虽然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判断十分的自信,但是,仍旧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倘若中医真的沦落到无法翻身的地步,他愿意牺牲自己的尊严,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以求帮中医争得一条活路!
众人听到林羽这话脸色齐齐一变,望着林羽背影的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敬重,他们知道,自从跟西医,跟伍兹打赌以来,林羽一直都是以一己之力将整个中医扛在了他那并不算强壮的肩膀上!
“何……”
安妮噌的站了起来,有些欲言又止,双手抱拳捂在了自己的胸口,望着林羽背影的双眼中溢满了泪水,这个背影是那么的瘦弱,但同时,又是那么的雄伟!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另一边,安妮挂断电话之后,伍兹叹息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个女儿的性子,就是像我啊……认准了的事情,怎么也改变不了……”
“放心吧,伍兹会长,等到中医覆灭的那一天,安妮会长就是不想回来,也不得不回来了!”
阿卜勒接过伍兹递来的手机,讨好的冲伍兹笑了笑,接着小心翼翼的问道,“对了……刚才安妮会长提到的禁药的事情……那个什么H……1,真的不会损害我女儿的身体吗?”
“怎么,阿卜勒先生,你是信不过我?!”
伍兹听到阿卜勒这话脸瞬间一板,满脸不快的抬头冲阿卜勒说道,“治疗效果现在不是摆在你眼前吗,这个药我们已经用了两周了,你女儿的身体是变坏了还是变好了,你自己难道看不出来吗?!”
“瞧我,这话问的真是多余了,对不起,我自罚一杯!”
阿卜勒见伍兹生气了,急忙道了声歉,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放心吧,阿卜勒先生,这种药物,我们已经改善过了,不会有问题的!”
一旁的安德烈也冲阿卜勒自信的笑了笑,说道,“再说,我们每天不是都给您女儿检查身体吗?”
“对,对!”
阿卜勒连连点头,陪笑道,“都怪那个该死的何家荣,他说的话正中我的要害,差点就被他给骗了!”
“放心吧,阿卜勒先生,你女儿一个星期之后要是无法痊愈,我伍兹,把自己这颗脑袋送给你!”
伍兹昂了昂头,无比自信的说道。
“呵呵,伍兹会长说笑了,我当然无比的相信您,相信世界医疗公会!”
阿卜勒连忙笑呵呵的不停点头。
“砰!”
就在这时,他们办公室的门也突然被人用力的给推开了,因为门外的人用力太猛,以至于门撞在墙上发出了极大的一声响动,直吓得伍兹和阿卜勒等人猛然打了个激灵,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该死的混蛋,你他妈的干嘛呢!”
伍兹极为恼怒的冲门口方向叫骂了一声,这才看清,冒冒失失冲进来的竟然是一名金发的小护士。
“伍……伍兹会长,不好了……”
护士不知是因为被呵骂的还是因为惊恐,脸色煞白,筛糠般抖着身子说道,“病……病人……”
“病人?哪位病人又出现情况了?别着急,慢慢说!”
伍兹面色淡然,处惊不变,对于这种情况他早就已经见怪不怪,说话间,还捡起桌上的一粒花生扔到了嘴里。
“是,是……”
护士神色惊慌的望了眼桌前的阿卜勒,颤声道,“萨拉娜小姐突然出现了肾衰竭症状!”
苏小柠震惊地看着林宁,“所以说……”
从她让林哲轩跟着她回到A市的时候,林宁就已经做好了打算,要和她相认了?
所以说,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要害叔叔。
她一直,只是想要用叔叔当媒介,来让她们母女相认?
“嗯。”
林宁依然淡淡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既然你我已经相认了,我就没有必要继续和苏少坤纠缠了。”
“他愿意继续做我的保镖,就做,不愿意做,就留下来和他老婆一起开这个小店,其实也不错。”
女人淡淡地笑了笑,“也许我快死了的时候还可以过来和他们一起生活。”
“毕竟我现在也是姓苏的人了。”
苏小柠抿唇,双手在桌子下面死死地握紧了。
这是他们坐在这里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之内,林宁第三次提到了死。
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林宁不会是凭空地想到这些话的。
难道说……
苏小柠的鼻子微微地一酸,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去握住林宁的手,却被她冷静地躲开了。
“我不习惯和人肢体接触。”
女人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出门,“我去看看他们做了什么好吃的。”
言罢,她转身离开,只留给了苏小柠一个冷漠的背影。
苏小柠的手顿在半空中,心底瞬间空落落的。
她抿唇,转头看了一眼林哲轩,“她……”
林哲轩皱了皱眉,目光难得正经地看她,“你想说什么?”
