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城中村再往里走就是一条步行街,行人较多,所以程参也没法继续往里开车了,便将车停在路口,带着林羽和张老三往里面走去。
为了防止厉振生等人过来之后找不到地方,程参特地从警队叫了一名手下守在路口这里,等厉振生等人到齐之后,好给他们带路。
程参带着林羽七拐八拐便绕出了市井气息极重的步行街,接着来到了一片住宅区,只见这里的住宅都是一片低矮的红瓦顶平房,而且都带着院子,好多平房都已经破败塌陷,里面黑咕隆咚的,压根没有人居住。
程参带着林羽走到前面一个路口之后,就见路口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身穿黑色夹克,挽着袖子的男子,只见这男子身材健壮,露出的双臂上刺满了青色的纹身,头发剃的极短,正叼着烟在路边来回走着,看到程参和林羽他们后,面色一变,急忙掐掉烟朝着这边快步走来。
“程队,您来了!”
纹身男迎上来之后立马恭敬的冲程参打了个招呼。
“嗯,这位是何长官,这位是……”
程参跟纹身男介绍了介绍林羽和张老三,不过他也不认识张老三,所以介绍到后,顿时有些语塞。
“这位是张长官!”
林羽面色淡然的说道。
“两位长官好!”
大头赶紧点头哈腰的打了个敬礼,能看出来他对程参十分的敬畏,所以对林羽和张老三也显得格外恭敬。
“这就是我的线人,大头,就是他发现了荣桓等人的踪迹!”
程参跟林羽说了一声,接着冲大头问道,“他们人呢,没跑吧?”
“没呢,没呢!”
大头急忙说道,“我一直亲自盯着呢,没走,现在院子里不少人呢!”
说着大头指了指方向,引着林羽他们往胡同里走去,听到程参的讲述,林羽才得知,原来程参为了增加找到荣桓的可能性,除了让自己单位的同事搜查之外,还给一些平常认识的地痞流氓等人通知了一声,并且把林羽给的荣桓的照片也发给了这些小混混,让他们帮着多注意注意。
而一众小混混难得获得这种讨好巴结程参的机会,自然无比卖力的找了起来,据说有的小混混甚至都废寝忘食,不吃不喝的找了两天两夜……
没想到程参这不经意的一手,竟然真就有了收获,在各方的大力搜寻下,混迹于这一带的大头果真就发现了荣桓的踪迹。
“这帮人开的车都很好,而且人数不少,不像本地人,他们前天刚来的时候,我就起了疑心,觉得这帮人不简单,正好程队长跟我说他正在捉拿一帮逃犯,我见这帮人鬼鬼祟祟的,就觉得他们有很大的嫌疑!”
大头边走边跟林羽说道,“所以他们叫外卖的时候,我就让我的兄弟假装成外卖小哥混进去送了两次外卖,发现里面有个老小子,就是程队要抓的那人!”
作为这一代的大混子,大头也不是没脑子的人,所以也是在确定之后才跟程参汇报的。
“好,大头,这次记你一功!”
程参拍了拍大头的肩头,赞赏道。
大头乐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说道,“程队客气了,为您办事是应该的!”
林羽也不由笑了笑,觉得这大头有点头脑,便问道,“你说他们有不少人?大概有多少个?!”
“少说也有二十吧!”
大头沉着脸说道,见林羽和程参后面也没跟其他人,便主动请缨道:“程队,你们要是没带人的话,要不我把手下的兄弟们叫来吧,我起码能叫来一百人,咱给他们这院子围死喽,不用打,吓也把这帮小子给吓尿了,您轻轻松松抓人就行!”
林羽听到这话顿时不由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别说一百个,就是一千个,可能也不够玄医门这帮人打杀的,毕竟实力差距太悬殊了,对于普通人而言,他们压根不会想到,世界上还有身手如此恐怖的人!
“不用兄弟,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林羽也拍了拍大头的肩膀,感觉这大头还挺仗义。
走到前面的路口之后,大头突然引着林羽他们跳进了一处坍塌的院墙,随后带着林羽他们攀爬到了院子中坍塌的房屋上,指了指两条街外亮着灯的几处院子说道,“他们就住在那里,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容易被他们发现,这帮小子可贼着呢,我那送外卖的兄弟说他们路口处都留着人放哨,要不是因为送的餐盒多,不好拿,放哨的那几个小子都不打算让我兄弟跟着进去!”
“我找的那个人在哪处院子里?”
程参见大头指的方向有三个相连的院子都亮着灯,不由疑惑问道。
“我兄弟进去的时候说是中间那个,至于这小子换没换地儿,我也不知道!”
大头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而且我听周围的人说,这帮小子到了晚上也有人值守,程队,这帮人到底犯了什么事啊?!”
“不该问的别问!”
程参拿手在大头脸上拍了拍,接着转头冲林羽问道,“何长官,要是他们真如大头说的有那么多人,需不需要我叫武警队过来帮忙?”
“不用!”
林羽轻轻的摇了摇头,武警队过来的话,作用不大,而且还会增加无谓的伤亡。
“那你们军机处会来人帮你?”
程参再次问道。
林羽也摇了摇头,其实他本也想着让韩冰带人过来帮忙,但是又担心韩冰的手下中有人暗中将消息传递给袁赫,到时候恐怕袁赫会带更多的人过来阻止他,那一切都将前功尽弃!所以他不能冒这个险!
只能带着步承和百人屠他们硬攻!
“张大哥,问问厉大哥他们怎么还没来?!”
林羽转头冲张老三催促了一句。
“好!”
张老大一点头,掏出手机给厉振生打了过去。
“何长官,不会就……就你们七八个人吧?”
程参面色微微一变,担心道,“对面这么多人呢,能行吗?!”
“不能行也得行!”
林羽眯了眯眼说道,接着冲程参说道,“程队长,这帮人不简单,到时候一旦打起来,将会是一场恶战,这样,你跟大头先去把周围的住户都疏散走吧,免得伤及无辜!”
“好!”
程参神情复杂的点了点头,接着叫着大头要往下面跳,但是他身子一顿,突然转过头,冲林羽问道:“何先生,这帮人,跟那天我帮你抓到的那个黑瘦男子是一帮人吗?!”
“嗯,是一帮人!”
林羽点头应道。
程参听到这话心头一沉,紧紧的握了握拳头,望着林羽的眼神愈发的担忧,他曾亲手捕捉过那个黑瘦男子,知道那个黑瘦男子的实力不是常人所能敌,这要是有二十多个跟黑瘦男子一样身手的人,那简直就是灾难!
虽然林羽的身手奇强,带来的帮手可能也不弱,但是在这么大的人数差异之下,恐怕最后都难以取胜,就算最终能侥幸,那也必将会是一番血战!
