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在晚宴上被灌得七荤八素的颜与亭七扭八歪地躺在沙发上挺尸。
佣人端过醒酒汤放在他面前,“少爷,趁热喝了吧,少奶奶还在房间等您呢。”
颜与亭拖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沙发上爬起来,端起醒酒汤喝了一口,“少奶奶?”
“对啊。”
佣人笑眯眯地开口,“您是不是醉得糊涂了?您今天结婚啊,今晚是您和少奶奶的洞房花烛夜呢。”
颜与亭这才想起来,他今天好像的确是……结婚了。
新娘是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他眼前浮现出在婚礼上,唐一涵面色冷沉地回答神父问题的画面。
“唐一涵,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她说那三个字的时候,目光沉静,声音坚定。
那一刻,颜与亭承认,自己真的心动了。
毕竟,从小到大,他一直被养在温室里面,因为他特殊的身份,以及颜家的财产,他接触过的所有女孩子,都是抱着目的而来的。
但是唐一涵不是。
她不但没有什么目的,还是为了要帮助他,特地来和他假结婚的。
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她善良火辣,成熟淡雅,如果可以和她一起生活,也许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可是颜与亭没想到,他内心的萌芽刚刚破土,那个叫做顾森之的男人,就来给了他重重的一锤。
不过想来也是。
唐一涵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没人惦记过?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遇见她太晚了。
想到这里,颜与亭将面前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您现在好点了么?”
佣人笑眯眯地看着颜与亭,“那我扶您上楼?少奶奶还在房间等您呢。”
颜与亭皱了皱眉,抬眼看了佣人一眼。
佣人的双眸里面写满了试探。
颜与亭这才想起来,他和唐一涵的婚房里面,原本是没有佣人的。
他和唐一涵原本就是假结婚,有个佣人在别墅里面,不等于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但……在婚礼的前两天,他的小姨父颜镇市塞过来的。
他给出的理由是,他们两个年轻人,没有人照顾生活起居是不行的,而且唐一涵还有个儿子,家里必须有个佣人伺候。
颜与亭从小对颜镇市的命令服从惯了,也就容许这个佣人在别墅里面伺候了。
但此刻,他看着佣人的眼神,忽然就明白了颜镇市将这个佣人安插过来的目的了。
他有些头疼。
其实,他最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姨父,不管墨沉域和苏小柠怎么说,他都没有办法将小姨的悲惨和姨父联系到一起。
可是如今……
他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佣人的肩膀,“放心吧,新婚之夜,我肯定会好好过的。”
“不用你扶我上去,我自己上去。”
佣人抿唇,“可是少爷,您……”
“怎么,看我醉了,觉得我不能自己上楼了?那是不是觉得我也不能自己洞房啊?”
“你要不要陪我进去帮我洞房?”
佣人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颜与亭冷笑一声,“别跟过来!”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上了楼。
二楼走廊的尽头,是他和唐一涵的婚房。
在佣人监视的目光下,颜与亭摇摇晃晃地推了推门。
让他意外的是,唐一涵居然没锁门。
门被推开。
唐一涵穿着保守的睡衣,安安静静地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份医学期刊,正认真地看着。
听到门边的响声,女人抬起头来,在看到醉醺醺的颜与亭的时候,她淡淡地一笑,“来了。”
颜与亭怔了怔,酒已经醒了大半。
他皱眉,将房门关上,然后压低了声音开口,“你居然没关门?”
他和她是假结婚,她又和他不熟,正常的,有防备心的女人,都会锁门的吧?
可是唐一涵不但没有锁门,看到他进门,也十分地淡定。
她面色红润,不但没有惊慌,也没有哭过的痕迹。
唐一涵微笑着看着颜与亭,“我关门了,你就进不来了。”
“你进不来,远处监视你的佣人就要怀疑了。”
“我既然陪你演戏,就要演到底啊。”
颜与亭怔怔地抬眸,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睡衣,身体包裹地很严实,但也看得出来,身材很好。
她乌黑的头发披散着垂在肩上,五官姣好皮肤白皙,白炽灯下,她整个人显得无比温柔淡雅。
她淡漠地朝着他笑了笑,“我是跆拳道黑带,所以今天晚上你只能睡地上,因为你打不过我。”
颜与亭张了张嘴,半晌,讷讷地开口,“我终于明白了……那个男人……为什么对你穷追不舍了……”
漂亮,善良,爽朗,知性。
这样的女人,如果她心里没有别人,他不会放过。
唐一涵做梦也没想到,这墨沉域的小弟,在进门之后,跟自己说的第二句话居然是这个。
她拧了拧眉,将一个枕头扔给颜与亭,“本来想给你一床被子的,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你就抱着这个枕头睡吧!”