“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挺好的。”
林哲轩淡淡地皱眉看她,“你别多想,宁姨只是最近比较多愁善感而已。”
“而且,她的确是不习惯和别人肢体接触。”
“我叔叔过世十几年了,这十几年来她都是一个人过的,没有儿女,没有朋友。”
“唯一能够和她稍微亲一点的,就只有我和嘉怡了。”
“所以你要理解她,她不是不想被你触碰,而是,她不习惯被所有人触碰。”
这样……么。
苏小柠抿唇,心底微微地有些酸涩。
她才刚刚觉得心里很暖,觉得她是真的在乎她。
可她,却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根本不给她表达感情的机会。
少女吸了吸鼻子,“那她……和你叔叔,相爱么?”
她想,既然她已经独来独往了十几年。
那她是不是因为,对林哲轩的叔叔爱的深切,才会为他守身如玉这么多年。
关于理林宁,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少。、
除了知道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除了知道她是林家的家主之外,一无所知。
之前她也问过爷爷,为什么妈妈要离开爸爸,为什么要离婚,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澹台老爷子含糊其辞,说是妈妈觉得爸爸不能保护她,所以才会离开。
那么,既然妈妈是觉得爸爸不能保护她,那她后面的老公,林家的那个家主,应该会很好地保护她吧?
可是苏小柠没想到的是,她的问题问出去之后,林哲轩居然用一种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她。
“宁姨和叔叔感情好?”
“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林宁刚到林家的那几年,林哲轩还是没到十岁的孩子。
那个时候的他,对很多事情都很懵懂。
母亲过世,父亲每日酗酒,家里面只有佣人带他和林嘉怡。
后来,他在后院自己玩的时候,迷了路,到了关着林宁的地下室。
那是林哲轩这辈子第一次有了那么惊恐的回忆。
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面没有一丝丝的阳光,一片黑暗中,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
一扇巨大的大铁门里面,关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她似乎被折磨地很惨很惨,身上脸上,全都是血迹。
七岁的林哲轩震惊地大喊:“鬼啊——!”
林宁却抬起头来,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地看着他,对着他笑,“小兔子,这里没有鬼。”
“乖,别怕。”
女人温柔的声音,让林哲轩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她的声音和妈妈的声音太像了。
她温柔的眼神和妈妈的声音也很像。
可是妈妈已经死掉两年了。
“外面的天气好么?”
女人看着他微笑,伸出满是伤口的手,递给他一个小果子吃,“好久没有人来看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哲轩就这样渐渐地和她成了朋友。
直到有一天,他拿着那个女人给他的脏兮兮的小果子回家的时候,撞见了当时身为林家家主的叔叔。
叔叔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哪来的?”
“地下室里面的兔子姐姐给我的哦!”
他天真地抬起头看着叔叔。
他还记得,那天叔叔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的震惊和几分的意外。
后来,那个地下室的小兔子,就再也不住在地下室了。
叔叔给了她名分,让他喊她宁姨。
他就喊她宁姨了,他的妹妹林嘉怡也和他一起喊她宁姨。
再再后来,宁姨和叔叔之间水火不容。
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宁姨取代了叔叔成为了林家的家主。
但她即使变得冷漠了,变得高傲了,变得不可一世了。
在他眼中,她依然还是那个在地下室里面给他小果子吃的,兔子姐姐。
“林哲轩?”
面前少女的声音将林哲轩的思绪拉了回来。
苏小柠抿唇,一双乌黑清澈的眼睛看着林哲轩,“你发什么呆啊?”
男人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你刚刚问我什么?”
“我问你啊。”
苏小柠抿唇,“我问你,我妈妈和你叔叔当初,相爱么?”
林哲轩笑着摇了摇头,“他们是我见过的,最不想爱的夫妻。”
苏小柠整个人狠狠地一怔。
心脏猛地凉了一截。
“最……最不相爱的夫妻……”
林哲轩点了点头,抬手揉了揉苏小柠的脑袋,“小兔子,珍惜你现在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光吧。”
“也……珍惜和宁姨相处的时光吧。”
毕竟,她剩下的日子……
苏小柠抿唇,咬牙,“你刚刚还说她身体没问题的!”