“何先生,我能多问一句吗,你这次行动,目的是为了保京城民众的安危吗?!”
程参面容严肃的低声问道,他知道,军机处的行动,他本没有资格问的。
林羽冲他笑了笑,摇头道,“不是!”
程参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是为了保华夏民众的安危!”
林羽铿锵的说道,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无比豪迈的气息。
他这话不假,灭掉玄医门,真的算得上是造福中医,造福全部华夏人之举!
而灭掉荣桓,也就相当于灭掉了半个玄医门!
程参闻言心头一热,用力的冲林羽点了点头,动容道:“何先生,那祝你一切顺利,我程参厚着脸皮跟你定个约,等你旗开得胜,凯旋之后,我一定要跟你痛饮三大杯!”
“哈哈,好!”
林羽也昂着头洒脱一笑,朗声道,“三大杯怎够,起码也要十杯!”
“好,那便十大杯!”
程参眼中隐隐有了泪光,望着眼前豪迈的林羽,心头激荡,敬佩万分,像这种为了人民安危轻视生死的人,才是真英雄!
皎洁的月光下,男人笑得温柔又撩人。
苏小柠抿了抿唇,脸上一阵一阵地发烫,“检查……”
“回去再检查吧。”
说完,她又喘了口粗气,“其实我刚刚在逞能……”
“他长那么壮,我肯定打不过他的,我也没本事不让他欺负你。”
说着,少女低下了头,目光触及到自己赤着的双脚,“嗯……但是我可以带你跑。”
“我觉得我跑的还挺快的。”
她认真的样子让他忍俊不禁,“打算,以后每次都带我跑?”
“嗯。”
她点头,而后又想到什么一般地摇头,“我也不会一直跑的,等我变得强大了,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借着月光,墨沉域看了她半晌,笑了,“好,我等着你变强大。”
“嗯!”
小丫头双手握拳,脸上红成了一片。
少女抬手拍了拍脸,看着黑乎乎的马路,“我们好像回不去了。”
那双高跟鞋刚刚被她拿来当凶器砸人了,现在她总不能大老远地光着脚推他回家吧?
坐在轮椅里面的男人笑了,“闭上眼睛数数,等你数到十,我就能想到回去的方法了。”
苏小柠撇嘴,“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
“你可以试试,就知道我没有开玩笑。”
“我又不是小孩子。”
少女嘟起嘴巴白了他一眼,但还是乖巧地闭上眼睛,开始数数。
“一、二、三……”
月光下,少女的声音和他的脸一样地纯净。
隔着一层透光的黑绸,墨沉域看着她。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他的目光,温柔地可怕。
“八、九、十!”
数到十的时候,苏小柠瞬间睁开眼睛。
远处车子的远光灯闪得她睁不开眼睛。
几秒种后,那辆开着远光灯的车子停在了她和墨沉域面前。
车门打开,司机老周飞快地下了车,“我来晚了。”
“还不算晚。”
男人淡漠地笑了,“不过,再晚一秒钟,可是要扣工资了。”
苏小柠这才恍然大悟。
她一边扶着他上车,一边瘪嘴,“我以为你真的有什么好办法呢,原来就是让老周过来接我们啊。”
他慢条斯理地在车上坐下,“这是一个瞎子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苏小柠不喜欢他总是称呼自己为“瞎子”,于是扁了扁嘴,在他身边做好。
车子发动了起来。
昨天晚上苏小柠就没有睡好,如今靠在真皮座椅上,随着车子身子轻轻地摇晃着,她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刻意压低了的声音。
“到了,先生。”
“别喊她,让她继续睡。”
“但是……”
再后来,苏小柠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腾了空,像是有人把她抱了起来一般。
最后,她落入了一个温暖又舒适的怀抱。
鼻腔间清冷如薄荷般的男性气息传来,她一阵一阵地眩晕,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真的。
应该……是梦吧。
清冷的薄荷味和独特的男性气息让她昏昏沉沉地分不清是梦是真。
大概,是梦吧。
梦里,她被一个男人温柔地抱着,放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他还温柔地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小笨蛋。”
男人的声音低沉极了,苏小柠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了。
阳光有些刺眼。
苏小柠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身来,才发现她居然已经躺在婚房的卧室里了。
她皱眉,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情景。
记忆停顿在她和墨沉域坐老周的车从老宅回来。
当时她在车里昏昏沉沉地,想小憩一下。
结果……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那她怎么从车上回到卧室里的?
难道……
眼前浮现出昨晚的那个梦来。
不,不可能。
她连忙摇头,赶走自己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醒了?”
一道男人低沉清隽的声音传来。
苏小柠怔了怔,猛地回过头,循声看去。
刚好对上墨沉域那双深邃的眸。
苏小柠的脸猛地红了,连忙别过脸去。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一个瞎子的眼神要这么犀利啊!
可一想到他是瞎子,她又觉得自己这样脸红又心跳的有些多此一举。
于是她笑着看他,“你醒了?”
“嗯。”
她所有的动作都被他尽收眼底,男人淡淡地笑了笑,拄着手杖起身,“昨晚没怎么睡好。”
苏小柠皱眉,“为什么啊?”
她昨晚就睡得很好啊!
男人有些怨念地开口,眸中却带着几分笑意,“因为你打呼噜”
苏小柠:“……”
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下意识地转移话题,“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男人头也不回地进了洗手间,“梦游自己走回来的。”
苏小柠:“……”
苏小柠瞪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他说她昨晚打呼噜这件事,她就已经觉得不太可能了。
如今又说她梦游?
“我才不是会梦游的人。”
身形挺拔的男人没有再说话,直接进了卫生间关门。
苏小柠看着被关上了的卫生间门,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她起身,将身上已经皱皱巴巴的小礼服脱了下来,换上她洗的干干净净的牛仔裤和白T。
刚换完衣服,手机就响了。
是唐一涵打过来的。
电话里唐一涵的声音满是焦急,“小柠檬,你快点过来!”
“有人到了学校,在撕你的书烧你的练习册!”
苏小柠眼前一黑,“什么!?”
她是乡下的孩子,对能够到A市学习十分地重视,特地在公共自习室占了个座位,放着她所有的学习资料和笔记。
学校里大多数同学都有这个习惯,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为什么会有人去撕她的书烧她的练习册?
“反正你快点来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苏小柠挂断电话,夺门而出。
此时,墨沉域正靠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听着老周在给他读新闻。
见她出来,他微微地皱了眉,“慌慌张张的。”
“我得立刻去学校一趟,有点事!”
苏小柠匆忙地跑到玄关换鞋,“能让老周送送我么?我比较急。”
现在出门打车不一定打得到!
“去吧。”
男人淡淡道。
老周放下报纸,大步地跟着苏小柠离开。
“先生。”
等到苏小柠离开后,白管家走过来,“刚刚老宅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墨玟翰去了太太的学校。”
墨沉域冷笑了一声,“备车。”
“去太太的学校?”