说完,她有些不悦地将那本医学期刊放到床头的矮柜上,抬眼看了颜与亭一眼,“去躺好,睡觉!”
颜与亭“哦”了一声,乖巧地去地上,躺在了铺在地上的被单上。
他刚刚躺下,唐一涵就“啪”地一声,将卧室的灯关上了。
房间里面一下子归于安静了。
颜与亭躺在地上,却瞬间睡意全无。
他枕着双臂躺在地上,看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唐一涵。”
“嗯?”
唐一涵挑眉,黑暗中,她的声音多了一份的冷意,“你又想说什么?”
颜与亭苦笑了一声,“我想……听听你和他的故事。”
“虽然你今天一直都在保持微笑,脸上也没有哭过的痕迹。”
“但是,你越是表现地风平浪静,越证明你很难过。”
说完,他轻笑一声,“对你来说,我算是半个陌生人。”
“在陌生人面前敞开心扉不是什么难事吧?”
离开主厅,轩辕凌来到城主府后院,果然在这里找到了传送阵法。
和王家的传送阵法一样,都是一个小型的传送阵,经过检查之后,确定这座传送阵并没有被使用过。
没有犹豫,直接出手将其捣毁。
传送阵被毁,而城主府估计也要经过一番清洗,会有很多人因为此时而人头落地。
轻叹了一口气,轩辕凌苦涩道,“真的不会后悔么?”
想起城主临死前的话,轩辕凌心里就感觉五味杂陈,说是不后悔,可这是真的吗?
这边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解决完城主府的事情,轩辕凌带着萧遥他们再度出发,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这一次萧尘他们的命令是彻查整个众生之地,所以,这工作量可不小。
而身在另外一处的李田,这时候也同样是找到了新武者的证据,一方大家族之中。
身为家主,却以同样的方法复活了自己的妻子,而理由嘛,和城主一样,思念成疾。
和轩辕凌同样的,李田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抓到了这名家主的妻子。
看到自己妻子的时候,家主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放弃了。
人赃并获,现在又能说什么,但是相比起城主,很显然,这名家主心里多了一些怨气。
先是温柔的看了眼自己的妻子,随即转头,不甘的看向李田道。
“我只要和我的妻子生活在一起,就算她是新武者,可是她对众生之地又有什么威胁,为什么就不能容忍她的存在?圣殿难道就真的这样狠心?”
自觉自己并没有什么错,而且,自从妻子复生以来,自己一直都细心照顾,自认没有让妻子引发什么麻烦。
可是为什么,圣殿要赶尽杀绝呢?难道就因为妻子乃是新武者吗?可就算是新武者又如何。
难道区区一个新武者,还能够对圣殿造成什么威胁?
心中怨愤,而面的家主的质问,李田则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思念亡妻是没有错。”
“所以你们圣殿就是这么的霸道?”
“我还没有说完,思念没错,可是因为心中的思念,而做出决定那就有错了。”
“你自认为你能够照顾好自己的亡妻,且不说能不能够做到,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那整个众生之地会变成什么样子?”
“天地大乱,失去亲人的我想远不止你一个吧,若是人人都如此,那众生之地岂不是新武者遍地走了?”
“而这些新武者,只会听从始祖的命令,这你不是不知道吧,到时候你能怎么控制?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吗?”
“因为一己私欲,将整个众生之地都至于不顾,你这样为其他人想过没有?”
语气很平静,没有什么怒意,就好像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听闻李田这番话,家族沉默了,他如何能不知道这些。
而且,李田说的也很准确,他的确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和始源界争斗了这么多年,众生之地中谁家还没有人陨落,谁还没有痛失过亲人。
这些都是事实,可是却很少有人像他这样做。
面色复杂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这时候,李田接着说道。
“生老病死,轮回往复,这是天地规则,任何打破这个规则的人,都必将会受到制裁。”
“转过头看看,你一直都沉浸在过去之中,可曾想过,在有人离去的同时,也不断的会有新生命诞生,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说着,李田目光落在了院中一种族人的身上,同时,家主也是如此。
这一眼,他的眼眶瞬间红了。
是啊,他一直都只思念着亡妻,却始终不曾关注过,家族之中,不断的有新生命的诞生。
看看眼下不少族人手中,抱着的那一个个哇哇啼哭的婴儿,他们代表着新生。
这才短短一年时间,就有这么多新生命降生,但很可惜,之前的他却从来没有关注过。
直到现在,在李田的提醒下,他才真正关注过自己的这些子孙。
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什么,木纳的转头,家族轻声道。
“大人,可否放过这些小家伙,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明白了?”