“你能不能诚实地告诉我,她现在到底……”
“我挺好的。”
少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口的女声打断,“我刚刚把女儿认回来,还挺好的。”
“都怪我,没有护好云玺!”
楚锡联悲痛的摇了摇头,愧疚道,“还请父亲责罚!”
一旁的曾林和一众保镖急忙站出来,冲楚老爷子一低头,齐声道,“是我们没用,没有保护好少爷,还请老长官责罚!”
“这事也不怪你们,你们伤的也不轻,谁让那何家荣身手超群呢!”
张佑安急忙站出来说道,“身为堂堂的军机处影灵,身手确实是万里挑一,只可惜德不配位!”
“军机处?!”
楚锡联眯了眯眼,接着用力的拿拐棍杵了下地面,冷声道,“管事的人是谁?!”
“老长官,是,是我们……”
袁赫和水东伟两人急忙站了出来,缩着脖子满脸敬畏。
“这位是袁赫袁处长,这位是水东伟水处长!”
张佑安急忙给楚老爷子介绍了介绍袁赫和水东伟。
“好,好啊!”
楚老爷子猛地转过头,双眼剑一般在袁赫和水东伟身上扫过,皮笑肉不笑道,“你们真是带出来的好部下啊!”
袁赫和水东伟低着头,神情苦涩,没敢说话,宛如犯了错的孩子正在接受教导主任的训斥。
“那小子抓起来了吧?!”
楚老爷子冷声问道,“关哪儿了?!”
在他意识中,有人敢将他孙子打成这样,都不用他们家开口,下面的人就直接将当事人抓起来了。
“抓起来了?!”
张佑安冷笑一声,瞥了水东伟和袁赫一眼,说道,“老爷子,说到这个才最让人生气,别说把何家荣那小子抓起来了,就是用不用那小子担责任还不一定呢!就在刚刚,水处和袁处还在维护何家荣呢,说要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说!”
“还要调查?!”
楚老爷子听到这话瞬间怒不可遏,瞪着袁赫和水东伟厉声骂道,“我孙子正躺在里面昏迷不醒呢,这还要调查吗?!你们两个眼珠子都瞎了吗?!”
袁赫和水东伟被楚老爷子的威严气势压迫的头都不敢抬,额头上冷汗涔涔。
面对眼前的楚老爷子,他们根本不敢有丝毫造次,方才对着楚锡联和张佑安所说的话,此时也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说,生怕火上浇油,让楚老爷子怒上加怒。
张佑安看到袁赫和水东伟两人惶恐畏怯的模样,心头得意不已,暗自佩服楚锡联这一步棋走的高,盛怒之下的楚老爷子果然震慑力十足,不愧是跺一跺脚,整个京中都要震三颤的人物!
不过可惜,他们家老爷子已经不在了,否则,气势上也绝不比他楚家老爷子低多少!
“事实摆在眼前,两位再睁眼说瞎话维护何家荣,那就是在赤裸裸的侮辱我们楚家了!”
楚锡联冷声道,“说说吧,这件事你们到底想怎么解决,何家荣要怎么处理?!”
“对,打了我们家的人,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一命换一命,云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必须让那小子赔命!”
“就是云玺没事,也得让他蹲几年大牢,连我们楚家的人都敢打,简直是不知死活!”
……
一旁楚家的一众亲友也跟着连声附和,大嚷着要严惩林羽。
袁赫和水东伟两人神情为难的互相看了一眼,知道这件事要是不处理林羽,是过不去了。
袁赫抬头望了眼楚老爷子,小心问道,“那老爷子的意思是……”
他知道问楚家其他人的意思都没有用,归根结底还是要看楚老爷子的意思。
“我的意思?这还用看我的意思吗?你们公事公办就是了!”
楚老爷子冷哼道,“现在你们的人违规伤人,嚣张跋扈,你们不知道怎么处理吗?!”
袁赫闻声双眼一亮,急忙道,“啊,既然老爷子让我们按照内部的规定处理,那我们依律先停……”
“起码也要先将他革职,逐出军机处!”
楚锡联冷声打断了袁赫,沉声道,“然后再抓起来,按照伤人罪,该判多少年判多少年!”
“您这意思是,要给何家荣判刑?!”
水东伟脸色陡然一变,楚家的这个要求比他预想中的还要严苛。
别说将林羽抓紧去判刑了,就是将林羽驱逐出军机处,他也接受不了。
因为这对军机处而言将是一个无法弥补该的巨大损失!