“嗯”
“可……”
白管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先生,我们的计划还没到可以和墨玟翰正面冲突的时候。”
墨沉域摘下黑绸,冷然地看了管家一眼,“他在打我妻子的主意,我还要管什么计划?”
别墅里的空气沉闷了下来。
墨沉域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几瓶药,眼中多了几分冷意,“原来墨太太是为了我,是我错怪墨太太了。”
苏小柠不傻,她清楚地感受到了,墨沉域的话里和眼神里的嘲讽。
男人淡淡地朝着一旁的管家打了个手势。
管家忙不迭地一路小跑过来,将这几瓶药收走了。
苏小柠有些心虚,“你让管家收走……是不想吃么?”
她觉得他好像不高兴。
墨沉域挑了唇,似笑非笑地开口,“先吃饭。”
他的声音低沉冷冽,苏小柠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冷了起来。
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苏小柠紧张地用左手握着右手的手指。
刚结婚第二天,她就给他拿药,是不是不太好?
他是不是以为她刚结婚就给他买药,是因为嫌弃他了?
耳边浮现出之前唐一涵说的,“残疾人的心里都特别脆弱”的话来。
她忍不住地在心里埋怨起了唐一涵,这丫头,明知道残疾人的心里脆弱,干嘛要这个时候让她拿药嘛!
不过,她也有错,她不应该想不到这一层的。
“吃饭。”
男人低沉的声音吐出两个字来。
苏小柠连忙拿起筷子,规规矩矩地开始吃饭。
这一顿饭,苏小柠吃得特别紧张也特别压抑。
吃完饭,管家走到她身边,“太太,老爷子刚刚来电话,说让您和先生今晚过去一起吃个饭,放学后司机会接您回来,您就别安排别的活动了。”
“知道了!”
苏小柠十分礼貌地笑,“我晚上本来也没有别的安排!”
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地,真诚又可爱,让人觉得她没有半份的心机。
说完,她拎起书包冲着墨沉域挥了挥手,“我走啦!”
等到少女的身影彻底在视线里消失了,管家才恭敬地站到墨沉域身后,“药已经送去做成分检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说完,他又忍不住地不充了一句,“我觉得太太不像是心思重的人。”
墨沉域淡淡地瞥了一眼她离开的方向,“调查一下那个约她吃饭的医生。”
管家抿唇,开口提醒,“司机说,那药是太太的朋友拿来的,我觉得太太的朋友的嫌疑更……”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墨沉域身上冷厉的气压逼得闭了嘴。
男人似笑非笑,“我想调查一下约我太太吃饭的人,有问题?”
“没……没问题!”
……………
下了课后,苏小柠刚从学校出来,就看到了司机正站在大门口等她。
校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十分拉风的劳斯莱斯。
苏小柠心里咯噔一声。
她飞快地跑到司机身边,“我们快走!”
被同学看到她上了豪车,会编出各种不同版本的谣言的!
可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
在上车的那一瞬,她清晰地看到了车窗外,她的一个同班同学柳弯弯震惊的脸。
完了……
苏小柠瞬间心如死灰。
这柳弯弯堪比学校的大喇叭,被她知道的事情,不出一天,全校就都知道了。
“坐好。”
就在苏小柠焦头烂额地想着怎么补救的时候,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
她整个人一震,回眸。
蒙着黑绸的男人正面若冰川地坐在她身后的座椅上。
她震惊,“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是司机来接她去和墨爷爷吃饭么?
“顺路。”
男人靠在真皮座椅上,淡漠地吐出两个字来。
看样子,他并不想和她说话。
看来中午的事情还没消气呢……
苏小柠有些郁闷地看着车窗外。
车子开了一会儿之后,苏小柠忽然觉得不对。
这车子……去的不是墨爷爷家的方向啊,这是在……回家?
她皱眉,“不是去爷爷那里么?”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声音嫌弃,“你就穿成这样去?”
苏小柠这才注意到,她穿着的,是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白色的“我们仙女没有良心”的黑字T恤。
额……
好像的确是不太适合穿着去见长辈。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穿的是什么?”
他不是瞎子么?
男人冷嗤了一声,“对你的品味不敢恭维。”
苏小柠:“……”
即使是脾气再好,被他接二连三地怼,她也会不高兴的!
于是苏小柠白了他一眼。
想到他看不见,又多白了几眼。
发泄完情绪之后,她扁了扁唇,继续看着车窗外,“既然是让我回去换衣服,那你在家等着就好了,干嘛也跟过来?”
他一个看不见的人,出门总是不方便的吧?
墨沉域冷笑了医生,淡淡地朝着司机开口,“老周。”
很快,车子中间的隔板放了下来,车子被隔成了两个封闭的空间。
墨沉域动作优雅地将一份文件递给苏小柠,“看看。”
苏小柠不明就里,但还是翻开了。
这是一份检验报告。
送检的物品是几瓶没有标签的药。
没有标签的药?
是中午唐一涵让她拿给他的那些?
她有些震惊,他居然把她给他的药拿去送检了?
片刻后,她又觉得他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
毕竟他身体虚弱,不是什么药都可以随便吃的。
万一过敏什么的就麻烦了。
有钱人想的就是周到!
这样想着,她将目光直接跳到了最后鉴定结果那里。
“呃——”
鉴定结果上的字,让苏小柠彻底懵了。
“鉴定为专治男性生殖系统病症的药物,分别有针对阳-委、早-泄等问题。”
苏小柠:“……”
这什么情况?
她手上一抖,“啪”地一声,那份资料直接摔在了地毯上。
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原来,墨太太认为,我是一个那方面不行的男人?”
“我没有……我不是……我……”
苏小柠一时慌乱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唐一涵给她药的时候,说的是给他养眼睛的!
她和唐一涵关系那么好,她根本没想过,唐一涵居然会坑她!
要知道这药是这个用途的,她死也不会要的!
蒙着黑绸的男人直接长臂一伸,将她整个地拎起来,放在他的腿上。
男人身上的气息危险而又性感。
苏小柠没出息地脸红了起来,“我……”
“看来,墨太太对昨晚的新婚之夜很不满意。”
大手扣住苏小柠下颌,男人薄凉的唇缓慢开口,“新婚第二天,墨太太就亲自到医院去给我准备这些,真是用心良苦。”
黑色绸带覆在眼睛的位置,让他整个人更显得性感妖冶。
苏小柠被他扣着下颌,目光本能地躲闪着他,“我……我不知道这个药是做这个用的!”
“我以为这个是治疗……”
“唔……”
“这个死者的背景你们调查过吗?!”
林羽皱着眉头想了想,沉声问道,“比如说他有没有参加过什么特殊的组织,或者接触过什么人?!”