闻言,李田没有回答。
始终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之中,却迟迟不肯展望未来,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而在最后时刻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是一切却又都已经晚了。
因为一个不可能回来的人,葬送了整个家族,这值吗?
没有说话,李田摆了摆手,四周的圣殿强者自然是直接动手,毫无疑问的,这个家族被连根拔起。
所有族人都是被直接斩杀,但是,那些婴儿却是被保留了下来。
李田再怎么冷酷,也不忍对这些嗷嗷待哺的婴儿下手,而他们,接下来会被安排到新的家庭生活。
或许至死,这些婴儿都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曾经是这个家族的人,但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看着整个家族的人被尽数斩杀,这一次,萧遥他们虽然依旧面露不忍,但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正如李田所说的,这样的事,看上去或许很凄惨,但必须要遏制住。
否则的话,若人人都是如此,那日后的众生之地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新武者遍地走?在诸位始祖一声令下之后,整个众生之地偶会乱成一锅粥吗?
无论有多么凄惨,可怜的理由,都不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逝去的人已经逝去了,可与此同时,这世上依旧不断的有新生命诞生,这是轮回。
一直只看着过去,沉浸在过去,而看不到未来,这不是什么好事。
整个家族被彻底覆灭,而这样的一幕,在众生之地各处都在上演。
新武者的数量,比萧尘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多。
不少人都是因为一己私欲,而和始源界达成了合作,就为了让自己逝去的亲人,能够以另外一种状态,再度复活过来。
每一个人或许都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但这并不能成为他们做这样选择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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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林羽面色也变的凝重起来,侧着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萧曼茹问的问题也正是他想问的。
而且他内心也跟萧曼茹一个想法,猜测何自臻受的伤一定是枪伤或者是炮弹炸裂的碎片刺入身体,并且极有可能是多处受伤。
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中将军衔的男子神情肃穆的说道,“他受的是刀伤,伤口总共有五处,但都不是在要害部位,其中手臂两处,腹部一处,后背两处!”
他这话一出萧曼茹和林羽两个人面色都不由一惊!
萧曼茹知道自己丈夫的身手,那可是当初在特种部队打遍无敌手的存在,怎么可能还有人能近距离用刀伤到他呢?!
林羽震惊也是因为如此,而且他的震惊之情显然要更强烈一些,因为相比较萧曼茹,他对何自臻的实力更加的了解,毕竟何自臻是战神都不吝夸赞的人,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么厉害的人竟然被人刺中了五刀!
萧曼茹震惊过后便是庆幸,庆幸自己丈夫受伤的地方都不是要害,不过转瞬她似乎便意识到了什么,诧异道:“首长,既然自臻受伤的部位都不是要害,那他为什么会有生命危险啊?!”
“这个,是因为他伤口的情况有些复杂!”中将有些为难的回答道,“具体的,还要等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是伤口感染吗?!”萧曼茹急切道,心头惶恐不已。
“可以这么理解……”中将面色严肃的点点头,其实具体的情况他也不太了解,因为医生也说不明白,需要等进一步的检查结果出来再进行判断。
萧曼茹双眼已经浮起了泪水,透过玻璃瞥了眼躺在病床上的丈夫,轻声道:“我,我能不能进去看看他?”
“曼茹,医生说了,现在还不行!”何自钦轻轻叹了口气。
“那……那自臻他是这么受的伤?!”
萧曼茹握紧了拳头,转过头,好奇的冲一旁的中将等人问道。
其实这个她不用问也已经猜到了,多半与丈夫的任务有关,丈夫每日所执行的任务个个都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遭遇不测。
“奥,这个……”
“嫂子,我……我对不起你!”
中将话未说完,突然从楼梯口那窜出个人影,快速的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到了萧曼茹的面前,低着头放声大哭。
林羽等人不由一愣,先前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人。
只见这人身着一身迷彩服,头发全部剃的精光,头顶一圈儿缠着厚厚的绷带,同时左手打着白色的石膏,吊在自己的脖子上,而且他的手腕也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并且十分圆滑,顶端微微泛红,显然是往外渗着鲜血。
见此情况,林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这人的整个左手竟然没了!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由闪过一丝惊恐。
“你是……”
萧曼茹看到男子后不由一怔,她并没有见过他,不由有些诧异,接着赶紧上前作势要扶他。
“嫂子,我该死,是我害了队长!”男子低着头,没有起身的意思,满脸的愧疚之情。
“首长,这位是……”萧曼茹一时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诧异的问道。
“他是暗刺营的,是自臻的手下!”中将沉着脸说道,“代号凶虎!你就叫他虎子行了!”