“怎么,伤了人进监狱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楚老爷子沉着脸冷声哼道。
“可是……老爷子您不知道,何家荣是我们军机处的功臣,是我们国家的栋梁之才啊!”
水东伟急忙解释道,“我们军机处在国际上的地位之所以节节攀升,全都是因为他……”
“怎么,有功之人就可以恃宠而骄,随便动手伤人了吗?!”
张佑安冷冷的打断了他。
苏小柠又在客厅里看秦朝暮给温知暖针灸了一会儿之后,才打了个哈欠上楼。
此时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
因为白天在大巴上她睡了很久,所以到了这个时间也才稍稍地有了些许的困意。
墨沉域这个时候肯定睡着了吧?
苏小柠带着些许愧疚地推开门。
这个时候她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不知道怎么样会让他不去想那么多。
简单地洗漱完了之后,苏小柠蹑手蹑脚地爬上床,抱住男人精壮的腰。
“老公……”
她闭上眼睛,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一直以来,都是墨沉域在帮助她,解决她遇到的所有的问题,好的坏的。
她能帮助墨沉域的部分,少之又少。
她很笨,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他的心情好一点,所以只能按照秦朝暮说的那样,让他自己冷静冷静。
如果有一天……
她抿唇,如果有一天,她发现叔叔也不是好人的时候,她可能会比现在的墨沉域更难受吧。
他一直把他的姐姐当成神圣的,尊敬的,他最亲的亲人。
可温知暖口中说出来的那个,却是个恶魔,彻头彻尾的恶魔。
“老公。”
她抱住他的腰,沉沉地叹了口气,“我很笨。”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不知道怎么会让你开心点。”
“你别怪我。”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她以为只有自己听得见。
片刻后,她的手,被男人的大手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
黑暗中,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小柠。”
男人手心的温度,灼得苏小柠的心脏都是暖的。
她抿唇,“我在。”
“其实我也会怕。”
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孤寂,带着几分落寞,“我怕,温知暖所说的,都是真的。”
苏小柠握住他的手,没说话。
他又自顾自地叹息了一声,“其实,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我姐姐……的确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十三年前的记忆,他都存着。
只是,他从来都只会想起她对他好的部分,自动过滤掉她在外面对别人的手段。
闭上眼睛的时候,他还是能回忆起来,当初墨浮笙握着他的手,告诉他,“沉域,父母的死,每个墨家人都有责任,每个和墨家合作的伙伴,都有责任。”
“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你不狠一点,就会被别人算计。”
“爸妈就是太善良,才会落得最后的这个下场。”
“所以,我们必须狠。”
他苦笑了一声。
在遇到苏小柠之前,他的确是在按照她的说法,冷漠地,残忍地,不择手段地对付别人。
这些年来,墨家遇到的所有难以解决的问题,都是他暗地里出的手。
他精密地布置了一系列的计划,让墨家人一步一步地走向绝境。
他不觉得自己残忍,不觉得自己冷漠。
但后来,他遇见了苏小柠。
她的灿烂和阳光,让他渐渐地找回了,那颗被这个世界的冷漠伤害地封闭起来的心。
男人握住少女的手狠狠地收紧了。
“很多仇恨,其实是放不下来的。”
“但是,我希望她不要再将无辜的人卷进来了。”
墨沉域转过身来,将苏小柠抱进怀里,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是我们欠了温知暖的。”
“所以……”
他深呼了一口气,捧着她的脸,“如果我说,以后我会给温知暖更多的庇护,你会不高兴么?”
苏小柠一怔,“你说的庇护是……”
“我想……像对待妹妹一样地,对待她。”
墨沉域那双深邃的眸,定定地看着苏小柠,真诚而又认真,“我想不到更好的补偿的方式了。”
“所以我想,能不能,让她做你和我的妹妹,以后照顾她,保护她,直到她嫁人。”
“我姐姐对她的伤害,该由我这个做弟弟的来补偿。”
苏小柠抿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其实她能理解墨沉域的想法。
只是……
她忘不了,之前温知暖是多想和他扯上关系的。
她说她是在墨浮笙的安排下,才会故意接近墨沉域,破坏他们的夫妻关系的。
可苏小柠终究有心结。
她闭上眼睛,犹豫了一会儿,“是……什么样的妹妹?”