“调查过了!”
一旁递透明袋给林羽的年轻小伙说道,“这个人的活动轨迹非常简单,一年一次在老家和工地返还,在工地的时候几乎不会离开工地,所以人际关系也很简单,除了工地上的工友他几乎没有接触过任何人,不过现在他的工友都过年回老家了,没法挨个询问调查,至于这些工友中有没有人与一些特殊人员接触,这个还得等以后再进行跟进调查,出结果的话,需要一些时间!”
林羽听完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也就是说,从现有的这些信息来看,这个死去的工人背景非常的干净,以助于他们一时间连死者被杀的动机都猜测不出来。
而这件命案又因为牵扯上“何家荣”的名字,让一切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你们说,这件事会不会就是个巧合啊?实际上,此何家荣,非彼何家荣!”
程参抱着手思量片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道:“也就是说,这纸上指的并不是何队长,毕竟咱市里几千万人呢,叫‘何家荣’的也不只何队长自己一个,或许是跟工地有关的包工头啊、老板啊之流的,也叫何家荣,拖欠了人家工人薪资什么的,再或者有其他隐情,导致这个张富盛阴差阳错的被杀害!”
他们刚才一看到“何家荣”三个字,自然下意识的就与林羽联系在了一起,或许,这种思考方向本身就是错的!
或许纸条上的“何家荣”根本不是指的林羽!
“不排除你所说的这种可能性!”
韩冰点了点头,面色凝重道,“但是可能性非常小,毕竟这个人是个玄术高手,那他大概率就是针对家荣来的!”
“不错,我也认为这纸条上的‘何家荣’写的就是我!”
林羽望着手中纸条上的字迹,再次轻念了一声,“我是替何家荣死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事已至此,我让人先把现场处理了,我们回局里再详谈吧!”
程参见此时大街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急忙道,“回去查查监控,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好!”
林羽和韩冰点了点头,跟着程参一起回局里查找监控。
不过连调查监控加走访问询,忙活了一整天,他们也没有查出任何结果,而且很多商家要么监控坏了,要么就是存在一定盲区,连可疑人员都筛查不出来。
至于工地上四周的监控,更是全部都被提前破坏掉了,什么都没有拍下来。
最后林羽和韩冰只好无功而返。
往停车场走的路上,韩冰皱着眉头说道,“从作案的手法上来看,这个人似乎对工地和广场附近的地形和监控十分的了解,可见他可能早就已经在京内活动多时了,这次杀人事件的时间点又如此特殊,特地选在了大年初一,极有可能已经筹谋已久,可见他年前就一直待在京内!”
“筹谋已久,就为了杀这么个看场工人?!”
林羽无奈的摇了摇头,内心更加的不解。
“不过纵然是筹谋已久,想在警方和我们的战友不发现的情况下将尸体搬运到几公里外,并且堆成雪人,也绝非易事,足见这个人心思之缜密,身手之高超!”
韩冰转头冲林羽问道,“以你的判断来说,你觉得这个凶手最有可能是谁?!”
“万休!”
林羽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皱着眉头抬头望向远方,十分痛快的吐出了这个名字。
“万休?!”
韩冰神情猛然一变,双眸中下意识的闪过一丝惊恐,当初他们带人去千渡山抓捕万休时那些恐怖的记忆刹那间宛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她整个身子都不由微微颤抖了起来。
虽然相比较从前,在听到“万休”的名字之后,她的内心已经镇定了许多,但还是抑制不住的生出一丝恐惧。
“我也只是猜测!”
林羽急忙抓住了韩冰冰凉的手,说道,“他本人亲自前来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大概率是他手底下的人干的!”
听到这话,韩冰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低下头,长舒了口气,说道,“确实,如果真是冲着你来的,那他的嫌疑肯定最大!”
林羽望了韩冰一眼,蓦地有些心疼,小心的试探性问道,“万休,真的就那么可怕吗?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现在能回忆起来一些什么吗?!”
“何先生,你怎么了?!”
田首长见林羽的身子打了个摆子,面色一变,急忙一个箭步窜过来,一把扶住了他。
“家荣,你怎么了家荣?!”
电话那头的江颜听到田首长的声音立马无比惊慌的问道。
“我……我没事学姐……”
林羽心如刀割,喉咙陡然间好似起了一团火球,说话都有些费劲。
“家荣,那我……我现在怎么办?!”
江颜似乎听出了林羽话中的异样,她眼泪也不由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语气慌乱无比。
“颜姐,听我说……你,你先把防护服穿上……”
林羽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声音有些嘶哑的冲江颜说道,他的手紧紧的抓在田首长的肩头,这才勉强站住。
他记得,上次叶清眉正是因为照顾一个症状严重的患者才感染了这种致命的病毒,他不想让江颜也因此而感染上这种病毒,所以急忙劝她先把防护服穿上。
“啊,好,好……”
江颜抿了抿嘴,在护士的帮忙下,赶紧把防护服穿上,焦急的冲电话那头的林羽问道,“家荣,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颜姐,学姐这种情况,已经是病症晚期的症状……”
林羽每说一个字就感觉生生的往自己的心脏上割了一刀,他没法说叶清眉已经没救了,所以他只能用这种委婉的表达方式跟江颜解释。
江颜怎么会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知道叶清眉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身子猛地一抖,带着哭腔急声道,“家荣,你……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在她跟何家荣相处长大到结婚的那些年里,何家荣对她而言,是与废物划等的,而自从何家荣冲植物人的状态复苏过来之后,就一次一次的让她感到震惊与不可思议,这两三年来,她内心也已经形成了一种潜在的意识,这世上就没有林羽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此时她听到林羽这话心头满腔的不相信,这世上如果谁都还有一人能让她相信奇迹的存在,那就是自己的爱人——何家荣!
林羽心头也是沉痛不已,他又怎么甘心学姐的离去呢,眼见自己就要研制出抗病毒血清,马上就要医治好她的病症了,而此刻,她竟然率先撑不住了!
“家荣,你说话啊!”
江颜一边看着病床上的叶清眉气息渐渐微弱,一边痛彻心扉的冲电话那头的林羽嘶声喊道。
“如果我在的话,还有办法……可是……我根本赶不回去,时间根本不够……”
林羽用力的摇了摇头,五脏六腑似乎被什么东西硬生生震碎了一般,痛彻心骨!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自己有能力挽救,但是却仍旧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去吧!
江颜听到林羽这话神情猛地一怔,眼前重新燃起了希望,急声道,“家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我可以来做啊!”
“你,你做不来的……”
林羽再次无力的摇了摇头,江颜是西医,对于针灸的针法一窍不通,怎么可能做得来呢,尤其是中医讲求以气御针,别说是江颜,就是现在的许多中医专家,都不知道什么是以气运针。
等等!