虽然这个男子是何自臻的手下,但是因为暗刺营的机密性,中将并没有把凶虎的真实姓名说出来。
“奥,原来是虎子兄弟,快,先起来说话!”
萧曼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泪将虎子扶了起来,听说虎子是自己爱人的战友,她不免觉得有些亲切感,毕竟这就是陪自己老公出生入死的人啊!
虎子这才站了起来,低着头面色痛苦。
“虎子兄弟,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萧曼茹强忍着悲痛问道。
“前天,我和队长还有一个战友外出执行任务,我们成功消灭了几个敌人,缴获了一批非法物资,但是在运送物资往回走的时候,路上突然遭遇到了火力伏击,我们三个人立马进行回击,将他们击退,我当时发现人群中有一个很重要的逃犯,所以便追了出去,队长说给我五分钟的时间,让我五分钟之内追不到人,就马上撤回!”
虎子低着头,颤声道,“当时那个逃犯很狡猾,东奔西跑,但是一直没能甩开我,因为我太想抓住他了,也不甘心就让他这么跑掉,所以明知已经过了队长要求的时间,我还是继续往前追赶,因为我当时估计只要再多花五分钟就能抓到他,后来跟我设想的一样,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就已经追到了他的身后,但是就在我要伸手抓他的刹那,从头顶的树上突然窜出了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影,一脚将我踢翻在地……”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瞳孔陡然间放大,面庞也微微有些泛白,神也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惊恐。
“然后呢?”
萧曼茹好奇的问道。
“然后他以极快的速度将我的步枪和手枪全都卸掉,我便用军用匕首跟他缠斗了起来,我本来以为轻而易举的就能打败他,但是,但是那个人的力量太大了,速度也非常快,跟我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他的身手,简直快比的上何队长了!”虎子面色惨白,颤声道,“其实以他的能力,不用几个回合他就能杀死我的,但是他一直没有动手,这也是我后来回想的时候才意识到的,他当时根本似乎就不是想对付我,而是想借助我,将队长引出来,他的目标,是队长!”
他说这话的时候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一股浓重的悔意与负罪感涌上心头,他知道,如果当时要是自己听了队长的话,就不会发生后来这一切了。
“我与这个人缠斗了大概七八分钟,队长便赶了过来,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分说的便加入了战斗!”虎子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队长一来,我们这边立马便占据了优势,但是就在这同时,突然间从树上又跳出来了两个跟这人一样打扮的黑衣男子,每个人手中也都拿着一把短刀,身手同样厉害无比,三个人以合围之势,将我和队长围在了里面,此时我和队长才意识到中了圈套,其实以队长的能力完全可以逃走的,可是为了我……为了我,最后身负重伤……”
话音一落,他豆大的眼泪大颗大颗滑落,没忍住,再次当着众人的面儿嚎啕大哭,他知道,是他害了队长。
众人听到他这话无不动容,为何自臻的英雄气概所叹服,同时又忍不住替虎子叹息。
他们都是当兵的,自然能够体会虎子的这种心情,其实虎子也不过是为了抓捕逃犯而已,而且还为此折上了一只手掌,军旅生涯也要就此完结。
如果非要怪的话,只能怪那些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凶徒!
“好了,这件事不怪你!”萧曼茹不知何时脸上已经挂满了两行清泪,不过她一直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声安慰了虎子一句,“其实就算他事先知道那是埋伏,他还是会奋不顾身的冲进去救援的!”
她跟了何自臻这么多年,自然最懂何自臻的脾性,任何时候,任何情况,这头倔驴都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兄弟!
“那后来那三个人呢?”
林羽听完这话心头大惊,他实在没想到,区区三个人,竟然就能将何自臻伤成这样,而且还是在有虎子这个助手的前提下。
是的,他内心用的是区区,因为他知道,以何自臻的能力,七八个特种兵一起上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所以他实在没想到,三个人就能将他伤的这么重,只能说明这三个人能力太过强大!
众人看到林羽发问,不由都好奇的望了他一眼。
此时那几个将军才看清林羽的面容,不由面色一怔,似乎也发现了林羽的相貌与何自臻年轻时候一模一样,而且见林羽又是跟萧曼茹一起来的,先前那个中将立马惊讶道:“你,你是自臻的儿子?!”
“呵呵,首长,您误会了,他不是二弟的孩子,他是清海人士,跟我们何家没有关系!”何自钦立马站出来迫不及待的澄清了一句,“他只是跟我二弟年轻时候长得有些相像而已,不过如果仔细看看的话,其实也不是很像!”