墨沉域轻笑了一声,抱住她娇小的身子,“总之,不是情妹妹。”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预想。”
“鉴于她有前科,我们还是慢慢接触,如果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也没有别的企图了,我们就举办个仪式,让她落户到你我的户口本上?”
苏小柠顿了顿,有些茫然,“可以这样么?”
“我以为……只有你我的孩子才能……”
话音落下,男人的大手便轻轻地移动到了她小腹的位置,轻轻地揉了揉,“我记得我给过你很多种子了。”
“如果不能发芽的话,过几天咱们再来一次大规模播种?”
男人掌心的热度灼烧着苏小柠的肌肤。
她怔了怔,猛地回想起前几天……她下不来床的记忆。
少女的脸色瞬间变了,“不不不……”
“那可由不得你。”
他轻笑一声,抱住她。
夜色中,男人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变得苦涩了起来。
一直以来,他都希望温知暖会给他提供关于她的线索。
温知暖一直含糊其辞。
他以为她是故意卖关子,如今才知道,她是不能说,也不敢说。
但……今晚她给他的信息太多了。
如果没有苏小柠,他真的不知道,他要怎么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
第二天一大早,程雪开始挨个打电话,大家要准备上山去拍照采风了。
苏小柠打着哈欠下楼的时候,大家已经在客厅里面等着了。
唐一涵戴着鸭舌帽一脸阴沉地坐在角落里,顾森之坐在她旁边,两个人身上伤痕累累。
秦朝暮和墨沉域正在悠闲地喝茶聊天气。
而沙发的另一端——
温知暖柔弱地靠在沙发上,目光娇软地看着郑浩彬,“多亏了你,不然的话,我今天早上就要挨饿了。”
郑浩彬一手端着饭碗,一手拿着勺子,温柔地喂她吃粥,“说什么呢,大家都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唐一涵的脸色更难看了。
顾森之却轻笑了起来。
听见苏小柠下楼的声音,温知暖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的狡黠。
“哎哟,好烫哦。”
“烫么?”
郑浩彬连忙拿着勺子吹了吹,然后喂过去,“这样呢?”
一旁喝茶的秦朝暮不咸不淡地开口,“一涵,你男朋友这样,你不管么?”
从地狱放出来的魔鬼!。。。。
王裕方眼神闪过一丝阴狠之色,随之阴阳怪调的笑着看向王乐道:“年轻人,这大冬天的,小心风大闪了舌头,那可就不好了。..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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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劳阁下操心,小子这舌头可是进过蜘蛛洞的,都没被毒死,还怕这冬天里的小孬风?”www!22ff%com
王乐话说的让在座老少爷们,怎么听怎么怪,第一次见到王乐的人,都在心想着这小子怎么说话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油嘴滑舌。
“老爸,说这么多废话干嘛,对付这种只会耍嘴皮子的,直接把撂倒割掉他舌头就是。”旁边长着戽斗下巴的男子冷笑不屑道。
见儿子开口,王裕方没再搭理王乐,而是看向陈朝兴,道:“陈老爷子,这次就麻烦你做个仲裁者了。”
陈朝兴站起身子来,笑着道:“那就去后面见个真章吧。”
说完后,往一楼大厅后面走去,众人也随后跟上陈朝兴。
当王乐穿过大厅后面的一道门,就看到一个足球场大的演武场,在场子周围的架子上,摆满了刀枪剑棍等十八般武器悉数在列。
这时走在王乐身边的李涛见他打量着这个演武场,就笑着在旁边低声解说道:“陈老爷子这个野山老庄是从祖辈民国时传下来的,历经战火和解放后的动乱,还能保持的如此完好,那是因为他老人家世代在江湖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且不论民国还是现在,朝中都有人,所以没人不敢不给他老人家面子。”
经过李涛这么一解释,王乐对这位叫陈朝兴老人不禁高看了一眼,这样的家族既能在民国当士绅,换了朝后,照样活得风生水起,其底蕴不容轻视,难怪能当道上的仲裁者。
在演武场中央空处,双方各占一边,陈朝兴独立站在另一头,待到王乐和陈朝兴排众而出,陈朝兴面带严肃,道:“王乐,王港生,此战不论后果如何,绝不允许报官,否则不要怪陈某人翻脸无情,任你逃到天涯海角,也定将抓回来,受三刀六洞之刑!”