林羽想到这里心头却猛地一颤,立马抬起头来,眼中光亮闪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啊,以气御针,基本上中医中所有高深的针法都需要以气运针,可是达摩针法却完全不需要,只需要会针法就行!要求的是行针的穴位和扎针的精度和准度!
那如果有人能够按照他所说的,把达摩针法里的第五针天地惊施针在叶清眉的身上,那让叶清眉撑个一周还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他们在一个星期内研制出抗病毒血清,那叶清眉就有的救!
想到这里,林羽心头陡然间升腾起一股无尽的希望,连忙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激动道:“颜姐,我想到办法了,这样,你……你给辛夷打电话,让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医院!”
“啊,好,好!”
江颜闻言心头振奋不已,连连点头,随后赶紧跑出去,冲步承说道,“步承大哥,麻烦你抓紧给辛夷打个电话,让她尽快过来!”
因为林羽是她全部的支撑,她害怕挂断电话后林羽又联系不上了,所以她便让步承打电话叫窦辛夷。
步承答应一声赶紧走到了一旁打起了电话。
“江医生,何先生怎么说?需要我帮忙吗?!”
赵忠吉也早就已经醒过来了,得知林羽还活着,他内心也是激动不已,急忙凑过来冲江颜问道。
“是赵院长是吧?!”
电话那头的林羽似乎听到了赵忠吉的声音,急忙冲江颜说道,“颜姐,你让赵院长马上找一副全新的银针,要尺寸齐全的那种!”
江颜闻言赶紧将林羽的话转述给了赵忠吉,赵忠吉闻言连连点头,急声道,“我这就去找,这就去找!”
说完他转头快速的朝着楼下跑去。
过了不多久,赵忠吉便气喘吁吁的把林羽要求的银针拿了回来,而窦辛夷正好也已经赶了过来,见了江颜后慌忙问怎么了。
江颜直接把手里的电话交给了窦辛夷,说道,“是家荣的电话!”
窦辛夷赶紧接过来,急忙道:“师父,你说!”
“辛夷,你听好了,现在我要临时教授你一套针法,你要仔细听,能不能救回清眉姐,全靠你了!”
电话那头的林羽沉声说道,他对自己这个小徒弟还是多少有些信心的,知道窦辛夷的天赋卓绝,在针灸方面尤其有天赋,平日里他对窦辛夷也是要求严格,所以窦辛夷的针法和精度应该没有问题!
“好,师父!”
窦辛夷面色凝重,倒也显得自信从容。
接着她简单的戴了个口罩,接过赵忠吉手里的银针,便进了病房,江颜也赶紧跟了进去,帮她打下手,而李千影也跟了进去,帮着她们拿手机。
“先把清眉的上衣脱掉!”
林羽沉声说道。
江颜赶紧把叶清眉的上衣脱掉,露出里面原本白皙的肌肤,只不过此时这层苍白已经泛起了一种怪异的红色,而且还布满了小点,看起来恐怖慑人。
不过江颜、窦辛夷和李千影脸上都没有丝毫的恐惧之情,面容决绝,似乎下定了要把叶清眉救治回来的决心。
“衣服脱掉了吗?!”林羽问道。
“脱掉了!”江颜回道。
“好,辛夷,听我说,这套针法叫达摩针法,这次我教授你的,是达摩针法里的第五针天地惊,这种针法对扎针的准度和精度要求极高,你一定要注意听,用心施针!”
电话那头的林羽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说实话,让窦辛夷这么一个从未接触过达摩针法的人上来就扎第五针,确实有些冒险,哪怕是有他的指点,也不敢说一定能成功。
不过这是最后的方法,所以他只能拼力一试。
好在他对这套针法已经掌握到炉火纯青,只要窦辛夷能够按照他所说的要点小心施针,纵然不能取得百分百功效,起码也能有一定的作用,只要叶清眉能多撑一段时间,他就能赶回去。
“师父,我准备好了,你说吧!”
窦辛夷沉心静气,将银针在桌上摊开,声音平静的冲电话那头的林羽说道。
“好,这套针法需要先扎三十六针辅针,但是切忌以气运针,接下来我慢慢说,你慢慢照做,听好了!”
林羽声音也一沉,认真的说道,“第一针天突穴直刺0.6寸,捻转留针,第二针鸠尾穴向胸腔内侧方向斜刺0.5寸,以微弱的力道刺压留针,记住,刺压的力道一定要轻!第三针气舍穴……”
林羽缓缓的,详细的阐述着每一针所要刺的尺寸、手法和力度,而窦辛夷则认真的听着,按着林羽所说的耐心的照做,每一针都足够认真,而每一针也确确实实都按照林羽所说的做了。
花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窦辛夷才刺完了林羽所说的这三十六针辅针,她的手也已经疲惫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江颜见状赶紧将她头上的汗水擦干净。
“师父,已经扎完了!”
窦辛夷长出一口气,说道。
“清眉现在情况如何?!”
林羽急忙问道,他需要从叶清眉的身体反应来判断窦辛夷这三十六针辅针到底扎对了没有。
“家荣,清眉现在的情况比先前好了一些,呼吸顺畅了一些!”
江颜有些激动地急忙跟林羽汇报道。
“手腕和脖颈呢,有没有浮现青灰色?!”
林羽急切的问道。
“没有!”
江颜仔细的查看一番,接着赶紧回复道。
林羽听到这话才陡然间松了口气,知道这三十六针辅针应该是基本扎对了。
“辛夷,接下来可是最重要的一步了!”
林羽自己也不由握住了拳头,有些紧张的说道,“这最后一针你需要选用一根四寸大针,针头竖直,扎针的时候需要迅速,保持针头入体直立,你明白吗?!”
“明白!”
窦辛夷急忙点头,对于扎针的手法她十分的自信,跟着师父锻炼了这么久,也算是达到了一定的境界。
“嗯!”
林羽点点头,知道手法方面一定没问题,但是他担心的是找穴方面,毕竟这次要扎的“天惊穴”可是一个新穴位啊!
“接下来,你要刺的是清眉胸口的天惊穴!”
“天惊穴?!”
窦辛夷听到这三个字面色不由一惊,她接触中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穴位名字呢!
“不错,天惊穴,在达摩针法里记载的一个穴位,这也是它被称为天地惊的原因!”
林羽叹了口气,沉声道,“每个人身上的天惊穴的位置都是不一样的,大约在胸腔中间,不对……大约在乳根穴……也不对……”
林羽眉头紧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寻找天惊穴的方法,毕竟寻找天惊穴的方法是他自己不断揣摩研究出来的,是一种只有他自己能懂的方法,不好描述不说,就算勉强描述出来,窦辛夷可能也领悟不了。
“师父,到底是哪里啊?!”