说完他皱着眉头扭头瞥了眼林羽,没想到林羽竟然也跟着过来了。
“奥,不过我觉得是真像!”一旁的中将扫了眼林羽,忍不住感叹道。
萧曼茹听到这话也不由一颤,心想何家荣要真是自己的儿子该多好啊,哪怕这次自臻挺不过去,起码也能有个后。
呸呸呸,瞎想什么呢!
她心里立马骂了自己一声,镇定了下心神,接着转头冲虎子问道:“虎子,刚才何先生问了,后来发生了什么?袭击你们的那三个人呢?”
墨玟翰冷笑一声,“连我这个墨沉域的亲堂兄都没有办法,你会有办法?”
一身红衣的女人优雅地吐了一个烟圈,“你应该知道墨沉域最在乎的是什么。”
“你和你父亲,从来都不在他在乎的范围内,所以你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
女人抬起眸子淡淡地看着墨玟翰,“而且,我不是来和你废话的。”
“我只是问你,愿不愿意和我合作,我可以帮你救下你的父亲而已。”
墨玟翰皱了皱眉,半晌,苦笑了一声,“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总不能你说你是可靠的,我就相信吧?”
其实从五年前眼睛被父亲刺瞎之后,墨玟翰脸自己的亲爹亲妈都不敢相信了,也更不会随随便便地相信一个从来都没见过也不认识的女人。
澹台清璇淡淡地笑了一声,“你只要告诉我你愿意不愿意就可以了。”
“剩下的,我会在把你的父亲救走之后,再联系你,告诉你我要的是什么。”
墨玟翰皱了皱眉。
他低下头,打量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风衣,黑色的长靴,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清冷脱俗,但胸前的两坨还是十分瞩目。
墨玟翰只觉得浑身的气血上涌了起来。
之后,他几乎没有犹豫地便点了点头,“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只要你愿意帮我把我父亲救出来,我愿意帮你。”
女人淡淡地冲着墨玟翰笑了笑,将手里面的香烟掐掉,“好,一言为定。”
——————
因为墨浮笙和陆青的女儿晚上不能不和他们两个一起休息,所以墨浮笙和陆青在墨玟翰走后没多久,也起身离开了。
在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墨浮笙顿住了脚步。
下一秒,她抬腿走向苏小柠。
“小柠。”
女人在苏小柠的面前站定,“我为我曾经对你母亲的不敬道歉。”
墨浮笙深呼了一口气,认认真真地在苏小柠面前鞠了一躬,“我当初的确是不知道这些内情,我只是心里太念着父母了。”
“之前的很多年,我一直将亲情看的很重,我甚至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沉域要对你这么好,对你比对我这个亲姐姐还要好。”
“但是现在我真的懂了,也真的清醒了。”
“沉域没有错,你也没有错。”
“错的是我。”
“姐……”
墨沉域怔了怔,大概是没想到墨浮笙会主动找苏小柠道歉,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欣慰,有几分欣喜,更多的是对现实的无奈。
墨浮笙说她错了。
其实她有什么错呢。
她不过是站在她的角度,做了她认为最对的事情而已。
“姐。”
苏小柠抿唇,连忙站起身来,搀扶住了墨浮笙,“姐,过去的都过去了。”
“不,过去的没过去。”
墨浮笙闭上眼睛,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地。
半晌,她睁开双眼,看着苏小柠那张圆圆的脸,“其实五年前,你和沉域决裂的时候,我就在远处看着。”
苏小柠怔了怔,一脸茫然地看了墨浮笙一眼,又看了墨沉域一眼。
墨沉域默默地低下了头,但是握住苏小柠的手更是握紧了,“姐,都过去了,别提了。”
“不,我要说。”
墨浮笙长舒了一口气,“小柠,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和沉域不会分开五年。”
“五年前你们相约见面的那一天,沉域被我拦住了。”
“我告诉他,如果他选择了你,就是背叛父母,就是背叛墨家。”
“也是我在远处一直用眼神盯着他……”
墨浮笙说着,眼里的愧疚也就更深了,“当初我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医生说我不能受刺激。”
“所以在我一直盯着他的时候,他没有办法选择你,也没有办法和你说真心话,只能那样和你周旋。”
“后来你走了,他疯了一样地找你,我还觉得是他的错。”
“直到……直到我认识了陆青。”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沉域没有爱错人,你是个善良懂事的女孩子。”
“你的母亲也不是坏人……”
墨浮笙深呼了一口气,再次给苏小柠鞠了一躬,“如果你和澹台北城先生同意的话,我想去祭祀一下宁姨。”
“是我们墨家对不起她,是我们墨家让她这些年来吃了那么多的苦……”
“也是我们墨家让你和沉域分开了这么久。”
“我真心地向你忏悔……”
墨浮笙的话,说的很卑微。
这是别人没有见过的墨浮笙。
连她身后的陆青都被震撼了。
陆青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在鞠躬的女人。
其实他很清楚,墨浮笙的身体不应该这么一直保持着这个鞠躬的动作的。
可是他不能也不想上去拦住,他不想拦住她的歉意。
这是他的妻子长大的标志。
人总要为自己年轻的时候做过的错误的事情付出代价。
不管是墨东泽还是墨浮笙。
此刻的墨浮笙虽然卑微到了尘埃里面,但是在陆青的眼里,她却更完美了一分。
走廊里面一片寂静,墨浮笙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回音在走廊里面漂浮着。
苏小柠抿唇,拉住墨浮笙的手,“姐。”
“我都叫你姐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当初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不想追究了。”
“只要以后……我们一家人能相亲相爱,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她扶起墨浮笙的腰,转头看了陆青一眼,“姐夫,你们该回去了吧?”