王乐和王港生点头表示没意见后,陈朝兴继续道:“场上的兵器任你们选,现在开始吧。”
话音刚落,就见王港生从腰间抽出一条九节鞭,随手往空中一甩,“啪”的一声响亮的砸到了地上。众人一听,身上的肌肉都不禁一缩。
王乐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对方示威的一鞭对他没任何影响,只是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像王乐这样的军中强人,国术里技击杀人术和各式偏门武器对他来说都是手到擒来,熟练无比,这其中属于偏门武器的九节鞭当然也不例外。
九节鞭的招式有:里外拐肘,左右骗马,金丝缠葫芦,白蛇吐信,扫地龙,左右披红等。
“小子,赶紧找个武器,老子已经等不急了。”王港生嘿嘿冷笑着道。
王乐云淡风轻的道:“我只相信自己的拳头。”
周围的人听到王乐说的这么狂妄,都是大眼瞪小眼,当然李涛除外,就是谢重九见王乐如此托大,眼中都不禁露出忧色,生怕王乐轻敌了,他可是亲眼看着这个王港生如何狠辣的将自己儿子老幺给打得差点儿驾鹤西去。
“既然你这么想找死,老子就成全你,到时候别怪没提醒,残了废了可别后悔。”王港生抖了抖九节鞭,阴狠的说道。
王乐剑眉微皱,道:“废话太多,赶紧打完废了你,我还得回去吃饭。”
众人彻底被王乐这家伙给弄得无语了,陈朝兴看了看王乐,眼中不禁露出好奇不解,这个王乐刚刚还是为人处世彬彬有礼,站到比斗场上却处处跋扈,这是真有几分本事呢?还是丫纯粹嫌自己太年轻离死还远着,想早一点死?
王港生被王乐这话给憋的郁闷啊,心中的怒火一瞬间熊熊燃起,也不再废话,起手就是一招金丝缠葫芦往王乐缠了过去。
王乐哪那么傻等着被制,就见他脚下一滑避开鞭子,王港生见一招不成,立刻变招,鞭头一折来了个白蛇吐信,往王乐胸口击去。
这次王乐没再躲,而是迅速运转体内神秘之力汇聚在左手两指,然后就如筷子一般,夹住往自己胸口追击过来的鞭头,接着就是使劲一扯。
王港生见鞭头被王乐的两指夹住,心中一寒,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击,一股巨力直接将他的身子往王乐边上拽去。
这一下王港生不止是心寒了,而是魂飞魄散,从这力道的强大,就知道只要自己近到王乐身前,肯定没好果子吃,当下一咬牙就要放掉手上的九节鞭。
而王乐哪会让对方如意,既然你不愿意过来,那还是小爷亲自上门照顾你吧!
说做就做,王乐后脚一蹬地面,大步一跨,接着还不待对方反应过来,王乐率先跨过的左脚一落地面就死死钉住,直接左脚为固定点,然后瞬间抬起还在空中没落地的右脚踹向王港生胸口处,既然你击我胸口,那来而不往非礼也,试试被大脚踹的滋味。
“砰”的一声,王港生在王乐的速度下,就跟蜗牛一般,还没来得急避开要害,王乐的大脚已经飞来踹到王港上的胸口。
不待王港生因承受不了而后退,王乐继续拉到近前,一拳砸到对方的戽斗下巴,就听到“咔擦”声响起,戽斗下巴处的骨头直接分崩离析,鲜血瞬间从口鼻冒出。
王乐既然说了让对方躺着出去,那当然不会开空头支票,接下来整个演武场,不停的回荡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众人看着王乐那双手就跟铁钳子一般,在王港生的各个关节处不停的捏着,然后咔擦声密密麻麻的暴响,就跟过年放炮竹似的。
王裕方此时的眼中露出痛苦,仇恨,恐惧,后悔等等不一的负面情绪,整个演武场的人,这次包括李涛,都是看得心中直冒凉气。
这个家伙到底还是不是正常人,看样子就跟小孩子在捏泥巴一样,而且还捏得乐此不疲,不说港岛的人看得手脚冰凉直打颤,就连谢家这边也已经不忍直视。
陈朝兴看得眼皮直跳,心中咆哮着这个小子就是从地狱放出来的魔鬼!
...
韩冰闻言面色一怔,颇有些恍然大悟道:“你,你的意思是说今天晚上碰到的这个女人,有可能就是那个杀手?!”
“我也只是猜测,毕竟你们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这个人,说不定你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林羽皱着眉头狐疑的说道,“再说,我跟这个女的从来就没见过,她为什么要杀我呢?莫非是她已经知道了我是军情处的人?!”