窦辛夷有些疑惑的问道,“用中医里的定穴法不行吗?!”
“不行,我说了,每个人身上的天惊穴位置都有所出入,不是能够单纯的靠定穴法就能确定的!”
林羽顿时满头大汗,不知该如何跟窦辛夷解释。
“家荣,要不开视频吧?!”
江颜冲林羽说道,“开视频让辛夷挨个地方试给你看,怎么样?!”
“不行!”
林羽直接一口否决,叹息道,“别说这边的信号视频会卡断了,就是真开通了视频,手机视频的画面和现实还是有极大的差距,这远远的大于穴位的误差!”
“那……那这可怎么办啊?!”
江颜顿时急了,急忙问道,“那还有其他人知道这种穴位吗?!”
林羽面带苦色,不停的摇头,知道除他之外,可能就只有宋老知道这天惊穴的存在了,毕竟宋老从没舍得将这本书给外人看过,不过别说宋老可能根本都看不懂这达摩针法,就算看懂了,他远在清海,也帮不上忙。
“你们别着急,我仔细想想,该怎么帮你们确定这个穴位!”
林羽安慰了她们一句,拧着眉头细细的想了起来,不过发现不管他怎么想,都无法准确明白的传达给窦辛夷。
如果换做别的穴位,他早就交代清楚了,但是这个穴位对精度要求极高,万一扎不好,那可能就会让叶清眉命丧当场,所以他必须谨慎再谨慎!
窦辛夷和江颜顿时也沉着脸焦急等了起来,屋子里的氛围顿时变的压抑起来。
“何先生,我有一个方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这时一旁一直未开口的李千影突然对着电话问了一句。
“哦?你有什么办法?!”
林羽不由疑惑道。
江颜和窦辛夷也都好奇的望向李千影,据她们所知,李千影跟医学界压根都不沾边吧,又何来什么好办法?!
李千影冲江颜和窦辛夷和缓一笑,冲电话那头的林羽说道:“何先生,这个穴位我记得,你曾经在我身上扎过吧?对于那种感觉,我倒是印象深刻,如果辛夷能够在你的指导下,先在我身上逐针试验,然后找到穴位,那她是不是就能够掌握查找这种穴位的方法了?那她再给清眉姐施针的时候,就更有把握了!”
她此话一出,病房内的江颜和窦辛夷两人面色陡然一变!
李千影这分明是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实验用的活靶子啊!
就连电话那头的林羽也惊讶的张了张嘴,显然没想到李千影竟然会这么做,他急声说道:“不行!这样对你而言太危险了!”
人身上的穴位是不能随便扎的,而且穴位跟个体的身体状况有关,同样的穴位有些人扎了没事,但是扎在有些人身上,可能就会出人命!
所以在活人身上找新穴是一项极其危险的行为,同样也是医学界所不能允许的行为!
“千影,你这个提议太冒险了,我不能同意!”
江颜此时也立马用力的摇了摇头,望向李千影的眼神柔和了许多,隐隐带有泪水。
其实在此前,她对这个李千影是抱有极大敌意的,她知道林羽每次去给这个李小姐治病,必须要让她脱掉衣物,虽然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看,她知道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但是从一个妻子的角度来看,她难免会醋意大发!
更何况,这个李小姐长得又是如此的天姿国色,一双完美纤细的长腿更是折煞众生,她怎么能不担心,万一林羽的魂儿被这个狐狸精勾走了,她可怎么办!
但是此时听到李千影这番话,见李千影为了救叶清眉,甘愿自己冒险,就连江颜也不由被打动了,而且今晚上要不是李千影,她和叶清眉,现在可能就已经被带到了防疫局,生死未卜。
她内心的感激之情更盛,对这个李小姐陡然间增添了诸多好感。
“是啊,李小姐,这其中的凶险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
窦辛夷也沉着脸冲李千影劝道。
“可是事到如今,不这么做,还有什么办法呢?!”
李千影转头望了眼病床上的叶清眉一眼,轻声道,“叶姐姐我以前是接触过的,是一个极好的人,我不想看到她就这么死去,而江姐姐,你对叶姐姐和何先生的情义,也深深的打动了我,我愿意为你们这么做,更何况,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何先生给的,倘若真能以我的性命救回他……他在乎的人,那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李千影说话的时候一直带着浅浅的微笑,但是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眼中却不由流过一丝哀伤。
她多希望,何先生在乎的人中,也能有她这一位啊……
江颜似乎看出了李千影眼中的那抹哀伤,似乎也读懂了这抹哀伤背后的寓意,心头一动,竟然不由对李千影产生了一丝心疼。
“不行,我不……不同意!”
林羽虽然心里也知道李千影说的这个方法是最可行的,毕竟她曾经感受过天惊穴的位置,但是人性的最后一丝良知,还是让林羽矢口拒绝。
“何先生,就当我求你了,如果再耽搁下去,清眉姐姐就危险了!”
李千影急切的冲电话那头的林羽说道,“你知道的,为了你,我……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听到她对林羽这宛如告白般深情的话语,江颜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生气,只是感觉满满的心疼,甚至都觉得林羽有些过分了,以前不应该对人家李千影那么冷淡的。
“师父,要不就试试吧,我尽量把针扎的轻一些!”
窦辛夷想了想,也跟林羽劝说道,“这样应该能把风险降到最低!”
林羽闻言重重的叹了口气,脑海中仔细的想了想,知道这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便沉声应道,“好,辛夷,那你扎针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尺寸,尽量不要超过0.3寸,如果李小姐有什么异样,一定要立马停针!”
“是!”
窦辛夷急忙说道。
李千影见状急忙脱掉自己上身的衣服,露出自己堪称完美的身子,窦辛夷和江颜两人都不由看的一愣,显然没想到李千影的身材竟然这么好,简直是再匀称不过!
李千影按照回忆,在自己胸腔的位置大致确定了一个指肚大小的扎针范围,示意窦辛夷可以在这个范围内试针。
林羽又大致的将自己确定天惊穴的方法跟窦辛夷讲解了讲解,窦辛夷便又把范围缩小了一圈儿,这才拿着针,小心翼翼的在李千影胸口位置扎起了针。
“怎么样?是这里吗?”窦辛夷一针落下,便小心的问了起来。
“不是……”
李千影皱着眉头认真体验,摇了摇头。
窦辛夷拔出针,挨着方才的位置又是一针。
“这?”
“也不是……”
……
窦辛夷试到第十针的时候,额头上隐隐有了汗珠,虽然这毫针很细,但是如此密集的扎在同一个地方,李千影的皮肤还是有了淡淡的淤血,就连窦辛夷都看的于心不忍,不过李千影倒是无所谓,仍旧提醒窦辛夷继续。
“这?”
“啊……等等……你再扎的深一些!”