“刚刚家里佣人不是打电话说念笙一直闹着要找你们么?”
“你们先走吧,这里有我和沉域呢。”
墨浮笙抿唇,脸上眼泪纵横。
陆青搀扶着她,欣慰地点头,“嗯,有什么事情就喊我们。”
“我们先走了。”
言罢,他搀扶着墨浮笙,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带着她转身离开。
苏小柠站在走廊里,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收到墨浮笙如此诚恳的道歉。
更没想过……
原来五年前分开的时候……墨沉域他是被逼无奈……
下意识地,女人转过身。
刚转过身,她就被男人紧紧地抱进怀里。
“墨沉域,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说。”
男人低沉的声音里面带着几分的无奈,“都过去了。”
刀雄因为自己儿子的事情心情显然是极为愤怒的,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是丝毫没有顾及李潇的感受,而听闻他这话,一旁的君无涯则是开口说道。刀雄因为自己儿子的事情心情显然是极为愤怒的,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是丝毫没有顾及李潇的感受,而听闻他这话,一旁的君无涯则是开口说道。
“好了,你这老顽固,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还是想想办法尽快打通时空通道,前往木界救人才是最要紧的。”
现在刀雄在这里责怪李潇有什么用?听闻君无涯这话,刀雄冷哼一声,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见状,君无涯接着说道。
“方才我三人已经商量过了,想要尽快打通时空通道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只能以蛮力强行扩开,而后由两人支撑,另外两人则前往木界救人。”
想要在一个月之内,打通以及稳固通往木界的时空通道,这的确是没可能的事情,但是,强行将其扩开,让时空通道能够容纳帝尊级人物通过却是可以的。
而且,由君无涯他们四人同时出手,最多半个月就能成功,但是这么做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虽然强行扩开了通往木界的时空通道,但那时候的时空通道会越发的脆弱,甚至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
如此一来,就必须要有至少两名帝尊级人物,用自身的灵力来支撑时空通道,如此才能保证时空通道短时间内不会崩塌。
所以,君无涯的计划是,四人同时出手,先扩开时空通道,而后其中两人进入木界救人,另外两人则留下来稳固时空通道,一直到将人救出之后。
这是目前四人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了,毕竟阴历天只给了一个月时间。
听闻君无涯这话,刀雄冷哼了一声,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道,“只能如此了,不过事先说好,此次我要亲自进入木界,亲手拧下阴历天的脑袋。”
刀雄同意了君无涯的提议,但是他却是要亲自进入木界,想来也是,毕竟刀绝是刀雄的独子,如今局势危机,刀雄自然想要亲自出手了。
对于刀雄的决定,君无涯三人都没有什么意见,反正谁去都是一样的,点了点头,君无涯开口说道,“那就由李潇和刀雄你们两人前往,到时候我和落星负责稳固时空通道。”
李潇肯定是要去的,毕竟阴历天的事情和李潇有直接关系,如此一来,自然也就只剩下君无渊和落星留下了。
事情定下,四人当即便是离开了天策府,赶往了木界时空通道。
君无涯四人已经开始了行动,而反观木界之中,刀绝和李淳被生擒之后,阴历天短短数个时辰,便是直接掌控了正儿阴鬼大陆。
一名帝尊级人物,想要掌控区区一座阴鬼大陆,这的确是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了,而且,阴历天的行事方法也十分简单,顺者昌逆者亡,凡是又胆敢反抗自己的势力,阴历天直接便是一巴掌拍死。
此时在阴鬼大陆第二大城池,太宋城之中,大殿内,阴鬼大陆各大势力的宗主,掌门,活着的都聚集在了这里。
一个个低着头,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子,而主座之上,阴历天则是大马金刀的坐着,旁边那名青年面色轻蔑的站在一旁。
目光扫过下方的众多掌门宗主,阴历天淡淡的说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给我找出那两个小家伙。”