“你说的有道理,如果她知道你是军情处的人,对你动手就合情合理了!”韩冰用力的点了点头,深以为意道,“虽然我们收集的一些信息都证明这个杀手是男性,但是不排除她是在故意混淆视听,迷惑我们!”
“如果今天晚上我们要是抓到她那就好了……”
林羽不由摇头苦笑,叹息道:“这件事怪我,说来惭愧啊,竟然栽到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很正常,男人嘛,就应该栽到女人手里!”韩冰语气有些调侃,似乎很享受林羽这种出丑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希望你下次再见到她,能迈的过去。”
“行了,你就别拿我打趣了。”林羽叹了口气,“那个女人的容貌你看清了吗?”
“看清了,要不然我怎么查啊!”
韩冰笑了笑,随后想起临逃跑前那个女人看向她时那张美艳的容颜,忍不住感慨道:“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个非常漂亮并且勾人的女人,这世上能够拒绝她的男人恐怕不多,所以你栽在她手里也不算冤!”
说完她俏皮的冲林羽眨巴了眨巴眼。
“下次再碰到她,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林羽眯了眯眼,叹了口气,想起今晚的事,还是有些惭愧,便直接起身道:“太晚了,我就不多待了,我回去了!”
“那我就不留你了,毕竟你也是有家有室的人!”
韩冰笑道:“不过玉牌的事你记得上点心啊,这个杀手看来并不知道加工厂跟你有关,我们这次争取一举把这个大鱼捕到!说不定真如你所说,就是这个女人呢,到时候我就把她交给你几个小时,任由你处置!”
她的语气中颇有些暧昧的意味,但是林羽想起那些死者的惨状,内心却阵阵发寒。
因为林羽的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安全起见,韩冰亲自将他送了回去。
好在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林羽的身体便恢复的差不多了,看来是迷药的药效退散去了。
不过让林羽颇感无奈的是,自己一晚上都是抱着江颜睡的,但是脑海中却老是闪现那个女人的面容,以至于自己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郝宁远给林羽打了个电话,叫他去卫生部一趟。
林羽知道多半是黛娜公主要来了,也没耽搁,赶紧开车去了卫生部。
一进屋,郝宁远就笑呵呵的说道:“小何啊,听说你最近挺忙啊?这下你可是彻底出名了,整个京城,甚至是华夏,都传遍了你的名字啊!哈哈哈……”
“郝部长,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林羽无奈的摇了摇头,扶着腰苦色道:“出名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来,快坐,跟你说个好消息!”郝宁远赶紧叫着林羽坐下,兴冲冲说道:“万士龄被抓了,因为这次扯上人命了,所以不好处理,虽然万家家主万士勋出面帮他找了不少关系,但是这次也够那老小子喝一壶的!当然,不管他坐不坐牢,他这个中医协会的会长是绝对干不了了,经过我们的开会讨论,大家一致同意由你来接任这个中医协会会长!”
“我来?郝部长,这是不是要先问过中医界其他人的意见?”林羽谨慎的问道。
“哎!”郝宁远直接摆摆手,挺胸傲然道:“现在谁还敢质疑你半句?你大败朴尚俞大家可是有目共睹啊!而且这次黛娜公主的病你要是再给治好了,那我跟你担保,国委会直接特聘你为国手御医!”
说到这里,郝宁远眼中直冒光,把脸往前凑了凑,带着几分神秘,笑呵呵的说道:“家荣啊,到时候你可就要成为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国手御医了!你帮着看病的,可就是华夏权力机器里真正的大人物了!到时候你要是发达了,可别忘了我这个小部长啊!”
“郝部长,您说的哪里话,我知道您一直都很照顾我,您的恩情,我没齿难忘!”林羽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不过还是认真的冲他担保了一句。
说实话,林羽听到“国手御医”四个字内心也不由有些心潮澎湃,郝宁远说的很对,如果自己真的成为了国手御医,那接触的都将是华夏权力金字塔最顶尖的人物。
而这些人,才是京城真正大权在握的大人物!
就连何、张、楚三大世家都要看这些大人物的脸色。
他要是跟这些大人物有了一定的交情,那到时候这三大世家全都得礼让他三分!
如果他要是发展的好的话,只需假以时日,说不定自己一人当真便能抵得上一个大世家!
“咚咚咚!”