李千影此时面色一变,似乎感觉窦辛夷这次扎的穴位对了。
窦辛夷面色一振,急忙提出针,接着加了加力道,再次扎了下去,让银针深了几分!
“对,就是这儿!”
李千影面色大喜,急忙说道。
窦辛夷面色顿感振奋,急忙将李千影胸口的针拔了出来,见李千影面色没有什么异常,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江颜也赶紧走过来,帮李千影把衣服披上,关切道:“李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江姐姐,你叫我千影就行!”
李千影抹了把头上的汗,装作不在乎的问道,但是她的身子却不由有些颤抖,刚才窦辛夷其中一针让她脚下不由发软,不过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她强忍着没有说出来。
江颜见状这才松了口气,感激的望了李千影一眼。
电话那头的林羽得知李千影没事,长出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
因为在李千影身上试验过了,所以窦辛夷也已经摸索出了确定天惊穴的方法,随后她便在叶清眉身上确定了天惊穴的位置,紧接着屏息凝神,迅速利落的一针扎到了叶清眉的胸口。
只见叶清眉身子猛地一颤,呼吸瞬间通畅了起来,身上的红色更加的鲜艳了起来,随后渐渐平复下来,而测试仪上的心跳频率和血氧饱和度也渐渐的平稳了起来。
江颜等人见状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颜姐,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林羽迫不及待的问道。
“家荣,成功了!”
江颜无比激动地冲林羽喊了一声,“清眉身体的各项指数已经恢复正常了!”
说着她将叶清眉此时的身体特征跟林羽详细的描述了一遍,林羽听完心底的石头这才彻底的落地。
随后林羽吩咐窦辛夷留针半个小时,密切观察叶清眉的反应。
接着林羽让李千影接了电话,他喉头动了动,最后也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谢谢。”
而李千影也淡淡的笑了笑,轻声道:“你我不言谢。”
随后她赶紧将手机交还给了江颜,她知道,江颜是林羽的妻子,是这屋子里,最有资格跟林羽说话的人。
她们走出病房后,众人齐齐围了上来,关切的问叶清眉的情况,得知叶清眉没事之后,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那什么,能……能让我跟家荣说句话吗?”
何庆武呵呵笑着,有些讨好冲江颜试探性的无奈道。
“当然可以!”
江颜用一点头,这才想起来跟林羽汇报,“家荣,何老爷子要跟你说话,是他打电话,托人派特种部队去营救你的,你自己感谢何老吧!”
说着她把手机交给了林羽。
林羽不由有些惊讶,终于明白过来,感情暗刺大队和蝎虎大队同时过来,是因为何老啊!
“何老,谢谢您!”
林羽笑着对电话那头的何老说道。
“客气了,家荣,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何庆武笑呵呵的说道,神情间颇有些宠溺,似乎把林羽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子,“我本来想派人去营救你,结果也没派上用场……不过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何老,谁说没有用场的,他们来的刚好,我正缺人手帮我抓病毒的宿主呢!”
林羽笑道。
“是吗?那太好了!”
何庆武顿时面色大喜,看来他派去的人,对林羽还是有用的嘛,他内心不由有了一丝成就感,丝毫不亚于当年打胜仗的成就感。
“麻烦您跟他们的首长说说,让他们能留下来协助我。”林羽笑道。
“没问题,没问题!”
何庆武连连点头,一挺胸膛,倨傲道,“这个交给我!”
过了有半个小时,窦辛夷把叶清眉的状况跟林羽一说,林羽便知道叶清眉这下确实没事了,自己也不用急着回去给她施针了,接下来只需要尽快研究抗病毒血清就行了。
挂了电话之后,他面色一沉,见田首长正和李长明、秦勇拿着地图圈着大致的地方,讲解着明天行动的步骤,他迈着步子走过去,面色肃穆无比,沉声道:“不用研究了,也不用等到明天了,现在,我就要进山去抓它!”
对于这个嚣张至极的服部,韩冰可以说是恨得牙痒痒,所以这一锏自然卯足了力气夯砸了过来。
虽然作为一个女儿身,但是韩冰也是经历过无数实战的洗礼,从鲜血和刀疤中历练出来的女强人,所以她这一锏挥出的力道极大,带着嗡鸣的破空之音,就连对面的服部都不由一怔,显然知道自己一开始看错韩冰了。
这个女人的实力根本不逊色于他们剑道宗师盟的成员!
因为这次切磋主要是评判兵器质量,所以服部眼见这一锏来势凶猛,也不能刻意去躲避,一咬牙,双脚一撑,腿部发力,双手紧紧握住手里的倭刀,用力的朝着韩冰挥来的这一锏迎了上去。
“叮!”
一声脆响之音传来,两件相撞的兵器火星四溅,震的两人手臂发麻,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韩冰没有丝毫停滞,再次抓紧手中的长锏冲了上去,服部也大喝一声,扬着手里的倭刀迎了上来,顿时“叮铃”的金属碰撞之音不绝于耳。
虽然主要是兵器之间的试炼,但是韩冰却紧咬着牙根,每一招都用足了力气,招式凌厉狠辣,恨不得一锏将这个服部夯成肉泥。
服部也看出了韩冰的意图,眼神一冷,也不由多加了几分力道,两件兵器之间的碰撞声音越发的响亮,火星四溅。
“这个小女娃娃不错!”
向南天望着韩冰,满脸笑意的点头道,“巾帼不让须眉啊!”
因为向南天负伤离开军情处的时候,韩冰不过才十几岁,还未参军,所以向南天自然不认得她。
林羽笑了笑,说道:“向老,不怕您笑话,她叫韩冰,是我的顶头上司……”
“你的顶头上司?!”
向南天明显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连连点头道,“好,很好,怪不得呢!”
此时向南天见那神武锏与那倭刀对峙,丝毫不落下风,心头不由豁然开朗,情绪高涨。
最起码华夏也有拿的出手的神兵利器,不至于输给这帮倭国人。
“这打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分出胜负啊!”
步承面无表情,但是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焦灼。
“韩冰虽然力道刚猛,但是她不会用锏这种武器……”
林羽皱着眉头说道,其实不只是韩冰,锏作为现在社会的一种冷门兵器,会用的人绝对屈指可数。
如果韩冰会用的锏的话,早就能在三招之前将服部手里的那把倭刀夯断。
此时韩冰和服部已经对战了十数个回合,两人额头也已经出了一层细汗,紧握兵器的手也都微微胀红,显然都气血翻涌。
但是韩冰脚下一迈,没有丝毫的迟疑,再次朝着服部攻了上去。
服部一咬牙,手中倭刀再次自下而上接住韩冰这一刀,就在这陡然间顿住的刹那,他突然眼前一亮,面色一喜,双臂立马一用力,将刀上的神武锏顶开,随后身子猛地一拧,手中的倭刀顺势骤然下落,夹杂着破空之音,直取韩冰的左肩。
韩冰面色一变,下意识的架住长锏去格挡。
“叮!”