阴历天说道那两个小家伙,自然就是萧尘和肖晓了,两人跑了,阴历天则是让阴鬼大陆的众多势力寻找。
听闻阴历天这话,众人自然不敢有丝毫异议,阴历天的暴虐他们可是已经领教过了,连自己的种族都可以亲手覆灭的人,更不用说对他们这些外人了。
连忙恭敬点头应是,随即,阴历天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得到阴历天的允许,众人这才纷纷推出大殿,而后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便是发动人手,开始在整个阴鬼大陆之上寻找萧尘和肖晓的下落。
之前为了不让阴鬼一族的人逃跑,李淳在阴鬼大陆之上布下了阵法,这阵法笼罩着整个阴鬼大陆,任何人都无法突破阵法离开,除非是帝尊级别的人物。
原本是为了困住阴鬼一族的阵法,但此时却成为了萧尘和肖晓的牢笼。
试想一下,若是没有这阵法的阻拦,萧尘和肖晓完全可以逃出阴鬼大陆,甚至通过时空通道返回大千世界。
但是现在不可能了,有着阵法的存在,萧尘和肖晓根本就无法离开阴鬼大陆,而开启阵法的阵盘此时又在李淳的手上,哦不对,应该说已经在阴历天的手上了,所以,萧尘和肖晓根本就没有开启阵法的可能。
伴随着诸位掌门,宗主陆续离开,大殿之上只剩下阴历天和青年两人,至于李淳和刀绝,他们二人已经被阴历天封禁了修为,关在了太宋城的地牢之中,暂时倒还死不了。
面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阴历天淡淡的开口叫道,“盛儿。”
“师尊”,听闻阴历天这话,一旁的青年恭敬的行礼应道。
青年名叫阴盛,乃是阴历天这些年假死期间,在木界所收的一名弟子,身怀地煞体质,一身实力很强,丝毫不弱于大千世界的那些天骄妖孽。
这些年来,阴盛一直都跟随在阴历天的身边,由阴历天亲自指导修炼,看着阴盛,阴历天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那两个小子就交给你,不要让为师失望,还有刚才那些废物,也都交给你了,不听话的,直接杀了便是。”
将抓捕萧尘和肖晓的事情全权交给了阴盛负责,闻言,阴盛眼中也是闪过一抹笑意,而后自信满满的点头应道,“师尊放心,弟子定不然师尊失望。”
“好,去吧。”闻言,阴历天点头笑道,只不过笑容看上去有些瘆人。
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了阴盛去处理,而在阴盛的安排之下,一天不到的时间,阴鬼大陆的各大城池,甚至就连村落之中,都是已经贴满了萧尘和肖晓的通缉令,上面还有着两人的画像,一时间,萧尘和肖晓在阴鬼大陆,就好像是没有了藏身之所一般,所有阴鬼大陆之上的势力都在大肆搜寻两人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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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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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乐与穆熙永在中环吃早餐,徐耀扬在八胜和总部,与那些金刚天王,还有龙头被王乐变态行径而弄得寒气直冒的时候,陈郁方也因为其陈家一众人马被杀得大败而气得跳脚!
此刻,头发凌乱,一脸阴柔的陈郁方在一番暴怒之后终于冷静下来,坐回到黑色真皮老板椅子里,那双充满血丝的丹凤眼,幽幽的盯着站在办公桌前的心腹下属。
“那个机车骑士到底是谁,查不出来吗?”
就在心腹下属被盯得冷汗直冒的时候,陈郁方终于缓缓开口问道。
这名心腹忐忑不安的低着脑袋回道:“查不出来,因为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两方到最后有上千人参与这场铜锣湾械’斗,没人看到机车骑士摘下头盔。”
陈郁方那个郁闷,憋的慌啊!即将得手的胜利果实又被人夺了回去,打死都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杀出一个神秘的机车骑士,成为这次争夺战的最大变数。
陈郁方无法想象单凭着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在上千人的混斗里力挽狂澜,将败局已成的穆家与八胜和给拉了起来。
最让他接受不了的也就是因为这样,气急败坏的不是那个嚣张狂妄的小白脸,而是他陈郁方,这耳巴子甩的自己鼻青脸肿啊!
当真是情何以堪!
这时,站在办公桌前的那名心腹,一双小眼睛滑溜溜的转着,心中一动,抬头看向自己的主子,小心的说道:“老板,那个机车骑士会不会就是王乐?”