这时小范秘书敲了敲门,急匆匆的跑进来说道,“郝部长,国委办公厅那边来人了,急着找您!”
“快,快请!”
郝宁远面色一变,急忙说道。
小范出去后没一会儿,便带着两个身着西服的男子走了进来,两个人都约莫五十上下,面色白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散发着一股知识分子的气息,左胸口还别着一个红色的徽章。
“哎呀,原来是胡秘书和郑助理啊!”
郝宁远见人立马笑着迎了上去,热情的跟这两人握了握手。
“郝部长,别来无恙啊!”
胡秘书笑呵呵呵的跟郝宁远握了握手,说话间不经意的瞥了林羽一眼,面色陡然一变,急忙走过来,惊喜道:“何医生,你也在这里啊!太巧了!”
“您好!”
林羽微微一怔,一脸茫然,不知道这个正秘书怎么会认识自己,莫非他也关注了上次的比试?
“我本来要亲自去一趟回生堂呢,你在这里就省的我跑腿了!”
胡秘书笑呵呵的从郑助理手里接过一个红色封皮,写着“嘉奖令”字样的文件,递给林羽,笑道:“这是国委给你颁发的嘉奖令!”
“给我?!”
林羽急忙接过来,看了眼嘉奖令,发现表彰的是自己帮国家赢回了天圣铜人,并且维护了中医的尊严,嘉奖令左下角的落款上还带着国委那位老总的亲笔签名。
林羽心头暗暗一惊,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得到这么高级别的嘉奖。
“何医生,恭喜啊!”胡秘书主动冲林羽握了握手,笑道:“这么年轻,就能有如此功绩,前途无量啊!好好干,最近上头对中医很重视,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搞出一点大动作,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参与!”
说话间他伸手拍了拍林羽的肩膀,神情间竟然带着一丝讨好。
“大动作?什么大动作?!”郝宁远微微一怔,不由好奇道。
“这个具体的内容我也不知道,因为上面还在研讨,但是对中医而言肯定是天大的好事!”胡秘书笑呵呵的说道。
“哎呀,小何,那我可就提前恭喜你了,有了胡秘书这句话,你想不飞黄腾达都难啊!”郝宁远昂头笑着说道。
林羽倒是面色坦然的笑了笑,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
“对了,何医生,上面让我给你带句话!”胡秘书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急忙道:“马上英皇室的黛娜公主就要来了,上面希望你能尽力将黛娜公主医治好,虽然现在英王室不掌握实权,但是却是大英帝国的象征,如今国际上的局势错综复杂,如果你能帮黛娜公主恢复健康,那对于我们华夏在国际上的地位提升,将具有非常积极的战略性意义!”
“好,我一定尽力!”林羽点点头,回头望向郝宁远,说道,“郝部长,您对黛娜公主的情况有过了解吗?”
“这个我还真找人去调查过,但是没有任何的收获……”
郝宁远面带难色,说起这件事他就头大,苦笑着摇头道:“黛娜公主的医疗档案我们都已经拿到了,发现她这几年来几乎每天都要接受一遍检查,但是,她的病,连确诊都没有确诊……”
“做了这么多检查,确诊都确诊不了?!”
林羽不由张了张嘴,颇有些感到惊讶,现在的西医仪器十分的精密,对于人体很多病变都能进行精准的检测,如果连西医都无法确诊的话,那说明这位黛娜公主得的病肯定十分奇特。
“是啊,这也是我今天把你叫过来要说的另一件事……”
郝宁远叹了口气,接着将桌上的一叠文件拿过来递给林羽,说道:“这是黛娜公主的病历和检查记录,除了记录她一些发热、胸闷、头疼之类的症状之外,并没有说出她身体上具体的病因,似乎她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很健康,但是,又不是那么健康……”
郝宁远自己都有些疑惑,如果说黛娜公主没病,但是她身体上确实有诸多不适,如果说黛娜公主有病,可是她身体的各项指标,又都没有太大的异常……
林羽皱着眉头看了眼手中厚重,但是却毫无意义的病历,忍不住叹了口气,别说,这种情况,他心里也不由有些发慌,抬头冲郝宁远问道:“黛娜公主什么时候来?”
“明天!”
郝宁远急忙说道,“听说这次跟她一起来的,还有欧洲医疗协会的副会长科鲁曼,据说,这位副会长是国际医疗圈子里坚定的主西反中派,而他也一直是黛娜公主的主治医师,这次跟着一起过来,看来来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