一声脆响,韩冰右手不由一颤。
但是服部没有丝毫的停歇,身子猛地一转,再次挥砍一刀,以同样的角度朝韩冰左肩砍去。
韩冰不由再次架锏去挡,又是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之音。
“坏了!”
林羽看到这一幕面色陡然一变,因为他发现服部这几次攻击都是刻意的,每次都只砍韩冰的左肩,迫使韩冰用神武锏去格挡,但是因为韩冰是右手拿锏,所以每次一格挡,所用的部位都是神武锏最细小薄弱的上端部位,而且因为倭刀刀刃极薄,砍过来的力道极大,但是锏身的受力面积却极小,所以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几刀这神武锏非断不可。
这就好比你很难用手掌握碎一个蛋,但是却可以轻而易举的用指尖戳碎一个蛋。
虽然看出了服部的用意,但是此时电光火石之间,林羽提醒韩冰根本来不及,所以在服部再次连砍两刀之后,“呛”的一声震响,韩冰手里的神武锏顶端顿时被硬生生的削断下来一截,“叮”的一声射到地上,弹滚出去。
整个场地的军情处一众军官顿时哗然一片,显然眼前这一幕极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但是反观倭国那边身着自卫队制服的那帮剑道宗师盟的人,反倒一脸兴奋,立马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韩冰面色惨白,手臂微微颤抖,望着地上断裂的神武锏怔怔出神,似乎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哈哈,什么将军元帅,什么神兵利器,你们华夏的兵器和你们华夏的女人一样软!”
服部此时放声的大笑了起来,刚才这个女人连绵不绝的招式给他震的双手都已经开始打颤了,此时他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所以说话也不自觉有些狂妄。
一众军情处的军官听到他这话恼怒不已,但是一时间却又无可奈何,不知该说什么话回击,毕竟他们的神武锏确实输给了服部手里的倭刀。
“服部,不得无礼!”
德川长信立马佯装大怒,怒声呵斥了服部一声。
“是,对不起,师父,我刚才失礼了!”
服部这才一低头,收敛笑容,沉声说道。
“哎呀,胡处长,我真是对不住了!”
德川长信赶紧转头望向满脸阴沉的胡海帆,笑着说道,“我刚才已经事先提醒过您了,我早就说过,这么好的兵器报废了实在可惜啊!”
胡海帆知道德川长信是在故意气他,直接冲他摆摆手,沉声道:“无妨,德川先生,我们华夏神兵利器多的是,区区一条神武锏,还算不上什么!”
他话虽这么说,但是内心却在滴血,这柄神武锏,可以说是军情处藏品库里最有价值的一把兵器了。
胡海帆扫了眼服部手里的倭刀,只见刀身上多处刀刃已经卷了起来,神色一缓,冷声道:“德川先生,你们的倭刀好像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吧?这一次,也没法判定是谁胜谁负吧?”
德川先生哈哈一笑,说道,“胡处长,你们是东道主,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便如你所言,这一次算是不分胜负,但是麻烦胡处长再次请出一尊神兵利器,让我们输得心服口服吧!”
“德川先生,俗话说点到为止,我看今天这兵器比试,就到这里吧!”胡海帆面色沉稳,淡淡的说道。
“胡处长,大家伙儿兴致正高,不分个胜负怎么能行呢?!”
德川长信笑呵呵的说道:“莫非是你们军情处除了这把神武锏,再没有什么能与我们这把边角料制成的宝刀一战的兵器?!”
说着他眉头一蹙,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接着道:“可是刚才您不是还说,你们华夏地大物博,神兵利器如数家珍吗?莫非像胡处长这样级别的人,也会吹嘘自夸?!”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中的奚落讥讽之意已经非常明显,因为他已经猜到了,这把神武锏已然是军情处最好的一把兵器,所以他这话无异于是在赤裸裸的扇胡海帆的耳光,用脚在践踏军情处甚至是整个华夏的尊严!
而他十分享受胡海帆和军情处的一众军官眼中冒火但是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这次来军情处的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甚至他都没有亮出他们剑道宗师盟那把真正引以为傲的东洋第一刀,华夏人便已经是一败涂地,毫无一战之力。
胡海帆和整个军情处的一众军官气的五脏六腑都生疼,但是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忍受这份侮辱。
“老范,去,带人把藏品库里的兵器全部都找出来!”胡海帆冷声说道,“我们挨个会一会他们的东洋宝刀!”
事已至此,胡海帆自然不能承认自己国家的兵器不行,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把所有藏品兵器都拿出来,放手一搏。
林羽看到胡海帆的神色,知道军情处此时确实已经山穷水尽,无计可施,看来那把神武锏,已经是军情处兵器库中最好的藏品了。
其实这神武锏确实已经是极其难得的神兵利器,但是奈何这传闻中的东洋第一宝刀已经是倭国境内最好的宝刀了,那它边角料制成的刀在倭国也绝对是仅次于第一刀的存在,所以用东洋最好的刀之一对战神武锏,这神武锏输了倒也情有可原,毕竟放眼整个华夏的神兵利器,这神武锏还真排不上号,光是十大名剑,就是这神武锏所无法企及的。
而像林羽所持有的这把惊天掣地的纯钧剑,在十大名剑里,也不过仅仅排名第九位而已!
此时向老和步承两人见德川等一帮倭国人如此嚣张,不由气的脸色铁青,牙关紧咬,尤其是向老,他一辈戎马倥偬,捍卫了一生的华夏尊严,岂容的他人践踏,冷声道:“步承,拿上我那把匕首,去跟他们拼了!”
反正现在那两把边角料制成的倭刀已经毁了一把,他这把匕首再次拿出去,跟另一把倭刀相击,同样会玉石俱焚,倒是也能替华夏挽回点颜面。
只不过倭国人要是拿出那把东洋第一刀,他可就束手无策了。
“是!”
步承面色一冷,立马答应一声,接过匕首,作势要起身出去。
但是他身子刚站起来,一只手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将他按坐了回去。
步承眉头一蹙,刚要发作,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林羽,不由疑惑道:“先生,你……”
“步大哥,这把匕首好好给向老收着吧,还是我去吧!”林羽冲他笑了笑说道。
步承闻言面色一变,知道林羽要拿他自己那把剑上去对战,立马急声道:“先生,刚才他们那把倭刀的威力您也见到了,虽然坏了一把,但是还有一把呢,您那剑如果硬要跟他们相击,恐怕会……”
“步大哥,我一直没告诉你我那把剑的来历,现在告诉你,请你记住了。”
林羽笑着打断了他,淡淡道:“它的名字叫纯钧!”