腾的一下,坐在沙发里的陈郁方就站了起来,开始来回踱着步子,眉头皱着自语道:“那个小白脸,我也就是偶尔听到从京城来南粤的朋友提过,当时也不怎么在意。”
说到这里,陈郁方止住脚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给在京城的兄弟朋友,仔细询问关于王乐的情况。
半晌后,陈郁方挂断电话,狠狠将手机啪的一声砸到墙上,骂道:“还真他妈是那个小白脸,卧槽他祖宗!”
砸完手机的陈郁方双手叉腰,看向小眼睛心腹,面目阴沉的问道:“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额!”小眼睛心腹一阵语塞,暗自嘀咕着道:“能有什么办法,人家和老板你一样,都是各自家族在港岛的话事人,难道找人把他给杀了?到时候还不天下大乱了?!”
陈郁方看着下属默默的再次低下脑袋,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小心脏恨不得给气爆了。
还好,陈郁方也不是个只知道发脾气的人,不然的话,陈家就不会让其主事南粤多年,这次又派他来港岛了,怎么说也是个聪明人。
过了好一会儿后,陈郁方再次恢复冷静,想到昨天在宝丽华酒店,那个小白脸宴请几大世家不晓得到底有什么目的。
想到这里,陈郁方就要拿手机打给刘全安的时候,才发现刚刚已经被砸坏了。
“把手机给我!”陈郁方没好气的吩咐道。
小眼睛心腹连忙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主子,就见对方拿过手机,因为也没记过刘全安的手机号,所以不得不再次拨给了京城的朋友,辗转要到刘大少的联系方式。
“全安兄,我是郁方啊!”拨通刘全安的电话后,陈郁方笑着说道。
电话里的刘全安带着起床气,有些不耐烦的道:“我说陈郁方,大清早的有屁快放!”
“额!”陈郁方脸色一变,这人只要不顺,事事都不顺,如今已经被弄得灰头土脸了,还要继续活活受气,这都算什么破事儿啊!
陈郁方在心中默默的念着忍字,嘴巴上很是温和的说道:“全安兄,我就是想问问昨天那个小白脸找几家的主事人过去,到底谈的什么事儿,能不能给兄弟我说道说道。”
电话里的刘全安沉默了几秒钟,才带着幸灾乐祸的口气回答道:“陈少,你这回算是趟上事儿了,而且还是趟上大事儿了。”
“卧槽!”陈郁方气得青筋爆出,你他妈刘全安春节联欢晚会看多了是不是?跟老子说什么小品台词,笑话老子出丑吗???
当然了,陈郁方也只能在心里咆哮狂骂刘全安了,嘴巴上还得继续温和的问道:“全安兄,到底是什么事儿?”
随即刘全安也就没再卖关子,将昨天晚上在宝丽华酒店包厢里谈过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末了,刘全安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陈少,这事儿你得赶紧回报给四九城里去,澳岛的博彩公司可是干系甚大,到时候要是因为你的原因,将整个陈家排除在外,担待不起啊!”
顿了顿,刘全安带着有点儿同病相怜的口吻,叹气道:“郁方,那个小白脸一肚子坏水儿,我刘全安当初可是被他给坑苦了,你不回京城多年,一直待在南粤,不知道四九城多少人被这个嫣儿坏的主给玩残了,听兄弟一句劝,别为意气之争,上了那个小混蛋的当,到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己。”
陈郁方听到刘全安说出这番话来,不禁有些惊讶,以自己对这位刘家大少的了解,可是个心高气傲之辈,怎么如此灰心丧气,一点儿都符合其身份和性格啊!
“全安兄,你怎么涨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咱们的位置摆在那儿,会怕那个得志便猖狂的小瘪三?”陈郁方眉头皱起,语带不满的说道。
这时就听到刘全安嘿嘿一笑,道:“我在这里给你吐个口风,咱们五家的老爷子碰到这个小瘪三也得让着!”
陈郁方脸色大变,他打死都没想到刘全安会说出如此惊人的话,要知道四九城五家的老爷子,就算当今的一号都得行晚辈之礼,毕竟党内的资历摆在那儿,而那个小白脸有什么资格可以让五家老爷子让着?
“郁方,还是赶紧将在这件事请回报到家里去吧,毕竟时间有限,到时候误了大事儿,你以后在家里的日子可就难过喽,再说你小子主事南粤这么多年,陈家可是有很多人眼红着。”
刘全安说到这里也算是够厚道了,所以没等陈郁方继续追问,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盲音,陈郁方彻底呆愣住,他终于明白自己真的趟上事儿了,而且还是趟上大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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